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大地上,冒出了一片火焰。
“白貓!”應正果遠遠地喊著白瀟淇的稱謂。
他回頭看看身后的霍嶸,卻早已不見蹤影。
“為什么不追著我了?”應正果調轉方向,不顧高反帶來的頭暈腦脹。
“白貓!”應正果像是連滾帶爬地趕到了牛奶海邊。
湖面上已經(jīng)結滿了冰,一團火焰在冰面上掙扎地飛舞。
“貓貓,我來救你!”應正果抱起了身邊的雪,向冰面上撲去。
飛舞的火焰,被撲到在了地上?;鹈鐫u漸開始熄滅。難道,已經(jīng)太晚了嗎?
“貓貓!”應正果跪倒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缺氧的反應越來越強烈,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為什么,你要離開我……嗚嗚嗚嗚。”應正果哭得就像是自己小時候做錯事了。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喜歡你?。鑶鑶?!”
“還來得及!”他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果樹,我也喜歡你!”
這是幻聽嗎?
應正果背后是一個嬌小的懷抱,緊緊抱住了自己。
“是的,是她!”應正果停住了哭泣,閉上雙眼,享受此刻內心的浴火重生。
“沒想到,我在你心中,這么重要。對不起,一直都沒有說出口,我也喜歡你!”
應正果轉過身來,與她相擁在一起。
“感謝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過去是,現(xiàn)在是,未來也是?!?p> 抱在一起的兩人,成為了牛奶海上獨特的一道風景。
“那邊怎么回事?”
“張之鹿自焚了。真是個二貨,火浴的探頭早被白瀟淇擰彎了都不知道。對著自己就按下了開關,把自己給燒了。”高間籬悠閑坐在圍墻外頭,與剛逃回來的霍嶸對話。
“瞎子的聽力確實不錯。你們來幫我個忙。”霍嶸使喚著秦往和高間籬:“給我墊下腳,我要弄死里面的人?!?p> “菩提天,我說,你干嘛不先去弄死應正果???”高間籬又開始抬杠了。
“逃得太快,追不上?!被魩V拍拍自己發(fā)福的肚子。
“哈哈哈!你用懸浮術飛過去??!”
“笑什么?你們兩個喪家之犬,給你們配了火浴都不用,吃了敗仗給我丟臉?!被魩V一腳踩上了秦往的雙手上,爬上了圍墻,只露出半個腦袋。
他貓著腰,觀察了一會,將火浴的探頭伸過了墻頭。
“嘿嘿嘿!”霍嶸按下了開關:“五、四、三、二、一……”
“竺傲寒,小心啊!”
“?。 ?p> “不!”圍墻內傳來了一聲尖叫的女聲。
一個雪球飛了過來,正中霍嶸的腦袋。他從圍墻上摔了下來,翻在地上。
“快走!”霍嶸帶頭在前面跑,后面秦往背起高間籬,一同向山下跑去。
“菩提天霍嶸,把我也一起帶走??!”秦富仍舊被壓在周吉吉和龐君俊的屁股下面。
應正果等人立馬放下其他事,往禪房方向趕去,無暇顧及霍嶸,只能任由他逃跑了。
推開大門,里頭也是一團火焰,旁邊是正在用僧袍滅火的竺傲寒。那團火焰,竟然是萬相法王身上的。
原來,霍嶸想借竺傲寒不注意,趁機除掉她,卻被萬相法王正好看到。萬相法王勇敢地擋在了竺傲寒前面。
大家拿著各種道具,瘋狂地想要撲滅這團自生自滅的火焰。
“沒用……別救了……”火焰中的萬相法王用盡渾身力氣喊道,周圍的人都能體會到他的痛苦。
“幫我照顧……”萬相法王的雙腿像是被燒化了,全身變成了一團泥,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著:“萬源大師?!?p> 他燃燒的手臂,最終指向了禪房。
楊有季將秦富綁在了樹上,白瀟淇折回牛奶海收拾張之鹿的衣物,其他人一起收拾了萬相法王的衣物。
眾人圍著兩堆衣物拜了又拜,是對逝者的尊敬。
“要打開這個禪房嗎?”應正果問向竺傲寒,這一切來得都太突然,他非常不知所措。
“嗯!”竺傲寒眼角流下一滴眼淚,回想起昔日與萬相法王在此論禪的開心時光。
“這個禪房里有什么?”白瀟淇裹著濕漉漉的衣服,瑟瑟發(fā)抖。
“除了萬相法王之外,從來都沒有人進去過。根據(jù)他的遺言,這里或許供奉著萬源大師?!斌冒梁聹y道,便用萬相法王僧袍灰燼中的鑰匙,打開禪房。
“吱呀”一聲,門開了。映入眼中的是一尊密不透風的玻璃柜。柜中像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走近一看,竟是一個人影。
“哎喲,嚇死寶寶了。”周吉吉看得跳了起來。
“沒錯,這是萬源大師的金身。”竺傲寒終于明白了,萬相法王一直留在這里,守護這座金身。
禪房的兩邊,分別是萬相法王飲食起居用的炕和廚房。
大家一起仔細端詳這位傳說中的圣人。只見他白色的頭發(fā)一直披著,垂到了地上,白胡子垂到了結印的雙手上,白眉毛也一直往兩邊下垂。身上披著一件寬松的僧袍,從露出的皮膚和肌肉可以看出,他非常精瘦,比起吳梓旭,還要瘦上好幾圈。
不知是不是受到空氣氧化的作用,金身的皮膚黝黑,像是上了一道黑漆。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
“為什么這個金身會在這?應昔告訴我,他的金身應該在金華山三摩塔的地宮暗室里?!敝芗尞惖?。
“或許,他的金身一開始真的在那里。后來,金華山上的智者寺被拆掉了。他的金身不得不被轉移到了這里。”竺傲寒猜測道。
“到底是誰,把他轉移到了這里?”
