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林銘來到里屋門前,敲響了門。
他是過來叫夏晴雪出浴的。
但兩名女孩似乎洗的比較開心,半晌也沒動靜。
林銘撇撇嘴,用力的又敲了敲。
咚!
咚!
他放出了些神識進入屋中,知道兩名女孩就是在洗浴,只不過可能是水聲太大,沒有聽見他敲門。
那就繼續(xù)敲唄,還能咋辦。
林銘腦海里還想著老者季恒腰間那枚困龍大陣的開陣符。
黑色的無字令牌,其內(nèi)刻著無數(shù)紋路,與困龍大陣產(chǎn)生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毫無疑問是正版的開陣符。
像凝碧湖這里的困龍大陣這種級別的陣法,基本都只有一枚開陣符,由守陣人看管,這老者應(yīng)該就是這里的守陣人了。
倒也沒什么不對。
老者金丹初期的修為,放在外面,就算是去給帝王提鞋都不配,更別提看護一位帝王的安危,但放在這里就是夠的。
本身困龍大陣里的帝王也就是大烈王朝萬年來死去的無數(shù)位帝王中平平無奇的一員,棺槨里除了龍氣可能什么也沒用,知道這里有帝王的人就不多,有覬覦之心的就更少了。
再加上老者身為守陣人,持有開陣符,是可以調(diào)動困龍大陣內(nèi)不少殺陣的,在凝碧湖這塊地方,哪怕是元嬰期修士,可能都不是老者的對手。
怎么也得是盧升泰那種級別的強者,才有可能在這里威脅到老者的安危。
但也僅僅是威脅罷了,實在不行老者就直接跑到困龍大陣陣眼處,那樣的話如果沒有化神期實力,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林銘早已探知清楚,這里的困龍大陣內(nèi)的殺陣如果全部被激活,少說得化神期巔峰修士才可能活著走到陣眼的地方。
這些假設(shè)還都是建立在老者季恒孤立無援的基礎(chǔ)上,實際上情況要簡單的多。
季恒只是一個守陣人而已,他壓根不需要與陣法共存亡,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有敵人試圖入侵困龍大陣時,朝廬州仙盟發(fā)出預(yù)警就行。
隨后,此等大事就會引起大烈朝廷的無比重視,會派出很多強者前來支援,甚至可能直接從皇城大內(nèi)抽調(diào)強者,火速趕來,到時候,別說一個盧升泰了,一百個都得死。
尋常歹人想要破了這里的困龍大陣,無異于癡心妄想。
吱呀。
林銘正想著,里屋的木門被從內(nèi)打開。
夏晴雪裹著潔白的浴巾,探出頭來,瞧見林銘后,撅了撅嘴道:“干嘛呀徒弟。”
林銘指了指會館外,把季恒來找他們?nèi)ブ醒霑^集合的事情講了一遍,并把季恒發(fā)的那道傳音符展示給了夏晴雪看。
開宗大會對于少女來講是最重要的事情,看到那傳音符后,夏晴雪稍顯焦急,咬了咬嘴唇,當即道:“徒弟你先去跟他聊會兒天,我和雨妃妹妹馬上就來?!?p> 林銘點頭道:“好的。”
夏晴雪轉(zhuǎn)身快步朝浴桶走去,招呼蘇雨妃穿衣服。
林銘也聽話的重新走出會館,準備跟季恒聊會兒天。
他其實要怎么才能跟季恒聊天,也不知道要聊些什么。
無論怎么看,他與季恒都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修士,這咋聊啊。
林銘來到門外時,季恒正剛轉(zhuǎn)身回來。
兩人打了一個照面,俱是有點愣。
季恒愣的是,林銘怎么回來的這么快,而且也沒帶著晴雪宗的人一起,這是回來干嘛。
林銘愣的則是,季恒眼中的神色似乎有些焦慮。
那種焦慮不是一般的焦慮,而是,最重要的東西就要被人搶走的焦慮。
林銘經(jīng)歷過這種焦慮,就在他萬年前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后,發(fā)現(xiàn)他的笑點被點滿時,他就這樣焦慮了好幾天。
“季督辦,我家掌門馬上就來,您要不要進去坐坐?!绷帚懻泻舻馈?p> 季恒沒好氣的道:“不坐了,有什么坐的,這還十好幾個宗門等著我去通告呢,你叫你家掌門快一點就行?!?p> 林銘抬了抬手,道:“好的,她已經(jīng)在穿衣服了,她衣服很少,穿的很快,真的馬上就來?!?p> 季恒莫名其妙的看了林銘一眼。
這什么啊,區(qū)區(qū)一個小小的凝氣一階弟子,怎么會知道自家掌門穿的多不多,這么隱私的事情,這晴雪宗的掌門都跟弟子講嗎。
季恒稍微想了想,突然想起來這個晴雪宗的掌門是那鼎陽山夏家的大小姐,心中這才釋然。
如果是那個出名的廢物大小姐的話,倒的確是有可能把這么隱私的事情告訴弟子的。
林銘不知道季恒心里在想什么,他縱然實力問鼎至尊,也不可能讀人心思。
但夏晴雪穿的少這件事情,可不是少女主動告訴他的,他是依靠自身的努力發(fā)現(xiàn)的。
準確的說也不是他發(fā)現(xiàn)的,而是分析出來的。
在汐月湖的時候,柳縉給了他關(guān)于夏晴雪全部的生活信息,多久買一次新衣服,一次買幾件,主要是什么樣式,一件會穿多久。
通過這些信息,加以一定的分析和總結(jié),是可以知道很多事情的。
譬如林銘就知道,夏晴雪無論刮風(fēng)下雨,春夏秋冬,身上永遠只穿一件衣服,春天穿短衫,夏天穿紗衣,出門穿勁裝,在家穿長裙。
除此之外,夏晴雪的襪子永遠要套兩雙,鞋子雖然不經(jīng)常換,但每天都要洗。
從某種意義上講,林銘比夏晴雪自己都要了解她一些。
當然林銘不準備跟季恒探討這方面的事情,這老頭兒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那種人。
沓沓。
林銘和季恒大眼對小眼尷尬的對視著的時候,兩名女孩匆匆從屋中小跑了出來。
一股蘭花的香味撲鼻而來,兩名女孩頭發(fā)都還濕漉漉的,她們只把身體擦干凈,穿上衣服就出來了,頭發(fā)都沒來得及擦干。
“季老,我就是晴雪宗宗主,剛才在洗澡,真是對不起啊。”
夏晴雪滿臉愧疚的跑到季恒身前,鞠躬道歉道。
季恒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趕緊的,跟著我去中央會館,都等著你們呢?!?p> 說罷,季恒就杵著拐杖,轉(zhuǎn)身朝這片會館的中央?yún)^(qū)域走去。
三人趕緊跟了上去。
“徒弟,季老剛才有說什么要事嗎?!毕那缪旱土寺曇簦帚憜柕?。
林銘想了想,道:“他本來要我直接進里屋,把你們拉出來,我想你們在洗澡,就沒答應(yīng),還是去敲門跟你講的,這算要事嗎。”
夏晴雪無語道:“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