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
“哪個孩子?”
燁霖才開口,丁睿抬眼撇他一眼仿佛真的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么,只是知不知道并不能因為他的態(tài)度而改變什么。
這種反應(yīng)反倒是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燁霖輕笑一聲意味不明的看著丁睿,兩人沉默片刻,燁霖開口說道:“那個孩子是誰的?小憨,是叫這個名字吧?”
“有什么事情大可直說!扯什么孩子!”
提到“小憨”這兩個字,丁睿一直繃著的神情極為明顯的波動了幾分,燁霖見縫插針繼續(xù)激他。
“可別跟我說是你自己的孩子,跟你可一點都不像?!?p> “我有沒有孩子與你何干?有這時間找我嘮這些還不如回去想想怎么幫鹿鳴解決夢河的事情,你不是喜歡她嗎?”
“確實,喜歡她我承認,就是不知道小憨的身份你敢不敢承認了?!?p> 丁睿定神看他,兩人一來一往竟是絲毫不愿吃一點點的虧,只是孩子終歸是丁睿的軟肋,兩個大男人一番口舌之爭下來還是丁睿落了下風。
為了避免小憨的真實身份被燁霖套出來,丁睿只能暫時像他投降,與他而言,只要不是涉及到小憨的事情他都可以極為冷靜的思考。
可若一旦碰上了與小憨沾邊的事情,他便容易失了分寸亂了手腳。
知道小憨對丁睿的重要性,燁霖也不再拿孩子來壓他,開口就是問了一個最模糊也是最致命的問題。
“背后那人不是夜京墨吧?”
夜京墨?魔界之主?
那個沒什么腦子還偏愛背地里用些小心思的家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就他好像遠遠不夠格吧?
丁睿不過愣了兩秒,隨后毫不猶豫的給出了回復。
聽完丁睿的話,燁霖一雙漂亮的眼睛差點笑成了縫,就夜京墨的實力和智商的確不夠。雖然自己知道,但從丁??谥性僖淮未_認可就完全不同了。
若說之前燁霖只是九分的猜測夜京墨不是這件事情背后的主謀,那么現(xiàn)在他就是十二分的肯定這件事情和夜京墨是毫無關(guān)系的。
至于他為什么要動那只河豚,還要麻煩的將那丑河豚帶到湖里修養(yǎng)再帶到夢河來,甚至不惜被發(fā)現(xiàn)也要嫁禍到自己的頭上。燁霖不清楚這其中到底還藏著什么他沒猜出的秘密,但他知道無論怎樣,他一定會守護在鹿鳴身前就夠了。
他的小朋友,當然要他自己來守護啦!
想到鹿鳴,燁霖的嘴角便不由得往上揚起,丁睿見他這模樣就知道不會再為難自己了,當即就要抬腳走人,才動身形就聽身后的某人冷不丁來了句,“好好照顧那孩子,有什么麻煩可以隨時找我。”
“不用了,我們還沒有那么熟?!睕r且誰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丁?;仡^,卻見身后已經(jīng)空空如也,除了天上掛著的一彎明月和稀松的星星之外再不見多余的光亮。
路燈,竟然也熄了。
“哎……”
嘆息一聲,丁睿也不想再晃晃悠悠的走著了,身形一動已經(jīng)化作一道無法捕捉的淺淡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次日,鹿鳴摸清了小憨在學校的信息之后準備重新偽裝一番再去上一趟,豈料還不等她出門,燁霖便叫下了她來。
“什么事情?”
“先回來吧,我們?nèi)空f。”
???鹿鳴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兩人進到書房,燁霖將夜京墨的事情與鹿鳴全盤托出,鹿鳴聽后只是略一思索并沒有多說什么。
對于她這反應(yīng)燁霖并不意外。
他能想到的事情,她也能。
這不是信任,似乎算是他們長時間相處下來自然而然所產(chǎn)生的直覺。
這種感覺燁霖很清楚,就是鹿鳴……
算了,慢慢來。
后來鹿鳴真的沒再去想著插手夜京墨的事情,算是徹底交給了長老們?nèi)ソ邮帧?p> 不僅夜京墨,就是丁睿,她都沒再理會了。
除了當天晚上她秘密的去見了丁睿一面。
最后,人界的貴族學院眼線眾多,魔界的人不敢在學校內(nèi)下手,小憨的安全問題暫時落實。
小憨有了保障,丁睿也就不再受制于人,那個人的命令他也基本上忽視了。
最初他絕望苦惱,一是自己的軟肋被人抓在了手里,二便是他沒臉再見夢河的同胞們,做出了如此對不起夢河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夢河的所有精靈們。
對于夢河他有太多的擔憂,所以他不敢弄出大動作,可若是為了小憨,他也只能破罐子破摔。
本來將小憨帶出來還弄出這么大的動作他都是抱了最壞的打算的,只是萬萬沒想到夢河還是給了他機會。
來的人是鹿鳴,大長老他們什么態(tài)度已經(jīng)再明確不過,他若再不知悔改便就是真的不識抬舉,也是真的執(zhí)迷不悟了。
如果說鹿鳴坐上夢主的位置他之前心里還有隱隱的不認同,那么現(xiàn)在他就是徹底的信服了。
一個不過七百歲的小姑娘可以做到這樣,已經(jīng)很超出他的意外了,等他將這件事情解決了,如果他還能回得去的話,定當竭盡所能的為她排憂解難。
雖說來一趟人界鹿鳴覺得自己并沒有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就算是了解了事情,這種感覺有些虛無縹緲的總感覺不太真實。
不過好在也算是解決了,不用自己操心還有什么不好的?
事情了了,鹿鳴也就再沒有理由拖著人不讓走了,找來燁霖和修魘,鹿鳴本意是想過趟面子的感謝一下他們,然后就讓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
結(jié)果沒想到這人還就賴她這兒了。
“沒聽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嗎?這么簡單就想打發(fā)了我們?”
“呃……呵呵?!?p> 鹿鳴發(fā)誓,這絕對是他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聽見修魘說這么多不符合他氣質(zhì)的話來。
所以呢?她難不成還要繼續(xù)留著他不成?不需要他打架也不需要他幫著做苦力,留著當豬養(yǎng)嗎?
“那也是說神的跟你沒有什么關(guān)系啊,你一魔跟人家神瞎攀比個什么勁兒?早點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也沒什么不好,畢竟萬惡之源早被我契約了你也拿不走,及時止損最重要?!?p> “要不,我親自送你回去?”
面對鹿鳴的“語重心長”修魘除了略黑的臉色和濃郁到幾乎成實體的幽怨之外再沒有其他表示。
于是燁霖趁機把他一腳給踢了?!
真的,就是抬起一腳踢了過去。
至于目的地……應(yīng)該是魘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