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話者……哦,不。應(yīng)該是傳話神光臨寒舍,有失遠(yuǎn)迎。”工廠的背陰面,站了幾個裹著白色斗篷的人,不知是為了防沙防曬,還是為了制造恐怖的氣氛,對著一輛土黃色的越野車。
“生化神,客氣了。您是前輩,我來拜訪你是應(yīng)該的?!币晃灰粯庸咨放竦哪贻p女子從車上跳了下來,與眼前的這位生化神禮節(jié)性地握手。
“傳話神旅途勞頓,在我們這里先住下吧!住所都由我墨什非安排好了?!鄙衲卜翘痤^,露出了花白的山羊胡子。
“我還有新的任務(wù)要去完成?!币魂囷L(fēng)吹過,傳話神斗篷上的帽子被吹了下來,露出里面亮閃閃的光頭。
“就讓這輛越野車送你出沙漠吧!”墨什非看著這個光頭,心中也是一番喜感,向車子的駕駛員打了個招呼。
“空行圣令天望就快趕到這里了。你們也快撤吧!這個分部怕是保不住了?!眰髟捝褡孕诺孛嗣约旱墓忸^。
“令天望……嘿嘿,我要讓他有來無回。這可是除掉他的大好時機。請向無色天匯報,我定會保全分部安全的?!?p> “那你自己小心點吧!他們一行三個人都可以直接除掉,埋到沙漠里去喂蜥蜴。另外,警方可能也會介入這件事。”傳話神關(guān)上車窗。車子揚塵走了。
“生化神,我們要做什么準(zhǔn)備嗎?”墨什非身邊的念經(jīng)人問道。
“小尼姑,想讓我放棄我的根據(jù)地,沒門,呸?!蹦卜峭S里面走去,并脫下了斗篷,露出了里面的裝飾,說道:“念經(jīng)人、豬面人、半魚人、龍馬人,都把教服脫下來吧!這么熱的地方,還要我們裹著這么嚴(yán)實的教服接見她?!?p> 只見墨什非看上去50多歲,穿著白襯衫,配上條紋領(lǐng)帶和棕色西裝褲?;ò椎念^發(fā)打了發(fā)蠟,梳得整整齊齊。消瘦的臉龐、尖尖的下巴,配著花白的山羊胡,要不是眼角的皺紋,別人還真猜不出他的年紀(jì)。他接過龍馬人遞來的禮帽扣在頭頂,再加上襯衫外面的兩條背帶,正好襯托著他筆挺的身姿。到了這個年紀(jì),穿戴還這么精致的男人,確實已經(jīng)很少了。
“是??!要不是流體神布易不幸犧牲,也輪不到她坐這個位置?!蹦罱?jīng)人啰嗦道。
“布易也真是的,就喜歡一個人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出了事,連個幫手都沒有?,F(xiàn)在,無色天找這種小姑娘和我平起平坐,簡直就是在侮辱我。還不如找應(yīng)昔當(dāng)筋肉神呢!”墨什非轉(zhuǎn)念一想,又馬上給越野車的駕駛員發(fā)了信息,又對念經(jīng)人說道:“我懷疑,她想去雪山,和秦往搶功勞?!?p> “這小尼姑太刁鉆了?!蹦罱?jīng)人附和道。
“等我解決了令天望,再去雪山會會她。你,趕緊告訴秦往這個消息?!蹦卜怯行┬幕?,怕秦往應(yīng)付不過這位新來的傳話神。
“生化神,外面那三個人越來越近了?!卑媵~人從外面喊著跑進(jìn)來。
“備好武器,準(zhǔn)備出戰(zhàn)!”墨什非下令道。
“報告,生化神。那三個人不見了?!必i面人拿著望遠(yuǎn)鏡喊道。
“什么?調(diào)取監(jiān)控看看?!?p> 豬面人趴到了監(jiān)控臺上,調(diào)取了每個攝像頭的監(jiān)控視頻,依然一無所獲。
“真是麻煩。我們還是直接出去看看好了?!蹦卜谴魃狭朔蓝久婢?,背上一個帶著突刺的“寶劍”,從正面看,像極了一位劍客。身后跟著四個帶著防毒面具、背著鐵罐的侍從出門了。防毒面具上仍舊是畫著一個紅色的漩渦圖案。
“人呢?人在哪里?”墨什非走出門,環(huán)顧四周,沒有任何人影。
“我就說我們的這個廠地方太偏了,哪有人吶!更別說美女了。沒有吃的,沒有玩的,哪里招的到工人啊!我們的貨運出去也會有影響的??!你不就為了省那么點電嗎……”念經(jīng)人啰嗦道。
“閉嘴!聽了頭疼……”墨什非喊道。
“奇怪,他們應(yīng)該是到門口了吧!”豬面人左顧右盼。
“我們四下找找?”龍馬人提議道。
墨什非正開始找人,就聽到身后有人倒地的聲音。他本能地向另一側(cè)敏捷地跳了一大步,回頭一看,只見后排的豬面人已經(jīng)倒地不起。身邊多了一個半蹲單手撐地的熟悉身影,臉上還蒙著一塊布。
只見那身影立即起身,沖著半魚人的下巴,猛地就是一記肘擊。半魚人的身子像是被打飛了出去,也倒地不起。
