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皇后產(chǎn)子
因為這件事情沒有按照我自己所預期的發(fā)展,外加上我臉上的傷口也不便讓父母看見,就只讓韶曄偷偷回家了一趟,告訴父親母親當日我與太后的對話,也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其實更多的是我覺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我害怕看到他們期待之后失望的眼神,更害怕我自己會說出一些犯上的話來,讓我們一家子原本就已經(jīng)困難重重的狀態(tài)再雪上加霜。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可是我的心卻越來越?jīng)?,逐漸發(fā)現(xiàn)原來無能為力四個字竟然是這樣一種感覺,無奈之中又夾雜著百般的悲哀。
韶曄回家之后,我讓墨染和墨霜兩個人也去自己的房間,不必在跟前伺候,因為我太需要這樣一個空間來好好的舔舐自己的傷口了,我需要好好的大哭一場??墒钱斔麄兌甲吡酥螅覅s只是呆愣愣的坐在窗戶前,一滴眼淚都沒有,原來哀莫大于心死這句話是真的,我不僅僅是對吳之白和我之間的過去心死,也是對這個法度和朝廷心死,更對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心死。
我的腦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以說是一種完全放空的狀態(tài),以至于柳轅澄來了我都沒有注意到。
“你一直在這兒望著天,天上有什么?不過就是飄過了幾朵白云罷了,看來這白云飄到了你的心里?!蔽疫@才緩緩的轉(zhuǎn)過頭,扯開嘴角笑了笑:“這時候敢來我這兒的人不多了。”柳轅澄倒是沒有在意我說什么話了一樣,而是皺起眉頭看著我,遞給了我一塊帕子,說道:“你是不是好久都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了,你的眼睛都已經(jīng)摳進去了,臉上一點氣色都沒有。再有,你別笑了,笑的嘴角都裂開了,快擦擦吧,有血漬滲出來?!蔽衣犃怂脑?,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發(fā)現(xiàn)確實有一股血腥味兒落在了口中,手上卻沒有接過他的帕子,凄然的笑了笑,說道:“事情總是需要一個消化過程的,你就當做我在消化這一切吧。人生不就是這樣,永遠都有過不去的砍,總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的么。”
柳轅澄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到了我不遠處的地方,看著我說道:“還成,還有心思開玩笑?!蔽姨裘伎戳艘谎哿@澄,說道:“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這樣的,怎么這才多久沒見到你,好像之前的穩(wěn)重都消失不見了。難不成幫皇上辦了幾次差事之后把你的性子都調(diào)了個個么?”
柳轅澄屬于長相溫暖的人,聽到我這樣說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快,反而好像還挺愉快的樣子,說道:“之前身份不同,我自然是不能跟你太過于放肆的。”對??!之前我是王妃,標標準準的皇親國戚,我見了他得端著,他見了我得敬著,如今不同了,我們的身份都有不可言說的bug,比如我是這個年代不能夠容忍的和離的下堂王妃,而他是這個年代飽受白眼的庶子,這樣相處起來反而少了之前的那些疏離之感,好像更親近了一些。
我看著柳轅澄,嘴角也是不自覺的向上彎了彎,這笑容與剛才硬扯出來的不同,倒是有幾分真心的。我忽略掉他剛才的話,問道:“皇后順利生產(chǎn)了是么?那天從宮里出來我也沒有再出去,而慕容理也沒有過來,還有暮瑾,想必也是因為齊家得到了消息,把她看守的更嚴了吧,我這兒倒成了牢籠一般,消息閉塞的很?!?p> 柳轅澄微微點頭,說道:“算是順利吧,皇后娘娘把宮里頭所有的太醫(yī)全都調(diào)用到了自己的宮中,怎么可能不順利,聽說之前皇后就一直很在意的,在意的讓人覺得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己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情,報應到自己的頭上,小心謹慎的倒是讓人不得不多想了。”我有些詫異的瞟了柳轅澄一眼,柳轅澄倒是沒有在意,說道:“我知道你要說我什么,不過我不怕,皇后本身就不喜歡我,因為我是庶子,她一個正妻必然是要討厭庶子的。她經(jīng)常會旁敲側(cè)擊的告訴皇上不要這么重用我,這些事兒我都知道的,皇上是個明察秋毫的人,對皇后也不甚寵愛,所以我才能夠安穩(wěn)的在朝廷里為國分憂為君分憂,但是如果皇上不是如今這樣子呢?如果皇上容易聽信后宮人所言呢!那我的命運是如何?僅僅因為看不慣我庶子的身份就對我如此打壓,將別人的前途和性命都看做是草芥,這樣的人我自然也不會敬重的。”他洋洋灑灑的說了這么一大堆的話,倒是讓我更加的詫異了,這個柳轅澄竟然對皇后有如此大的意見,還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是因為什么?難道只是因為我也不喜歡皇后?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呢?別怪我這么想,實在是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都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的。
見我不說話只是盯著柳轅澄的臉看,他微微一笑,說道:“皇后娘娘當日生產(chǎn)稍微有些胎大,但是太醫(yī)們盡心盡力的保住了小公主的降生?!毙」鳎炕屎蟮哪樕叶寄軌蛳胂蟮玫?,這么久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懷著的是一個男孩,皇子??!皇后所生的皇子啊,子憑母貴,母憑子貴,在宮里這兩個詞語就是相輔相成的呀,不過這個子自然是皇子,公主的話就另說了?;屎笊斯?,內(nèi)心應該是很郁悶的吧。不過剩下的人應該開心的占大多數(shù)吧。我覺得連吳之汎都未必想要皇后生下一個皇子,生怕被轄制住。
見我的表情變了又變,柳轅澄嘆了口氣,說道:“不過生下來就是應該高興的。你還不知道吧,成王妃過世了?!币宦犨@話我整個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或許是坐的太久了些,腿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又重重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手指死死的抓著桌子,又重復了一遍柳轅澄的話:“成王妃過世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