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毒發(fā)
九千歲回想著當(dāng)天的情況,如果時間能重新倒流,他不知道自己還張不張的了這個口。
思緒回到那天。
九千歲踱步來到圣上的御書房,向圣上行禮后,默不作聲。
圣上看九千歲怎么一聲不吭的站下面,于是抬頭道:“擎蒼啊,可是有什么事”?
原來九千歲叫擎蒼,姓百里。百里擎蒼。
“臣……”九千歲不知如何開口。
圣上見九千歲如此,反而來了興趣,道:“到底什么事情,值得朕殺伐果決的東廠督主九千歲如此優(yōu)柔寡斷”?
“臣,臣想娶妻,可因臣身體原因,冒昧上門求娶怕是不妥,故而只能像圣上請旨賜婚”。
正在批閱奏折的圣上被驚的不輕,如果有人站在旁邊,就會看到圣上筆尖的朱砂墨直接掉落再奏折上,形成一個紅疙瘩。
隨后,皇上哈哈大笑:“難得一向視女人為無物的九千歲動了凡心”。
“圣上別取笑臣了。”九千歲回應(yīng)著圣上。
“說罷,想娶的是哪家女子”。圣上問道。
“是上官大人家的大小姐,上官婉婉”?九千歲說道。
“我記得上官正的女兒好像訂的有親事吧”?皇上說完又看向陳寺福,陳寺福對他點(diǎn)點(diǎn)道,皇上又道:“訂親了你怎么還要搶親不成”。
“上官小姐對臣有救命之恩,我們兩又頗有好感,就……”九千歲說道。
“罷了,你對朕有救命之恩,她對你有救命之恩,那朕就成全你們?!被噬险f道。
“臣惶恐,能救圣上是臣的榮幸”。九千歲對著皇上說道。
皇上擺擺手:“當(dāng)初小小年齡的你,雖武功底子不錯,可是面對那么多殺手,你也是深受重傷,且沒有放棄救當(dāng)時是陌生人的朕,朕一直非常感謝”。
“只是臣這天閹之身……”九千歲狀似為難的說道。
“愛卿莫要介意,兩人之間最重要的是心靈的交流?!被噬弦桓边^來人的架勢說道。
隨即皇上提起毛筆,親手寫了這幅圣旨,交給了陳寺福,讓陳寺福親自去宣讀圣旨,好表達(dá)皇上對九千歲的重視。
當(dāng)權(quán)者永遠(yuǎn)是這樣,你只要把真相先挑明出來,再示示弱,那就能打消他的猜忌之心。
九千歲思緒回籠,自己真是不知不覺為了這個丫頭一再的打破自己的原則。
九千歲隨即找話道:“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需要幫忙隨時找我”。想打破尷尬。
“不用了,這些小事我能應(yīng)付過來”。婉婉說道。
正想要再說些什么,突然,九千歲覺得渾身冷氣上涌,“糟糕,毒發(fā)怎么提前了,之前一直被壓制著,每月時間很是固定,這個月怎么提前了兩天,莫非是要壓制不住了?”九千歲心里暗道。
“你怎么了,九千歲,你的嘴唇看起來顏色很是青紫,你難道很冷嗎”?婉婉說道過去準(zhǔn)備扶著他坐下。
“呀,你身上怎么這么冰啊”。婉婉驚呼道。
“我毒發(fā)了,本應(yīng)是兩天后,沒想到提前了,你讓紅鸚通知阿大阿二他們過來,我今天沒讓他們跟著”。九千歲艱難的說道。
“你先快去床上躺著,什么毒啊,能讓身上冷成這個樣子?!蓖裢穹鲋徘q往自己的床榻上躺。蓋好被子,迅速的讓紅鸚去通知九千歲的暗衛(wèi)。
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九千歲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之中,面具下露出的皮膚,顏色蒼白到近乎透明。
暗衛(wèi)很快就來,其中還有當(dāng)天救他們的阿二。
只見阿大迅速的打開瓷瓶,倒出一顆黑色藥丸,送進(jìn)了九千歲的嘴里。
不一會兒,九千歲的顏色緩慢的有了些血色,看上去好了很多,只是一直都沒有醒。
“他怎么還沒醒啊”?婉婉問道。
“回夫人,爺還會再昏迷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后爺就會醒過來,只是這一天,爺?shù)墓αΡM失,很是虛弱?!卑⒋笳f道。
婉婉聽到那句夫人,臉色一紅,可是還沒來得及害羞,聽到阿大的話就忙:“這是什么毒啊,經(jīng)常發(fā)嗎?治不好嗎”?
