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背靠著汽車,看著前方的城市,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座頗具規(guī)模但毫無生機的城市,據(jù)他了解這一切要歸功于三年前的一場天災,不過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現(xiàn)在誰也沒辦法說清楚。
這死氣沉沉的城市,再配上這冰冷的荒原,不由得讓人心生一絲懼意。
不知為何,在他望著這座死城的時候,他心里傳出一種悸動,以及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喜歡寫日記?”
“對啊,記錄下自己的點點滴滴....”
一段記憶出現(xiàn)在他腦海當中,但是他尚未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段記憶就消失了,對話也戛然而止。
?。ㄎ也挥浀梦矣懈l說過類似的話啊,怎么回事呢?)
夏末心里生出一股疑惑,但現(xiàn)在無人能為他解答。
“要是遠山或者星極在身邊就好了,能問問這兩位占卜師?!?p>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后就點燃一根煙,來緩解自己心中的那股悸動,他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就好像是....近鄉(xiāng)情更怯?
搖搖頭,夏末扔掉了這個想法,他十分確定,他沒來過這座城市,因為他的記憶里根本就找不到有關圖卡市的記憶。
微風拂過,把二手煙吹向夏末的一旁,消逝于空氣當中。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夏末的思緒。
“夏末,在想什么呢?”
見夏末獨自一人站在那里抽著煙,香菱草便走到夏末近前問道。
“沒什么,我在想有關這座城市的事情。”
見到香菱草過來還是站在順風處,夏末便把煙掐掉了。
“圖卡市啊...這是一座頗為神奇的城市呢?!?p> 香菱草若有所思的說道。
“神奇?神奇在哪里?”
夏末問道,香菱草又想了一下,整理了下思緒,開口說道:
“圖卡市里有公爵先生的上揚斯克研究所的過分部,按理來講,它因該會被盡早改造成移動城市的,但是奇怪的是....”
香菱草故意頓了一下,這一頓,勾起了夏末的好奇心。
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圖卡市沒有被改造成移動城市,但是又聽香菱草說圖卡市曾經(jīng)是亞曼托公爵的研究所的分部,以他所知,以亞曼托公爵的財力,改造一座城市并不是什么大問題,但這中間肯定出了什么岔子。
“奇怪的是什么?”
見夏末的好奇心被勾起,香菱草嘴角上揚,好像很樂意給別人留下懸念。
“奇怪的是,在改建工作進行的時候,改建工作的的總負責人卻離職了,聽說好像是回自己的家鄉(xiāng)去了,而且在他離職之后,改建工作就一直擱置在哪里,就好像半擱淺的鯨魚一般,你不能說完全被放棄了,但是也不能說還會繼續(xù)進行?!?p> “這種情況是不是一直持續(xù)到城市被天災摧毀?!?p> 夏末提出了自己的猜想,香菱草點了點頭,兩只耳朵愉快的動了動,很滿意夏末的猜想。
“沒錯,一直到三年前被暴雨淹沒,這座城市也沒有改建?!?p> “那還真是挺可惜的,工程進展到一半就不干了,這還真是不負責任的一個人啊?!?p> 看著遠方的城市輪廓,夏末說道。
“我有一個問題,走了一個總負責人,公爵先生就沒想著再派一個嗎?”
雖然感覺挺可惜的,但夏末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大的疑點,這項工程并不是說因為資金問題擱置,而是因為人員離職,那么再找一個負責人的不就行了。
香菱草聽了夏末的話,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也對,但這就是公爵先生的事了?!?p> “我插一句,我個人認為,圖卡市會停止改建的工程還有一點原因就是,在那個負責人離職之后,這里的研究所就沒再進行什么研究了,公爵先生在后來也都把研究人員轉移到其他地方了,換句話說,公爵先生沒什么必要再在這里投資了。”
一個魯珀族青年走過來開口說道。
夏末記得對方是誰,代號是衫塌。
衫塌說的話前半段倒沒什么,最后倒是挺露骨的。
“說白了,這座城市就是政治家的犧牲品而已。”
簡潔了當且直接刺耳的話語,引起了亞曼托公爵堅定支持者香菱草的不滿,她有些生氣地說到:“衫塌,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我說的有問題嗎?香菱草,公爵先生的確做過許多好事,但是這座城市會毀滅的原因的的確確和公爵先生脫不了關系,而且他做的好事都是對于感染者來說的,所以你才會如此支持他,我說的對吧?感染者小姐?!?p> 衫塌冷冷的看著香菱草,看著對方氣憤的眼神,他冷漠的笑了笑,而且聽他的語氣,他似乎在針對香菱草。
“衫塌你...”
香菱草靛青色的眸子瞪著衫塌,細長的尾巴用力的晃來晃去,拍打著自己身后的汽車,表現(xiàn)出它主人的憤怒。
夏末見此情景準備勸架的時候,香菱草的怒氣卻漸漸消散,她甩給衫塌一個白眼,不屑的哼了一聲,說:
“姑奶奶我不跟你計較那么多,遲早有一天你也會感激公爵先生所做的一切的?!?p> “我可不會變成你們?!?p> 留下這句話之后,衫塌就離開了。
“哎,衫塌這人挺好的,就是他不喜歡感染者?!?p> 香菱草嘆道。
“或許以后他就改觀了呢?我認識一個姑娘,她原來也不喜歡感染者,但是在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之后,她改觀了,可能衫塌也需要一個過程吧?!?p> 夏末說道,他說的姑娘自然指的是灰喉,但是說認識那就是純屬扯淡了,他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他。
“他也不是說有多么嚴重,我們都共事三年了,除了我之外,隊里還有時鐘,銀光,蕓香,黃魚四個是感染者,他甚至和銀光和黃魚一起洗過澡,他要是真的討厭感染者,恐怕早就離隊了?!?p> 香菱草表情有些復雜,畢竟對方的反面似乎只針對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是亞曼托公爵的堅定支持者嗎?
夏末沒有再多說什么,香菱草想問夏末他不討厭感染者嗎?但是她轉念一想,能跟自己談這么多,怎么會討厭感染者呢,于是就沒再問,兩人稍后閑聊了一小會兒,就聽到茴香讓上車準備出發(fā)的聲音,隨即坐上了卡車。
他們便向著西北方向的電視塔駛去。
在電視塔上,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們,不過是為了確認他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