“果然是令天望!快,快放毒氣……”墨什非指揮道。
他剛說完,天上又降下一個人,姿勢和剛才的令天望一模一樣,臉上也是蒙著一塊布,單膝剛好向下落在念經(jīng)人的天靈蓋上。念經(jīng)人也被撂倒在地了。墨什非的世界終于安靜了。只見天上降下的這人沒保持住平衡,落在沙子上摔了個嘴啃泥。這人正是應(yīng)正果。
令天望看著連滾帶爬起身的應(yīng)正果,心想,這個小伙子還不錯么,這么快就學(xué)會這招了。
剩下的龍馬人立刻打開背上的毒氣管道,向令天望和應(yīng)正果噴射著棕色的氣體。兩人就像是訓(xùn)練過的士兵,同時有節(jié)奏地后退了幾步??磥?,他們事先早就排練過了。
“受死吧令天望!這個罐子里的沙林毒氣,夠噴半個小時。我今天就叫你有來無回?!蹦卜菒汉莺莸卣f道,順便拾起倒地豬面人的一罐毒氣,拿在手上,向令天望和應(yīng)正果兩人包夾過去。
“想得美!”此時天上又冒出一個聲音,兩團黃沙從天而降,直勾勾地沖著墨什非和龍馬人飛去。
“哎呀!我的眼睛?!北M管龍馬人帶著漩渦毒氣面具,但還是有部分沙子飛進(jìn)了他的眼睛。
龍馬人停下了毒氣攻擊。但對墨什非卻沒有影響,他的禮帽起了很大的作用,似乎擋住了所有的飛沙。他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調(diào)皮的小姑娘正在沖著他笑,這人正是白瀟淇。
“找死?!蹦卜堑纱箅p眼,拿著毒氣罐,兩步就“飛”到了較近的應(yīng)正果面前,對著他就是一頓亂噴。
應(yīng)正果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敏捷地身手,輕功似乎比谷青山還要高上一籌。他躲閃不及,摔在了沙子上。
令天望趁機往墨什非臉上使出了一套擒拿手,想拿掉他的防毒面具。誰知墨什非早有準(zhǔn)備,頭往后一仰,躲過了這次襲擊。令天望右腿佯裝攻擊他下盤,右手再次去奪他的面具,仍舊沒有成功。
墨什非往后跳了幾步,從懷中掏出一個遙控器,按下中間紅色的按鈕。幾秒鐘后,整個工廠的內(nèi)部到四周,都飄出了棕黃色的氣體。墨什非像是要把工廠的毒氣存量都放出來,和他們決一死戰(zhàn)。
倒在地上的應(yīng)正果開始抽搐了,眼神也失去了神采;屋頂?shù)陌诪t淇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四周被毒氣掩埋。
“糟了,我低估了沙林毒氣的威力?!绷钐焱哺杏X臉上的布,開始不起作用了。
“哼哼!”墨什非的笑聲里,帶著奚落,說道:“好好的獨行者空行圣,這么神秘的人物,非得帶兩個拖油瓶來。而且,他們的功力還不如你那愛徒竺傲寒和楊有季呢!真是讓人笑破肚皮??磥?,只能把你們葬在一起了。”
“怎么辦?”令天望腦中過濾了瑜伽的各種神通,始終沒能找到如何可以應(yīng)對如此密集毒氣的方法。
“對了,我有辦法了?!绷钐焱奂彩挚?,扯下了三名倒地侍從臉上的毒氣面具,一個戴在自己臉上。
“瀟淇,千萬別下來,下面危險?!绷钐焱麑⒁粋€面具扔給了屋頂上的白瀟淇,一個扔給了應(yīng)正果。應(yīng)正果吃力地用手將面具捂到臉上。趁著得意忘形的墨什非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令天望就做好了新一輪的防毒準(zhǔn)備。
“找死!”憤怒的墨什非將毒氣罐往沙地上一扔,從身后掏出一把槍,像是麻醉槍。
“糟了,沙林毒劑槍。打到一槍就要命??!”
“先解決了你這個小嘍啰?!蹦卜窍驊?yīng)正果舉槍瞄準(zhǔn)。
“不?!绷钐焱c墨什非相距十米開外,根本來不及阻止墨什非。
“果正應(yīng)學(xué)長?!卑诪t淇焦急得向下喊道。
應(yīng)正果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吃力地向廠房里面爬去。
“再見了!”墨什非扣動了扳機,空氣中穿過兩道爆竹般的聲響。
“我……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應(yīng)正果閉上了雙眼,只聽到一聲呻吟、一聲哭喊,一個高大的身影抱起了自己,一個嬌嫩的小手拉著自己的左手,他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