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媽媽還要我嗎？
我見鄧軍地媽媽對小鬼很不友好，所以生氣沒跟她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到小鬼面前，對著他笑。
他竟然害怕地后退，藏身到玄關(guān)那里，探出頭來緊張地偷看我。
“不記得我了嗎？凱凱?！蔽倚睦镱^發(fā)涼，小孩子的記性會這么差，一年就把我給忘了？
我蹲下來看著他，滿臉帶著柔和的笑容，希望他能夠接受我，不害怕我。
他的眼睛閃爍著疑惑，緊接著怯生生地說：“媽媽?！?p> 我的鼻梁一熱，伸手把他拉入懷里，緊緊地抱住。
我以為他真把我忘了呢。
他的小臉在我脖子里搓著。
“我天天想你，這么久沒來看你，你不生氣吧?！蔽冶傅卣f道。
“媽媽還要我嗎？”他地奶聲就像雨滴一樣打著我的心。
“要的，當(dāng)然要?！蔽疫煅手卮?。
鄧媽媽歪過頭來打量我，然后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哎呀，怎么是你！曉巧，你怎么又突然冒出來了？”
我抱著小鬼站起來，問道：“凱凱過得還好嗎？”
她敏感地瞪著我：“當(dāng)然過得好了！總比跟著你要過得好吧？還有誰像我們鄧家這么好心地收留他的？”
當(dāng)著孩子的面，她用“收留”二字，我覺得很不對味。
“凱凱，你先回自己房間玩，媽媽和你奶奶說說話好嗎？”我跟凱凱商量。
他聽話地上樓去。
“我哪有時間，我媳婦懷孕了，不能餓著她，馬上要做飯。”鄧軍媽媽擺架子。
我別過頭看客廳那個年輕女子，她仍舊在那里入迷地盯著電視屏幕，有時候還癡笑著。
從現(xiàn)在這個角度看她，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肚子已經(jīng)隆得很高。
怪不得鄧家不再在乎小鬼，甚至嫌棄他。
如果有新生命出來，小鬼就完全多余了。
“鄧軍很有福氣?！蔽夜ЬS。
“那當(dāng)然?！彼艘幌卵燮ぃ拔覂鹤託v來有女人緣。就是某些人太不識好歹，放著好日子不過要去折騰他?！?p> “我?guī)湍鷵癫税伞！蔽倚南胨龑π」砟敲磹貉詯赫Z肯定是因為自己又有了未來孫子的緣故。
我不舍得小鬼，想跟她套近乎，讓她同意將小鬼還給我。
“我不知道你會來，可沒準(zhǔn)備你的菜?！彼涞卣f道。
“我晚上一般不吃飯?！蔽艺f道，“只是希望有機(jī)會跟您商量些事情?！?p> “什么事？”她警惕地看著我。
“您馬上就有新孫子了，帶小鬼一定很辛苦吧？要不，我來帶小鬼？”
她上下掃視我：“看得出你現(xiàn)在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小鬼交給你我也放心。不過，這事，我得跟我兒子商量?！?p> 我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子，如果找鄧軍談，不一定能通得過吧？
當(dāng)初他為了把小鬼要回去還威脅過要跟我打官司，現(xiàn)在怎么會輕易把小鬼讓給我。
所以要把小鬼要出來，我得多從他媽媽這里下功夫。
“阿姨，別耽擱您做飯，要洗什么菜？”我擼起衣袖。
鄧軍媽媽這次沒有拒絕，她站在一旁看著我嫻熟地干著這些活，感慨道：“其實你還是蠻勤快的嘛?！?p> “不勤快我能養(yǎng)大小鬼嗎？她才生下來就是我在帶，一直到您接手。您要照顧這么一大家人，真不容易?！?p> 她得眼神沒先前那么冷，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也不容易。鄧軍說你這人不好打交道，我過去也認(rèn)為是這樣，可是現(xiàn)在我怎么覺得你挺隨和的？”
“那是因為您好打交道?！苯?jīng)過一年時間的表演生涯，我已經(jīng)練得人前會說人話，鬼前會說鬼話了。
“其實我一直都挺喜歡你的，會讀書，不惹事，只是凱凱那死鬼媽媽——”
