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最強者
無論是那令人絕望的大災變時代,還是讓人回想的“神跡一百年”,人類都不曾停下對力量的追逐。即使是被迫成為感染者,即使改變自身的基因。人類都想要成為站在世界之巔的最強者。
只是,攀登高峰的路途注定危險,倒在山腳的可憐蟲更是不計其數(shù)。但還是有一些強者,可以突破桎梏,成為掌控天地力量的大能者。
而在灰霧之土這片諾大土地上,能讓感染者、新人類、舊人類都承認的最強者,唯有一人——青獅。
沒有任何人類見過他的真實面貌。在僅有的幾段流言中,也只是描繪了他的每次出現(xiàn)都會伴隨著電閃雷鳴。
而今夜,黑云壓城,雷霆萬鈞。
當雷霆落下,萬物歸于寂靜,灰霧之土的最強者自黑暗之中走出。
青色的雷電交織閃爍于身體周遭,帶來上位者的威壓。已然沒有瞳孔的青色雙眸內(nèi),紫色雷電縈繞。每行一步,如雷獸重踏,雷神降世,毀滅隨之而行。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恐懼,憤怒,膽怯。所有情緒混雜了臉上的怪物,在雷霆的逼迫下一步一步的后退。
“奇怪的怪物?”
似乎發(fā)現(xiàn)自己言辭的別扭,聲音粗曠渾厚的男子呵呵一笑,“你們就是這次黑暗帷幕產(chǎn)生變異的原因之一吧!”
也不在意怪物的如臨大敵,這個號為青獅的男子自顧自的走到了龍首怪物與它的中間。
怪物察覺到這個男人的目光,似乎將它所有的秘密看穿。這讓怪物有些憤怒,自意識誕生以來,沒有任何一個生物敢如此藐視它的存在。
當怒憤壓制了對上位者的恐懼,即使是兔子也有了與老虎一搏的勇氣。
原本被破壞嚴重的地面開始松動,無數(shù)的亂石逐漸在空中凝聚。當那個男人的目光從龍首怪物的身上轉(zhuǎn)向怪物的時候,已經(jīng)在半空中成型的地刺便射向他。
“絕妙的模仿!不僅將林熠所有的能力模仿,而且還能夠優(yōu)化。這樣一來,即使林熠再釋放龍血之怒,也不會是你的對手?!?p> 隨著半空中的地刺被雷電擊碎,化作灰灰落到地面。那個男子已經(jīng)掐住怪物的脖子。
“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帶我見將你召喚出來的人,我會給你一次吞噬我的機會?!?p> 聽到男子的話,怪物頓時解體為最初的模樣。然后一個個頭明顯比其他同類稍大的怪物對男子揮舞觸手,轉(zhuǎn)身向黑暗深處飄去。
“林熠,你的潛力遠勝于我。但太多的雜念擾亂了你在至高進化之途的速度。如果你能夠活著到達黑暗帷幕的深處,那么我將解開施加在你身上的枷鎖,讓你肆意妄為。”
似乎是聽到了男子的話,變成龍首怪物,一動不動的林熠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當帶來雷霆的男子與那些怪物離開之后,活躍于黑暗之中的怪物開始蠢蠢欲動。然而沒有一頭怪物靠近這片街區(qū),畢竟嗜血瘋狂并不意味著沒有頭腦。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黑暗淡了一些。
失去體力無法維持龍首怪物模樣的林熠頹然的倒在了地上。此刻的他已經(jīng)掙脫了那頭怪物的精神控制,逐漸找回了今晚的記憶。
“大哥,你究竟要做什么!”
一晚發(fā)生的所有事,林熠全然不在乎。他在乎的就只有出現(xiàn)并救了他一命的男人,那個感染者的首領(lǐng),灰霧之土的最強者,他的大哥究竟要做什么。
“這件事必須要讓二哥知道?!?p> 雙手撐地剛想要爬起來,灼心的痛疼感突然從心臟向四肢蔓延?!班亍钡囊宦?,林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此刻喪失全部體力的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而在僅有的視野中,林熠看到自己的右臂與右腳已經(jīng)如煉鐵般火紅。
“該死的,竟然在時候出現(xiàn)!”
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林熠有些無奈,這該下地獄的后遺癥竟然在拂曉時刻出現(xiàn)。難道自己不僅要對付那些膽怯的怪物,還要應付惡心的雜碎?
“喲喲喲,看看這是誰!”
當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囂張得意的聲音逐漸清晰,林熠已經(jīng)想像出劉浩那長滿腐敗鱗甲,浮腫怪異的臉上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沒有想到我們堂堂的黑龍林熠,竟然會像一條狗似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p> “那時候讓我們?nèi)ギ斦T餌的囂張氣焰去哪里了!”
沾滿泥濘的腳掌混雜在嘲諷的笑聲中,重重的落在林熠的身體上。原本就有些疼痛的身軀在此刻再次撕裂,鮮紅的血逐漸將地面滲透。
“哈哈哈,黑龍的血。”
充滿陶醉意味的聲音引得另外兩個感染者哈哈大笑。
“劉浩,你看他身體怎么這么……”
感染者話音未落,林熠就聽到一聲慘叫,緊接著便感覺到有灰塵落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同伴的遭遇讓剩下的兩個感染者慌了神,一時間不知所措。
“不行,必須弄死他。別忘了我們剛剛做了什么!這事要讓土狗知道了,到時候我們就是想死都難!”
