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她顯露出一張精致的臉頰,那樣的臉頰在靜謐的場合中顯得格外喧囂。
那是仿佛是一張充滿了煩惱的表情,又看似在笑,只是一雙俊俏迷人的大眼睛中時不時的傳遞著哀愁。
原本似柳葉狀的黑紫色眉毛此刻也成為八字型,挺拔的鼻梁顯得精巧玲瓏,櫻花小嘴狠狠的往兩邊一抻,格外彰顯出一層特有神秘感。
而最令人稱奇是她精心修理的銀色劉海,我從沒有看到過如此美麗的劉海,此刻我仿佛已經(jīng)聞到了她娟秀頭發(fā)的芳香。
我的目光呆滯,葬禮上,她的優(yōu)雅美麗、清新脫俗一覽無遺。
那天起,我們在一起走過的路,我每天都在回想,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痛哭流涕,“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吧!我希望世界和平,畢竟我只是個呆瓜。”
她出現(xiàn)時候的樣子和她離去的模樣一直存放在我的腦海之中,世人不會知道,他們展示出來的只是自己的想象,是霧一般的飄渺,它會燙染這眷戀的痕跡,讓人喝著啤酒,時間飛速,雪花盤旋,最后只剩下驚嘆不已。
“花霧同學,你來一下?!?p> 我是花霧澤月郎,國中二年級的學生,在班級充當著配角,我沒有特長,把一切都弄的糟糕透頂,我是老師們可憐蟲,學生們厭惡的對象。
她是天才,不知道為什么回來這所平凡的學校,以他的目標和品質(zhì)應該選擇更高級的私立學校,而不是在這所簡單的學校混日子,我認識她是因為我們班的錢老大當眾表白說“我覺得你不應該來到這個學校,是因為我吧!”。
他真是一個蠢蛋,但她確實不應該來這所學校。
我和她最后也沒說多少話,只是她曾問過我,以后你要做什么,我的回答是想和她一起。此后,我們再也沒聯(lián)系過了,世界上就是有這種想法,認為別離就是傷感,離開就是結(jié)束,是令人無法言喻的痛。
上學期間,次次考試我都是學年的第一,母親為此感到自豪,對我來說就是當做被她生出來的回報吧。
她是一個黑膚色的女人,一米六五的個頭,臉上有雀斑。“為了好好學習,你能考一個高分嗎?為了我,你能管理好你自己嗎?”因為是母親,我一度忍讓,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所謂了,甚至有點想笑,你見過有人拔掉了小鳥的翅膀之后,再讓其自由飛翔的嗎?
書本里的知識對我們來說極為有用,什么哲學、外語、數(shù)學、生物學、近代史我無一例外全部十分感興趣,因為特么的學習這些能讓我交到朋友,能讓我找到自己的一丁點兒可恨的夢想,至少它能讓我不再無所事事。
但大學以后,我徹底沉淪了,我從不工作,花著父母的血汗錢,我就覺得心安理得,我欺騙所有對我抱有期望的人,可以說我是一個不堪入目的人,甚至你可以說我不是人,對,我是動物。
誰也無法相信,一個外表看上去十分強大的人,竟是一個自卑到病態(tài)的怪物,我的雙眼皮開始變得越來越難以睜開,這次我想給自己放一個假期,我想一睡度越余年……
“喂!起床啦!如果今天你表現(xiàn)的好,我就讓你上一次!”
“上一次?什么意思?”
我承認我是廢物,我就是一事無成的廢物,那個叫我起床的人也是個廢物,你叫一個廢物起床是準備再讓他做一些廢物事嗎?廢物眼睛真是特么的都廢物般的爆炸了,別逗我這個廢物笑了,你特么的這個廢物。
廁所傳來嘩嘩嘩嘩的聲音,讓我十分驚訝,因為我是一個人獨居的,不可能有人在我家里,但即使是這種情況下,我大概也會毫無作為,人家到我家里來,也是看的起我:偷東西也好,搶劫也好,殺人也好,反正也沒什么關(guān)系,畢竟我是個廢物。
“花霧澤月郎,你起床了!要和我一起洗嗎?嘻嘻?!?p> 我很抱歉打擾到了正在浴室方便的小偷,但我家并沒有浴缸,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家里怎么還會有女人?我什么時候花錢雇的?我真的有錢嗎?我又一次的躺在床上拼盡全力的伸展四肢,偶然發(fā)現(xiàn)胸口處纏著繃帶,但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痛。
她從小破衛(wèi)生間里出來,那衛(wèi)生間真是又小又破,里邊兒充滿了異味,因為那里我從不打理。她從里邊兒出來的樣子恰巧被我給撞見了,那簡直就像公主變成了驢,只因錯了娘胎,可真夠戲虐的。
“你在我家準備干嘛?看樣子你既不劫財也不索命,你該不會是劫色吧?”她全身上下只裹著一條我的藍色浴巾,所以正常男人都會想入非非。
“就你?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能讓我快樂的起來嗎?”
“我說怎么?你也想起舞嗎?”
她仰面哈哈大笑,我同樣也哈哈大笑。
我不得不知道,她有一天行走在大街上,因為一場車禍死掉了,原本開幕式的當天我沒有見到她的身影,我們樂隊的首演變的一團糟。從那天開始我的生活也變的一團糟,在曾經(jīng)她去過的秋千成宿成宿的坐著,聽她原先送給我的那張《至愛月》CD專輯,喝著一杯又一杯的劣質(zhì)高度白酒,找一群混混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其實我還沒有向你告白,因為我想我們就是靈魂伴侶,那種在一起不用多說話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領(lǐng)會的靈魂伴侶,所以我是死是活,都會在你身邊,因為我們的靈魂彼此吸引,無法分離。”
“我說怎么?你也想起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