我不喜歡她用這種口氣說金素梅，眼睛不悅地看著她，她趕緊改了話：“哎，說句老實話，當(dāng)初鄧軍他想娶的是你，我也不知道怎么把金素梅給弄回來了，如果是你，這么會過日子，他怎么可能一婚再婚？”
身后忽然有腳步聲，我回頭，那個年輕女人正敵意地看著我。
我想剛才鄧軍媽媽太口無遮攔，一定讓她聽了去。
“媽，洗菜怎么可以讓外人做？我來。”她搶下我手里的活，似乎在賭氣。
鄧軍媽媽勸道：“小李，別待在這里，廚房的味道對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你去歇著吧，只要你把孩子養(yǎng)好了，就是對我們鄧家最大的貢獻(xiàn)?！?p> 有孩子撐腰，那女人來勁兒了，潑辣地說道：“媽，我可聽出來了，難道當(dāng)初不是這個女人破壞了鄧軍的兩段婚姻嗎？我可沒那么好欺負(fù)，怎么她現(xiàn)在還好意思來？居然騙我說是鄧凱的老師，否則我壓根兒不會放她進(jìn)來！”
我不想跟她發(fā)生沖突，趕緊說道：“阿姨，我去看看鄧凱。”
“用不著你黃鼠狼給雞拜年！”那女人拒絕。
若是以往，看見別人這么排斥，我一定會主動離開，決不惹事。
可是現(xiàn)在，我做了一年的追月，性格完全變了。
我直視著她：“這位準(zhǔn)媽媽，你可知口出污穢之語對你肚中的孩子很不好，更何況你所說的并非事實?！?p> “好啦，好啦?！编囓妺寢屵B忙勸，“小李，有些事情的確是誤會，如果曉巧真是這樣的人，早跟我們家鄧軍在一起了，哪還有你的機(jī)會？”
“那你來干嘛？”她沒了婆婆的支持，氣焰漲不上去，瞪著我。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大約孕婦的情緒都是這樣，不夠穩(wěn)定，而且很緊張自己的位置受到別人的威脅，故而要守衛(wèi)自己的領(lǐng)土。
“我就是來看凱凱?！蔽医忉尅?p> “那你把他領(lǐng)走好了。反正他也老嚷嚷要自己的媽媽。我看這樣的孩子帶不親，還不如不帶?！彼磥硪埠懿幌矚g鄧凱。
我實在是心疼鄧凱，對鄧軍媽媽說道：“阿姨，如果您放心，現(xiàn)在就讓我?guī)о噭P去我家，如果到時鄧軍不同意我?guī)о噭P，什么時候我再把他送回來怎么樣？”
“這......太麻煩你了吧？”鄧軍媽媽沒有反對。
“不麻煩，明天早上我會送他去幼兒園，他在哪家幼兒園？”我問。
鄧軍媽媽說了幼兒園的地址。
就這樣，我把小鬼帶回了家。
這個家真的是我自己的家，我已經(jīng)花錢買了下來，全裝修的樣板房，有四室兩廳兩衛(wèi)。
四個臥室一間我留給自己，一間原本是準(zhǔn)備留給金素梅的，一間給小鬼，還有一間就是我的書房。
金素梅已經(jīng)沒了，我不能再讓她的兒子受苦。如果鄧家不能善待他，我一定要堅持把他撫養(yǎng)下去！
小鬼的性格比一年前悶多了，話更少，兩只眼睛總是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別人，生怕被罵的樣子。
雖然好帶了許多，可是，我覺這不是小孩該有的狀態(tài)。
如果要把他的心態(tài)調(diào)整過來的話，必須給他換全新的環(huán)境。
他最好多跟我生活一段時間再說，因為看得出來，他對我十分的依戀也十分地信任。
我打電話給鄧軍媽媽，跟她商量這事。
“鄧軍已經(jīng)回來了，這事你跟他說吧。”鄧軍媽媽把電話推給鄧軍。
“你在哪里？我想當(dāng)面跟你聊?！编囓婑R上說道。
遠(yuǎn)處插進(jìn)來他媳婦的聲音：“有什么話不能電話里說，你去見她是什么意思？”
電話斷了一陣子，我想鄧軍可能要跟她媳婦敲定該不該見我的問題。
不久鄧軍打電話回來：“我們見一面吧?！?p> “行，明天八點(diǎn)我送凱凱去他的幼兒園，你在幼兒園門口等我吧?！蔽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