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離的都城不算是多么的雄偉壯觀。
離國都城本來是中州的一個郡城,離國建國的時候,把上一個朝代武國的國都活生生打沒了,只能在中州另一個比較繁華的地方建都。
把原來的中洲郡城改名為都城,模仿著原來的國都在里面修建了一個皇城,這就住了進去。
周回不得不感嘆大離開國帝王的胸襟。
要知道,古代的時候這都城的修建可是很講究的。
大離初代帝王不在意這些,后代的子孫更是如此,大離的國都也就這樣安頓了下來。
到了這一代君王,已經(jīng)歷經(jīng)了五代帝王,皇城和都城的城墻都沒有擴建,不過這人卻是多了起來,也繁華了起來。
“周公子——”
還沒進都城的大門,周回就被人攔了下來。
“黃崖,你竟然在京城?”
周回定眼一看來人,竟然是北林縣的人。
“周公子,我聽說玉林郡沒了,是不是真的,咱們北林縣也沒了嗎?”
黃崖腿有些殘疾,走路一晃一晃的。
“你的腿,這是怎么了?”
周回看見黃崖的腿有些殘疾,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
小的時候,這家伙向來以自己跑得快為榮的。
“哎,一言難盡,來周哥,到我家坐坐,我在這都城也摸爬滾打了這些年了,算是半個東道主了,這次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你!”
黃崖說著,就要幫周回牽馬。
周回連忙下來,給城位遞交了文書,這才跟上黃崖。
這黃崖說來和他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不是特別的好,在金家孩子的圈子里,黃崖只能是一個小跟班,而周回卻是老大。
從黃崖開始對周回的稱呼就可以看出來,他對周回是敬畏的。
“你在京城這么多年,是靠什么過活的?”
跟著黃崖往城內(nèi)走,周回有些好氣的問道。
“哎,我還能有什么出息,本來跟著我爹,做一個拉貨的商人。
在楚州和涂州的邊界,我們遇到了土匪,我爹因為反抗,被土匪直接打殺了,我嚇壞了,仗著自己跑的快,飛快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遇到了一個小村鎮(zhèn)。
村鎮(zhèn)上不能開墾田地,我只能去了一家商鋪打雜,后來商鋪擴張,我就跟著來了都城?!?p> 黃崖說著話,有些感嘆。
周回微微嘆了口氣,這個世界的混亂,他是知道的,可真的發(fā)生在自己身邊,又憑空多了幾分感嘆。
“怎么樣,你們東家對你可好?”
周回感嘆一番,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有些沒話找話的問道。
“還好,東家是個善人,只是最近遇到了麻煩,我這腿就是這么斷的,哎,這世道?!?p> 黃崖嘆了口氣,有些恨蒼天的味道。
周回微微記下,有金家的面子,加上自己這個不知所謂的圣人,一般問題應(yīng)該都可以解決。
“娘子,快來,我們老家來人了?!?p> 跟著黃崖鉆進了一個小巷子,在一個破舊的小院子門前停下,黃崖大聲向屋里喊到。
“相公竟然還有同鄉(xiāng),不是說北林縣被屠殺了嗎?”
院子里,一個正在刺繡的女子站起身來,有些奇怪的前去開門。
“快進來快進來——”黃崖頗為熱心的把周回幾人帶進來,從旁邊正在冒著熱氣的水壺里倒出來幾碗熱水。
“快來熱熱身子,這都城不比冀州,現(xiàn)在這天還是冷的?!?p> 黃崖五個碗,分別放在幾人面前。
黃崖的娘子,那個婦人給幾人打了聲招呼,就一個人去了內(nèi)室。
在剛才的時候,周回看到了一眼,姿色秀美,禮節(jié)端莊,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女子。
“哎呀,對了,我剛才出城還有事情要做,我這腦子,娘子,你出來幫忙招呼一下客人呀,我辦完事情馬上回來!”
黃崖喊了一聲,又給周回賠禮道歉一聲,然后一瘸一拐的就往外跑。
別說,就算是瘸了,跑的還是很快。
黃崖跑了,他的娘子卻是有些氣苦,自家相公,怎么就如此輕信了外人,把自己一個人就留在了那么多人面前。
萬一他那同鄉(xiāng)有什么歹毒的心思,這讓她知道婦道人家該怎么辦才好。
這也不怪黃崖的娘子多想,和黃崖一塊做工的伙計,有時候來家里做客的時候,就有人賊眉鼠眼的盯著她看,讓她很是反感。
她出身河南李氏,是當(dāng)?shù)氐耐?,不事生產(chǎn),唯一能貼補家用的,也就是做做女紅了。
她家道中落后,家人被賊人加害,多虧了自己的貼身丫鬟用命相攔,她這才跑了出來。
自己一個人灰頭土臉的就這樣原走他鄉(xiāng),在快餓死的時候,多虧了黃崖的吃食。
后來又多虧了黃崖接濟,這才活了過來。
后來,黃崖看她是個女子,要娶她為妻,她也就順從的答應(yīng)了。
這黃崖也是幸運,從乞丐窩窩里撿來一個超級大美人,讓做工的伙計們又是羨慕又是截圖,整日有事沒事就要黃崖請客。
黃崖本是家資豐厚的人,一點也不吝嗇銀子,別人一說,他也就答應(yīng)了,所以那些人沒少來家里蹭吃蹭喝。
可是,那些蹭吃蹭喝的人哪有記得他好的,都賊眉鼠眼的看自己。
雖然這樣想,李氏還是出了內(nèi)室,有些害怕的抬頭看了看屋內(nèi)的幾個人。
這一抬頭,她安心了不少,因為她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眸子。
原來這群人是有女子的,而且,這個女子愛自己好看的多了。
“弟妹不要客氣,這個,我們來京城也有要事,這就不打擾了。”
看著黃崖的娘子略微有些惴惴不安的樣子,周回略微思索,準(zhǔn)備起身告辭。
“這——”
李氏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留人還是該送客。
“弟妹不比慌張,等忙完事情,一定會再來叨擾黃崖兄弟的?!?p> 周回說完,微微躬身行了一禮,也不等李氏說話,轉(zhuǎn)身離開。
“這黃崖也真是夠心大的,這也就是遇到了公子,她家娘子這么好看,也不怕被欺負(fù)了?!?p> 赤奴剛才是看出來李氏的不安的,有些傲嬌的埋怨那黃崖。
“或許是看著我們也帶著女眷他才放心的吧?”
周回有些不確定的解釋。
“女眷?”
赤奴愣了愣,小丫鬟也算女眷嗎?如果公子讓我?guī)退醋∧抢钍希约嚎隙ìF(xiàn)做吧?
周回沒有在管三觀不正常的赤奴在腦補些什么,遙望皇城的方向略微沉思。
竟然會有點激動的心思,真是有趣呢。
離皇,這天下最有權(quán)勢的那個男人,會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