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走還是留
這已經(jīng)是下旨賜婚的第二日了,距離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洛晟南悄悄派人向尚味軒遞了消息,讓其通知洛國府里準(zhǔn)備回府的事宜。
另外,他也傳了信給袁城將軍,讓他耐心等待自己返程,切不可在這些日子里引起事端,一切等他回去后再做商議。
至于景瑤,他也未曾放棄。只不過,這和親是父皇十分看重之事,他并不愿意因為自己而節(jié)外生枝,那不是自尋死路嘛。他還沒有那么愚蠢,一切待他回了洛國,自有的是辦法收拾。
就如同典禮時他所想的那般,這和親究竟是喜是悲,此時還未盡可知呢。
或許,現(xiàn)在看起來他洛晟睿似乎是贏了,可其實也不過是在他洛晟南安排之下的結(jié)果。
從圍場騎射開始,他便開始為洛晟睿的和親順利鋪路。這一切,其實早在洛晟南的計劃之中。
就連景瑤,都是這計劃中的一環(huán)。
但是,現(xiàn)在他讓的每一步,之后,都會從洛晟睿的身上討回來。
這也是他早已計劃好的。
可真的就沒有計劃外的事情嗎?
也未盡然吧。
結(jié)束了這典禮,洛晟寧在寢宮里坐著,不像往常一般嚷嚷著去找墨寒,這讓小桃還真有些意外。眼瞧著過了晌午,按照之前每日的習(xí)慣,這時洛晟寧早就去洛晟軒那里了。這今日竟還在房內(nèi),倒是讓小桃沒想到。
“公主,今日午膳您打算在宮里用還是?”小桃走到洛晟寧身旁,躬身詢問道。
“就在宮里用吧?!甭尻蓪幯凵褚恢笨粗@木桶里的錦鯉,并未移開,
“是,那奴婢這就去讓人準(zhǔn)備?!?p> 小桃搖搖頭,真是不知洛晟寧今日是發(fā)生了何事,為何會變得如此不同。不但對墨寒只字未提,居然連動都未動。
不過,小桃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是好事。畢竟,要返回洛國了,有些事早斷了也是好的。否則若是被陛下發(fā)現(xiàn),那可不是在哪里用膳這般簡單了。
“小桃,等一下?!本驮谛√覝?zhǔn)備跨出門檻時,景瑤忽然再次叫住了她。
“公主還有何吩咐?”
“派人將這錦鯉放回湖中吧?!?p> 洛晟寧這話可是讓小桃吃了一驚,她不敢相信的再次確認(rèn)道:“公主是說,這些錦鯉,不再養(yǎng)了?”
“是,放回去吧?!甭尻蓪帗]了揮手,示意小桃將這些木桶拿走。
小桃一瞧,這難道是要放魚斷情?也好,這些魚也不必再受折磨了。
“是,奴婢這就讓人將錦鯉放回湖中?!?p> 說罷,小桃示意站在門外的奴才進(jìn)來,兩個太監(jiān)一人端一桶,離開這房內(nèi)。洛晟寧站在窗欞旁,看著他們帶著這些錦鯉離開,眼神中充滿著落寞。
該告別的總要告別,不是嗎?
即便舍不得...
這日,洛晟軒沒有等到洛晟寧前來用膳,還頗有些奇怪。依照他這個三姐的性子,這個時辰早該嚷嚷著過來了??山袢諈s遲遲未來,洛晟軒想著可能是因為昨日典禮有些累了,所以便也沒多想,自己先用起午膳來。
墨寒站在房門外,瞧著那宮門處,每日都會有洛晟寧推門而入的情景,而今日,卻空空蕩蕩的,再沒有人喊那句“傅侍衛(wèi)”,這讓墨寒心里忽然也覺得像是缺了什么一般。
原來,習(xí)慣這種事,還真是會讓人依賴啊。
用過了午膳,洛晟軒拿起他最愛的紫竹蕭,在房內(nèi)吹起來。這悠揚(yáng)的旋律,在這午后響起,十分愜意。
這還是墨寒進(jìn)宮這么久,第一次聽洛晟軒吹簫。這平時看起來只知道玩樂的四皇子,竟也有這等才情,還真是讓墨寒刮目相看。
一曲終了,墨寒不禁贊嘆道:“公子好曲?!?p> “許久未吹,還真有些生疏了?!甭尻绍帗u搖頭,明顯的,對剛才的曲子并不十分滿意。
“屬下不知公子竟還會吹簫,一直未曾聽公子提起過啊?!?p> 洛晟軒將竹蕭輕放在桌上,起身來到門前,說道:“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不值一提?!?p> “公子過于謙虛了?!蹦氐?。
洛晟軒轉(zhuǎn)身對墨寒問道:“傅侍衛(wèi)莫非也懂簫律?”
“屬下不才,對這音律一概不懂,只是聽著十分悅耳,不像是雕蟲小技?!?p> 洛晟軒聽罷,只是淺淺一笑,并未多說什么。他曾獨自苦學(xué)蕭律幾個寒暑,只是,他不愿告知旁人罷了。
有時,在這深宮中,隱藏自己,就是最好的保護(hù)方式。
吃喝玩樂,逍遙自在有何不好?
為何要成為別人的眼中釘呢?
這院中微風(fēng)拂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轉(zhuǎn)眼要入秋了,樹葉間都摻雜著些許黃色,不過看上去倒像是點綴,并不影響感官。
墨寒瞧著這院中景色,不禁回想起同墨芊兒在宮外村屋的日子。那時,金水村外的山上是茂密的樹林,每到這時,便會有飄下的樹葉。
墨寒常常背著竹筐去拾,每次都能拾得半筐來給爹娘生火用。有時,碰見有形狀好看的,他還會給墨芊兒留下,這似乎成了兄妹二人那時最好的禮物。
可如今,爹娘不在了,墨芊兒也在慶安宮里危機(jī)重重,一切都已不再是往昔的模樣。
想到這,墨寒不禁神傷起來。
洛晟軒本想回屋去飲一杯茶,可這一轉(zhuǎn)身,便看見墨寒傷感的神情。于是,便詢問道:“傅侍衛(wèi),這是怎么了?可是有心事?”
墨寒聽見洛晟軒的話,回過神來,執(zhí)禮道:“回公子,屬下的確有一事很是擔(dān)憂?!?p> 洛晟軒聽罷,示意墨寒進(jìn)到屋內(nèi),緊閉房門。然后,他在桌旁坐下說道:“是為了芊兒姑娘吧?!?p> 洛晟軒猜得到,能讓墨寒如此的,也只有墨芊兒了。
“回公子,確是因為芊兒。公子也知道,上次慶安宮有一宮女被殺之事。雖說,這事與芊兒無關(guān),可屬下還是不能不為她擔(dān)憂。那慶安宮的李公公,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芊兒在那里,只會受委屈?!蹦秸f越是擔(dān)心。
“你的意思是,你想讓芊兒姑娘離開慶安宮?”
“是,不知公子可有辦法?”墨寒再次執(zhí)禮說道。
洛晟軒抬手,示意墨寒起身,“這事若是在洛川,簡直易如反掌??扇缃袷窃诰皣?,我雖是皇子,卻也無法干涉他國朝政。即使只是一個宮女,我也無權(quán)調(diào)遣?!?p> “這么說,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墨寒焦急的問道。
洛晟軒停頓思索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這也未必,既然是景國的事,那當(dāng)然還得找這正陽宮里的人來辦才妥當(dāng)?!?p> “公子是指?”墨寒不明。
而洛晟軒則胸有成竹一般,看來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