“土……土狗……”
其中一個感染者頓時慌了,但是他還想要解釋什么,“可是,羞辱林熠大人的是劉浩那家伙……”
“你以為土狗會聽我們的辯解嗎?”另外一個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同伴的話,“別墨跡,把手雷拿出來。弄死他后,我們就帶著他的尸體投靠蜂巢!”
很明顯感染者口中的土狗已經(jīng)讓他們徹底喪失理智。躺在地上的林熠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真的要這么做嗎?”其中一個感染者還想要掙扎一下。
“你要是想回去生不如死,那我不攔著你!”另外一個惡狠狠地說,“你要是敢攔著我,我連你也干掉。”
“你們兩個想要做什么!”
就在兩個感染者慌慌張張想要拿手雷炸死林熠的時候,遠處傳來賀良的吼聲。而被賀良這么一吼,那個膽子就小的感染者頓時驚慌失措,一失手,竟把手雷扔了出去。
“全都給我去死?!?p> 另外一個感染者知道事情完全無法挽回,索性把心一橫,將所有的手雷全都扔了出去,準備將林熠與賀良全部炸死。
但手雷對危險等級較弱的怪物還有作用,對賀良這種感染者卻造不成任何傷害。不過爆炸產(chǎn)生的煙霧也掩飾了他們逃走的行蹤。
“林熠,你怎么樣?”
跑到林熠身邊的賀良一邊關(guān)切地詢問情況,一邊從背包中取出一個由源石雕刻而成的盒子。
“再忍耐一會!”
隨著盒子被打開,極度冰寒的冷氣從盒子內(nèi)冒出,林熠周遭因高溫而扭曲的空間也逐漸恢復了平靜。
“賀良,你有救了我一命?!?p> 等到地面開始有冰霜出現(xiàn)的時候,林熠終于開始說話了。
“怎么回事?那些怪物很難對付嗎?為什么弄成這樣?”
面對賀良的連續(xù)三問,血色重新爬上臉頰的林熠苦笑一下,“這件事待會再說。那個人怎么樣?”
“已經(jīng)放在聚集點。來找你的時候怕他想不開,給了他一拳。估計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
“既然如此,我們現(xiàn)在就趕回去。處理完這件事,我們還要回聚集地?!?p> 賀良從未見過如此嚴肅的林熠。即使面對成群結(jié)隊的怪物,他露出的也只有謹慎而已。也許,真的出事了。
為了盡快趕回聚集點。林熠與賀良二人顧不得隱秘行蹤,一路上橫沖直撞。終于在太陽完全升起時趕到了聚集點。
“看樣子,你給那一拳很重?!?p> 看著仍舊倒在地上沒有任何蘇醒痕跡的謝巖,林熠笑著說道。
“要是讓這小子跑掉了,那這段時間豈不是白費了?!睂⒈嘲栽诘厣?,賀良轉(zhuǎn)頭對林熠道:“你體內(nèi)火毒還有殘余,先給自己降降溫。我去搞點吃的,等吃飽喝足了。再來弄這家伙?!?p>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林熠抱著極冰開始驅(qū)逐體內(nèi)的火毒。
自第一次變成龍首怪物,第一次受到火毒灼燒,第一次使用極冰驅(qū)逐火毒到現(xiàn)在,林熠不知道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多少次。
火毒每一次出現(xiàn)的時間并不規(guī)律,或快或慢;每一次持續(xù)的時間也不固定,或長或短。為了不讓火毒沉積在體內(nèi),每一次使用極冰驅(qū)逐火毒,都要持續(xù)一天。而在這一天以內(nèi),林熠無法再變身成龍首怪物。
他的安全全靠賀良來保護。
賀良去的時間不是很長,大約半個小時就回到了聚集點。
“抓到一頭藏荊獸。”賀良將一頭半身大小,渾身光滑的怪獸扔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放在這里的鹽巴還有沒有。”
“你是一個聰明人,可別在這個時候犯糊涂!”
就在賀良蹲著身子在墻上的洞里尋找鹽巴時,林熠突然說道。
林熠的話讓賀良一愣,旋即憤怒充斥他的雙眼??傻鹊剿D(zhuǎn)過身去,原來躺在那里的人那里還有蹤影。
“你們是蜂巢的人,還是感染者?”
謝巖一臉戒備,手持源石匕首,目光死死的盯著林熠與賀良。
“感染者。”
林熠話音未落,賀良已然如惡虎撲食般跳躍起來。謝巖剛想反抗,就感覺到腦袋一陣劇痛,手也止不住的抖動起來。
“你是想死嗎?”賀良掐住謝巖的脖子,面帶兇相的說道。
“謝巖,將他放開?!比匀蛔诘孛妫瑧驯O冰的林熠命令道。
“呼呼呼……呼呼呼……”
重新呼吸空氣的謝巖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似乎要將自己體內(nèi)所有的氧氣更換一遍。
“我們并沒有惡意。只是你不配合的話,我們也不介意使用一些手段?!?p> “這是那塊從極北冰原帶回來的極冰?”
稍微平復呼吸的謝巖并沒有理會林熠的話,他的目光依舊緊盯著林熠懷中的冰塊。
“你認識這塊冰?”
聽到賀良的話,謝巖的表情更加的陰沉。
“原來如此,我差點忘記了。這塊冰就是極地冰原行動中,你們從極北冰原帶回來的?!?p> 將身上的冰霜抖落,林熠走到謝巖的面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熠。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p> “黑龍林熠?”
謝巖神情一愣,不禁呢喃了一句,隨即恢復了正常。
“你們把我擄到這里,想要做什么?”
“吃完飯,我們再慢慢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