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對心上人的態(tài)度
凝滯一瞬后,眾位將士頓時又集體反駁道:“不可能,殿下從沒笑過!”
“就是,騙誰呢,編笑話也不編個像一點的!”
“那聲笑聲要是殿下發(fā)出來的,我管你叫爹好吧!”
眾人的討論聲越來越大,忽然,有一道聲音弱弱道:“真的是殿下笑的,你們看,他全神貫注地盯著信紙在笑,咱們亂成一片了也不管管······”
底下吵成這樣了,殿下還不管不問,的確是有古怪。
將士們這才敢抬頭,然后他們便見到了此生最難忘的場景——平日里漠然到不像凡人的殿下,居然笑了!
而且笑得春暖花開,春心蕩漾,如果說平日的文雍王殿下是一座深不見底寒潭,現(xiàn)在的殿下簡直就是一泓被暖化了的春水,還是甜的!
“媽呀,殿下居然真笑了,咱們是不是該去燒高香?”
“剛才誰說殿下要是笑了他就管我叫爹來著,是你嗎趙虎?”
“去你的,你是我兒子還差不多!”
見謝寒松還是沒有抬起頭來的意思,眾人的膽子更加大了幾分,開始橫加猜測:“什么樣的情報,能讓殿下高興成這樣?”
“就是,殿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連上次把敵軍頭目生擒住都沒有半分笑意,這是聽到了什么好消息,居然笑了?”
“莫不是我軍把周圍的澹月與河焰給統(tǒng)一了吧?”
眾將士好奇心頓起,有膽大的副官當(dāng)即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是前線的捷報傳來了嗎?”
“不是。”謝寒松這才從信上抬起頭來,臉上還殘存著溫潤的笑意,“這是清霰的來信——沐言姑娘提到我了?!?p> 不僅提到了,而且她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表達了對他深深的思念與鐘情,就算是為了擺脫嚴(yán)凜而說的擋箭牌,謝寒松也是十分受用。
還有什么“天地為鑒,風(fēng)月為證”,不愧是南都才女,也只有她才能想出來這么······這么露骨又詩意的情話了。
他有點想把蘇沐言說的話分享給將士們,炫耀一下,轉(zhuǎn)念一想又住了口:不行,蘇沐言這話只能給他一個人聽,怎么能被別人聽了去?
滿腹的柔情蜜意無處發(fā)泄,謝寒松欲蓋彌彰地咳嗽了一聲,道:“諸位近日辛苦了,特許輪流休憩半日,養(yǎng)精蓄銳,等午夜出擊,蕩平敵寇!”
說完后他就回了自己的營帳,雙手還緊緊攥著信紙不放。
他離開后,營帳內(nèi)頓時炸開了鍋:“文雍王殿下這是怎么了,被人下降頭了?為什么一夜之間變化如此之大啊啊啊!”
“殿下說的那個什么沐言姑娘,是不是南都蘇府的那個蘇小姐?”
“是吧!怪不得殿下讓清霰留著保護她,我還以為蘇小姐身上有什么關(guān)乎國主的機密,結(jié)果······咳!”
有人試圖理性分析,“是不是因為蘇小姐救了殿下一命,所以殿下才會對她稍微上心一點?”
“那是‘稍微上心’嗎?人家就提了殿下一句話,殿下就高興成那樣,比聽說敵軍無條件投降還開心,這是對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嗎?”
“這分明就是對心上人的態(tài)度!”
比較關(guān)心謝寒松身體的副官發(fā)言道:“無論如何,這也算好事。強弩之末終究撐不住,起碼殿下現(xiàn)在心情一好,不僅讓咱們放松半日,自己也會休息一下的,攻打敵軍也更有把握了?!?p> “對啊!”回想起謝寒松方才的狀態(tài),眾將士心里仍然心有余悸,“多虧了清霰這封信,回去咱們得請他喝酒!”
······
與此同時,身在南都的蘇沐言正在與小燕在院中玩鬧,全然不知道有人把自己的羞恥語錄發(fā)給了另一位正主。
“對了,我讓你查的知府千金,查得怎么樣了?”自從發(fā)現(xiàn)小燕探聽情報是一絕后,蘇沐言用她用得十分順手,“我明日能和她來個偶遇嗎?”
小燕皺起眉頭,略有些嫌棄道:“小姐,你這語氣也太像街上那種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市井流氓了!”
“那我收斂一點?!碧K沐言姿勢轉(zhuǎn)為正襟危坐,“小燕姑娘,請問在下我什么時候能與知府千金一醉春秋啊?”
這下更像流氓了好嗎!小燕的眉頭皺得更緊,但還是乖乖答道:“我打聽到,知府千金名叫馮瑾蘭,她在下人中風(fēng)評很好,據(jù)說對丫鬟婆子們都很隨和。對了,她還喜歡去酒肆花樓跟人拼酒,小姐你可以去酒樓跟她偶遇一下?!?p> “我不會酒令??!而且酒量也不行,去酒樓不就是自尋死路嗎?!碧K沐言對自己有幾斤幾兩一清二楚,“況且,過幾日就是知府大人的六十大壽,我在壽宴上沖她拋個媚眼不就得了?”
小燕整個臉都皺了起來:“就交個朋友而已,小姐何必說得跟——”跟相親一樣。
她還沒說完話,蘇沐言就仿佛想起來什么一般,抬眼問道:“侯簫呢,她還想著開飯館的事情嗎?”
“是啊?!碧崞鸫耸?,小燕有些不解地問:“小姐,侯小姐對此事看來是認(rèn)真的,她為人也不是蘇常老爺那種花天酒地之流,向你借了錢,必定會用在正道上的。為何不借給她呢?”
近日來,蘇沐言通過種種手段,小金庫已經(jīng)十分充盈了,照理來說,替侯簫盤下一家小店應(yīng)該不成問題。
“你不懂,我不是不讓她開店,而是要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碧K沐言解釋道。
前世,差不多也在這個時候,城南靠近廟宇的一家店的店主夫人過世,店主再無心經(jīng)營店鋪,便賤賣了家產(chǎn),舉世云游去了。
當(dāng)時買下那家店鋪的人,也在原地開了個飯館,客源廣進,生財不斷,后來那塊地皮的價錢漲了十倍不止。若侯簫能以低價買進那個店鋪,后期好好經(jīng)營,那是千金也換不來的生意。
“總之,要是她相信我,就耐下性子,等待時機?!碧K沐言總結(jié)道,“相信我,不會讓她失望的。”
重活一世,她不會讓任何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