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船只,人來人往,云歌抓著袍子的手緊了緊,不知怎的,她這心里,突然就有些慌亂起來。
難道說她不該來?
定然不是這般,她搖了搖頭,自己已然是秦長卿的夫人,縱使他不承認,現(xiàn)如今婚約白紙黑字發(fā)下,也否認不得。
她有何怯弱的?
這般想著,心下底氣又足了些,似乎已全然忘記了秦長卿那日所說之事。
林然前方引路,將兩人帶上了這船只。
外頭初見船只只到覺著有些奢華大氣罷了,想不到這內(nèi)部,倒與那外頭大不相同。
“云姑娘,這邊請?!绷秩辉谇胺焦?,將她們帶入一間房內(nèi)。
推開門,便瞧見里邊已然坐好了一些人,本是鶯鶯燕燕的吵鬧聲,見到云歌,皆屏住呼吸呆呆的看著她起來。
見著這么多人的目光,屬實讓云歌有些慌亂,手中抓著的帕子不禁緊了幾分,喉間竟有種腥甜想咳嗽的意味。
“姑娘~”苓兒站在后面為她平氣,這才沒有了那般想咳嗽。
云歌平復(fù)氣息,臉上僵硬的扯出笑容,不曾想這一幕落到別人眼中,確實覺著這女子弱不禁風(fēng)。
“這誰家姑娘?竟如此面生?”
席間一俏麗女子看著她挑眉,直接問出了聲。
話落,無人回答,一時間云歌便感覺有些難堪起來。
若是…若是秦長卿與她同來,豈不是沒有這番場景?白白與這些人多費口舌。
苓兒見著心疼,立刻揚頭說了起來“我家姑娘是古城云家人,現(xiàn)如今是秦家秦二叔的正室娘子。”
此話一出,這席間熙熙攘攘的聲音更加沒了,皆看向云歌帶些探究意味。
這婚約天下人皆知,只不過也只有他們這些經(jīng)常聚游之人,知曉那秦二叔并非真心想要娶這云家姑娘。
秦二叔早已心有所屬,是那沈家的絕色美人。
雖說這云家姑娘也長得出挑,但與那沈家美人比起來,就顯得有些病懨懨了。
那沈家美人琴棋書畫,學(xué)富五車,言談舉止,一顰一笑皆是風(fēng)情,屬實不是這病美人能比的。
不過心下這般想著,臉上卻沒有盡情顯露出來,聽到苓兒的話,立刻有人禮貌騰出位置,讓云歌來坐下。
雖說沒有顯露出來,但云歌眼尖還是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意味,這似乎像一把刀一般緊緊凌遲著她的心,讓她有些呼吸緊促。
臉上神色淡淡,心里卻有些波瀾,緊緊抓著手中的青絲帕,面上沒有顯露出來,走到一處角落。
苓兒扶著她幽幽坐下,眼里滿是心疼,早知道她家姑娘在云家可是備受寵愛,到這揚城來,卻是受了這般委屈。
云歌落座,這席間便沒有那么多歡聲笑語了,驟然變得寂靜起來。
云歌低頭抿嘴不語,黛眉輕皺,睫毛微微顫動,一直都沒有和旁邊的人說話。
旁邊坐著一個溫潤男子,容貌俊俏,不過相比秦長卿,還是遜色了不少。
苓兒瞥見了他,暗自下定論。
不過心下卻已然想給自己一巴掌,這秦長卿對她家姑娘如此,她竟然還在想這種事情。
苓兒站在那里,眼尖的瞥見那溫潤男子幾度想和姑娘說話,卻是沒有說出來。
苓兒見得心急,想開口幫他一把,畢竟若是這般沉默不語的坐在這里,還不如在房內(nèi)暖手來的實在。
“沈家姑娘和秦二叔來了?!遍T外突然傳來一小丫鬟欣喜的聲音。
其他人聽聞,立刻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