“從我們跟著爺?shù)臅r候,爺就已經(jīng)中了這種毒,爺每個月都會發(fā)一次,每發(fā)一次,爺這一天都是最脆弱的,聽爺說,他的師傅已經(jīng)出去尋找解藥去了,現(xiàn)在這藥只能暫時壓制,不能解毒”。阿大心疼的說道。
當(dāng)初九千歲救下孤苦無依的他們時,他就決定要一生報答他,每月看著爺受著如此折磨,阿大著實(shí)很心疼。
“我剛聽九千歲說本應(yīng)是兩天后才毒發(fā),這提前了會有影響嗎”?婉婉也著急的問道。
阿大臉上露出悲痛的神色,道:“如果提前,就說明這藥快要壓制不住體內(nèi)的毒了,如果越來越提前,解藥也沒有找到,那爺就只能毒發(fā),直到徹底壓制不住,把自己,凍死…”
婉婉不敢相信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此刻是那么的平靜,安靜的躺在那里,少了平常的冷酷和邪氣。
想到阿大說的話,自己心里也很是感覺傷痛,畢竟九千歲是唯一一個知道她秘密,沒有把她當(dāng)成怪物,還愿意幫助她的人。
“你們都去休息一下吧,我來照顧他一會兒,等會他醒過來了還需要你們呢”。婉婉對著阿大阿二說道。
阿大巴不得九千歲和婉婉兩個人多相處相處,于是馬上拽著阿二出去了。
婉婉用熱水擦了擦九千歲逐漸恢復(fù)血色的臉,已經(jīng)沒有那么冰涼了,又擦臉擦九千歲的手心。
只見九千歲的手掌心中有很深的指甲印,“肯定毒發(fā)的時候很是難受吧”。婉婉心里想道。
婉婉坐著床邊,看著連躺在那里面具都戴在臉上的人,心道:“不知道這張面具下是張什么樣的面孔,會不會長的奇丑無比,所以才戴的面具呢?或者是臉上全是傷疤?只是透過面具,那雙露出來的眼睛確很是深邃迷人”。
婉婉突然很想看一下面具下的臉龐,小聲嘀咕道:“馬上都要嫁給你了,我看一下你的臉不過分吧?!?p> 糾結(jié)中帶著緊張,婉婉最終還是向九千歲伸出了手。顫抖著碰到了面具的邊緣,面具的觸感使得婉婉指尖一個哆嗦——冰冷。
正要輕輕掀開時,一只手抬起,抓住了婉婉即將動作的手。
婉婉被抓到,很是尷尬,道:“對不起,我不小心碰到了”。蹩腳的理由,解釋的很是牽強(qiáng)。
“現(xiàn)在還不是給你看這張臉的時候,該給你看的時候自會給你看”。九千歲透過面具平靜的望著上官婉婉。
“我沒有想要看啊。”婉婉還是鴨子死了嘴殼子硬道。
九千歲懶得跟她爭論長短,掀開被子道:“謝謝。我走了”!
“你沒事了吧”?婉婉擔(dān)心的問道。
“沒事,死不了?!本徘q淡然的說道,好似這件事沒有發(fā)生到他身上一樣。
說罷,九千歲拉開了門,屋外,阿大,阿二,紅鸚,青雀都在。
“走了”。說完,九千歲已被阿大和阿二帶著消失濃濃的夜色中了。
九千歲走后,青雀和紅鸚侍候婉婉躺在了床上,婉婉還在擔(dān)心著九千歲毒發(fā)的事情,怕他在路上萬一遇到刺殺,身邊跟的暗衛(wèi)又不多,武功又施展不出,那可怎么辦啊!
婉婉自己不知她的整個思緒已經(jīng)被九千歲占住了,絲毫忘記了現(xiàn)在躺在的這個被窩里正是剛才九千歲躺過的那個。
就這樣在夾雜著九千歲身上淡淡青草味的被窩里,婉婉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