死寂,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唐堯。
“咕咚!”羅尼和哈倫同時咽了口口水,他們看向貝絲的臉色都不一樣了。
唐堯不會無的放矢,敢這么說就必然有著理由。
貝絲在眾人的注視下臉色慘白,她龐大的身軀顫抖著,哆嗦道:“大大人,我不知道你這說些什么?!?p> 唐堯冷笑一聲,抬頭看向其余人,淡淡道:“這樣吧各位,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p> “從前有一個女孩,她十分愛美,會將自己的房間裝飾成可愛的粉紅色,也會精心打扮自己,她喜歡名貴的珠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跟所有女生一樣,她也開始向往起了愛情。”
“女孩的家庭很好,本來能收獲一段完美的感情,她的丈夫也注定是如童話中的王子般英俊?!?p> “但是?!?p> “女孩卻控制不住她對甜食的喜愛,她的身軀日益肥胖起來,而原本絡(luò)繹不絕的追求者在看到女孩后也被她夸張的身材嚇跑了?!?p> “女孩陷入了極度的自卑中,她曾無數(shù)次下定決心減肥,但卻始終無法抵擋甜食的誘惑。”
“就這樣,在不斷地自責(zé)和放縱中反復(fù)的女孩誕生了極強的嫉妒心理,她開始仇視一切其他的美麗女孩,便連貼身的女仆也必須是十分丑陋的才行?!?p> “終于有一天,強烈的嫉妒讓女孩失控了,她殘忍地殺害了一名美麗的女仆,即在仆人之間被傳為女鬼的艾娃!”
唐堯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反應(yīng)了過來,他們看著神色陰晴不定的貝絲,皆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唐堯續(xù)道:“而在殺害了女仆后,清醒過來的女孩卻開始不知所措了,于是她選擇了向她最親密的人——也就是她的父親求助。”
“父親在原則和女兒之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但最后他為了女兒放棄了自己的底線,他將女仆的尸體通過密道拖到了城外的小屋,對外則是宣稱女仆自行離開了,并妥善處理好了后事?!?p> “之后,我們的女孩又接連殘忍地殺害了幾名美麗的少女,但最后都被他的父親遮掩了下來,我說的沒錯吧?貝絲小姐?”
此刻貝絲肥胖的臉上陣陣發(fā)白,冷汗不住滑落,不過依然倔強地抬起了頭道:“我不知道大人您在說什么,艾娃的失蹤我完全不知情?!?p> 看見貝絲否認(rèn)唐堯也不在意,只是接著說道:“女兒的瘋狂讓父親越來越擔(dān)憂,他最終想出了個好辦法,那就是趕緊為女兒選擇一個丈夫,希望借此能夠改善女兒的情況。于是他一再降低標(biāo)準(zhǔn),最后甚至選擇了一個沒有任何爵位的騎士!”
“雖然伯爵內(nèi)心擔(dān)憂騎士的目的是為了圖謀他的爵位,但為了女兒他還是忍耐了下來。幸好,騎士到來之后女孩的情況確實是好轉(zhuǎn)了起來,看著女兒臉上甜蜜的笑容,伯爵也長舒了一口氣?!?p> “——直到那天,女孩無意中撞見了和自己未婚夫幽會的、她原本以為是自己未婚夫妹妹的麗塔!”
唐堯語出驚人,把在場的人嚇得合不攏嘴。
他轉(zhuǎn)向哈倫,道:“哈倫,你還記得我們在第一次審訊問仆人之后,我向你問的問題嗎?關(guān)于女鬼身上神秘的血跡。當(dāng)時我提出了三種可能。”
哈倫愣住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唐堯續(xù)道:“當(dāng)時我提出了三種可能,一、女鬼在城堡外沾上的血又特意跑回來。二、沾上的是動物的血。三、仆人們在撒謊。沒錯吧?”
哈倫再次點頭。
“但是之后我卻想到了第四種可能!”
唐堯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我之前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先入為主地將女鬼視為加害者的形象,而從來沒有想過她可能是一個受害者!”
他的語氣微微激動,“從而我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可能性,那就是,其實女鬼身上的血跡來自于她自己!”
聽了唐堯的話,眾人對視一眼,已經(jīng)有了些了然。
“不錯!”唐堯的目光盯上了貝絲,“知曉事情真相的女兒崩潰了,一方面她舍不得自己英俊帥氣的未婚夫,一方面她又無法對這發(fā)生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奸情坐視不管,于是她選擇了老方法——她殘忍地虐待了麗塔!”
“這也是女仆們最后一次撞見那‘女鬼’時她渾身都是鮮血的原因了。”
“麗塔不忍心丈夫的計劃落空,所以選擇了隱忍,但女孩卻咽不下這口氣,終于,她想出了一個更加殘忍的折磨她的方法?!?p> “在自己的婚前舞會當(dāng)晚,她先是用迷藥迷暈了麗塔,接著將其和服用過春藥的、渾身骯臟的雇傭兵放在了一個屋子內(nèi)!女孩要讓最下賤的人玷污麗塔!”
聽到這眾人都向貝絲投去了厭惡的目光,他們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惡毒的人!
然而唐堯的控告并沒有解釋,他繼續(xù)說道:“原本計劃便止于此了,但是當(dāng)看到自己未婚夫狂怒的神態(tài),女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妒忌,內(nèi)心的邪惡再一次覺醒了——她要親自折磨這個奪走自己未婚夫心的女人!”
“她趁著眾人在追尋雇傭兵之際,將麗塔抱去找了自己的父親,然后回到四樓假裝看見女鬼掠走麗塔,將所有人都引回了四樓,而伯爵則趁這個機會下樓將麗塔藏進了地道,并在之后尋找機會前去林中木屋殘忍地虐殺了麗塔!”
說完這些后,唐堯冰冷的眼神落到了正在不住顫抖的貝絲身上。
“我有說的不準(zhǔn)確的地方嗎?貝絲小姐?”
面對唐堯嚴(yán)厲的指控,貝絲咬緊了嘴唇,半晌才結(jié)巴道:“證...證據(jù)呢?大人...應(yīng)該不會無故冤枉別人吧?”
“證據(jù)么......確實,你的一切犯罪痕跡都被伯爵抹消了,而他也為你背好了黑鍋,雖然我的推論合乎邏輯,也順帶解釋了動機的問題,卻似乎沒法證明......”
“不過?!?p> 唐堯露出了一絲冷漠的笑容,他看向麗塔宛如看著一個丑惡的咀蟲。
“我們教會做事從來不需要顧忌那么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