“望哥知道這件事嗎?”
“這里的喇嘛知道這件事嗎?”
“真言教知道這件事嗎?”大家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
“望哥的意識復制品讓我們來這里,是想讓我們知道這個秘密。他作為空行圣,守護的不僅僅是朝云寺,還有這座金身。”應正果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液腿f相法王已經(jīng)熟識,如果萬相法王可以救望哥,何必要不辭萬里來這里見他。直接打一個電話問一下,就可以了??!”竺傲寒恍然大悟道:“因為能救望哥的不是萬相法王,而是萬源大師?萬源大師沒法打電話,所以只能讓我們過來找他?!?p> “這座金身上,一定藏著《脈輪經(jīng)》的所有秘密。甚至藏著一舉擊敗真言教的奇策?!饼嬀】吭谥芗磉呎f道。
“我們找找吧!看看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p> 白瀟淇靠著火炕的余溫取暖,盡快弄干濕透的衣服,其余人圍著金身開始“考古”。
“這個裝金身的柜子,好像是密閉的。玻璃上沒有一絲縫隙?!饼嬀∫灿屑毿牡臅r候。
“那就奇怪了,金身是怎么放進去的呢?”竺傲寒納悶。
“金身是封死在里面的。里面是真空的環(huán)境,充滿了惰性氣體,可以防止金身氧化。所以金身在這里這么多年了。仍然保存完好?!睉聹y道,看著金身旁邊的空碗,似乎也沒什么異樣。
“有道理。或許線索會在禪房中的某處。”竺傲寒開始敲擊地板和墻面。
“叮叮叮、咚咚咚……”禪房里響起了大家敲擊家具的聲音。
“有了。”楊有季趴在地板上,一聲驚叫。
“老公,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像是敲西瓜,哈哈哈!”楊有季敲擊著身下用來祭拜萬源大師的蒲團。
竺傲寒仔細檢查了蒲團下方的地板,果然是中空的。
“地道戰(zhàn)?”楊有季不愧是抗日劇的忠實粉絲。
“有密室?!斌冒梁蛻查_了蒲團,翻起了木板,竟然出現(xiàn)一個可以容納一個人進出的地道。
“我進不去?!睏钣屑镜纳眢w卡在了地道口。
“我下去吧!”應正果自告奮勇地跳了下去,卻沒想到地道這么淺,只往金身的正下方延伸了一小段距離,就到底了。
“這里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見?!睉粺o所獲地爬了上來。
“果樹,讓我下去看看。我個子小。”白瀟淇穿上烘干的外套,帶著手機跳了下去。
“白貓,小心點?!睉麛v扶著她的手。
白瀟淇果然在地道里來去自如,像一只靈活的貓咪,用手機仔細照著地道的盡頭。
“咦!”
“白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好奇怪,地道的天花板上是一塊木板,好像就是金身下面坐著的那一塊。”
大家仔細看向金身下的木板,上面繪著一朵金色的蓮花,像是有卡口,牢牢卡在了底部的凹槽里。
這個設計非常奇怪,難道,金身是通過這個地道被運送進去的?為什么不從地面放上去,反而要從地道里走?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金色蓮花的卡口,像是從上往下轉動后卡住的。
“難道,萬源大師是自己爬進去,又把自己密封起來的?”周吉吉開了個恐怖的玩笑。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對著這個通關的大門,不知所措。
“萬源大師保佑!”應正果雙手合十,虔誠地向金身鞠躬。
當他再次抬起頭時,竟然發(fā)現(xiàn),金身的眼睛是睜開的。金身的腦袋,對著自己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