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炊事班戰(zhàn)士聽見水靈光那大大一聲“姓楚的”內(nèi)心一下就咯噔起來;
這下可能要出事情,如果馬幫知道這位“李干事”其實是姓楚,那剛才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并沒有喝醉的楚留香心里同樣著急,這水同志平時不是挺穩(wěn)當(dāng)?shù)穆?,怎么關(guān)鍵時候智商都沒了;
躺在枯草上的楚留香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干脆就裝醉,躺著不動;
這時他只有寄希望于其他炊事班戰(zhàn)士的隨機應(yīng)變了;
見到水靈光似乎還要喊,離他不遠(yuǎn)的倪不小趕緊上前拉住說:
“靈光姐,你認(rèn)錯了!楚同志在這邊呢?”
倪不小說完,就把譚秀才攙扶著,此時大家都明白了倪不小的意思;
譚秀才同樣喝了酒,但馬幫的人并不知道譚秀才姓什么,只知道他是一個文書;
譚秀才自然領(lǐng)會倪不小的意思,立即裝出酒喝多的樣子,嘴里還念念有詞:
“誰,誰叫我啊?”
聽見倪不小與譚秀才的配合,楚留香此時才微微偏轉(zhuǎn)了頭,睜開眼睛示意水靈光走開;
而郭大路此時已經(jīng)走到水靈光面前說到:
“哎,水同志,你要找的人在那邊!別打擾李干事休息了!”
說完就拉著水靈光往倪不小他們所在的方向而去;
水靈光看到炊事班的戰(zhàn)士立馬就擺出了一場大戲,原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看到楚留香睜開眼睛,明確對她的示意之后;
一下子明白自己好像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她也就順著郭大路來到倪不小身邊,繼續(xù)完成炊事班戰(zhàn)士為她搭建的舞臺,現(xiàn)在她就是不演戲,也必須演下去;
“姓楚的,不能喝酒還要喝,現(xiàn)在喝醉了把!”
水靈光對著譚秀才就是一頓呵斥,那架勢確實是厲害!
“水同志,他就喝了一點!”
郭大路在旁邊幫著說話;
“還有你,你自己喝就算了,還帶著最不會喝酒的,現(xiàn)在好了,倒了兩個,你說怎么辦把?”
“酒都喝了,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好,等回去我們在算賬,至少要有一份深刻的檢查!”
“你們趕緊收拾一下這兩個喝醉的,我不管了,我睡覺去了!”
說完,水靈光就鉆入倪不小給她搭建的帳篷;
進入帳篷的水靈光,不禁地用手拍著胸脯,慶幸剛才自己犯下的錯誤,被倪不小急中生智化解了;
但她還是依然不知道楚留香要干什么,在她看來,炊事班戰(zhàn)士們?nèi)贾莱粝阋擅?,就她不知道?p>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些炊事班戰(zhàn)士都是朝夕相處,經(jīng)歷無數(shù)生死的兄弟,有些事情不用言語明說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這些,水靈光也就釋然了,畢竟這幫炊事兵都有自己不少的故事;
今天白天去挖野菜的時候,她就聽倪不小講了一些;
對于楚留香與炊事班戰(zhàn)士之間那種同生共死的感情,水靈光不覺之間竟然生出了一些妒忌;
回到馬幫的王貴對于剛才楚留香炊事班那邊發(fā)生的一切在自己帳篷內(nèi)聽得清清楚楚;
作為馬幫商隊的頭領(lǐng),本地人都稱呼馬鍋頭,擁有自己的一個帳篷,這是身份的象征;
由于他有帳篷作為遮擋,他并沒有像楚留香那樣需要偽裝,而是在帳篷內(nèi)坐著,手中有一杯熱茶,這是別人剛剛送進來的;
聞著手里的茶香,回想著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他已經(jīng)非常清楚,這支解放軍隊伍對自己以及馬幫并沒有什么不利的;
除非他們知道馬幫所販運的東西,否則會對自己以及馬幫友好下去;
對于解放軍與國軍不同的地方,從解放以來他還是非常了解,他現(xiàn)在只擔(dān)心白天從馬背上摔下來的那箱東西不要被解放軍看到,馬幫就絕對沒有什么危險;
馬幫這邊少了一些擔(dān)心,但另外一種擔(dān)心卻增加了,那就是他的妻兒;
本來王貴是想求助于政府,但他的階級成份并不好,甚至是工農(nóng)的敵對階級,他擔(dān)心政府不會對他的事情進行任何援助;
相反可能會落井下石,讓自己的妻兒死于非命;
回想剛才那位李干事與他討論的話題,現(xiàn)在王貴自然不會相信那位李干事只是一位普通的科員;
不過他也能理解,軍人執(zhí)行任務(wù),隱瞞身份也是常有的事情,以前他在國軍任偵察參謀不也是一樣;
他好像想到什么,輕聲招呼了一位馬幫的人進來,進來的人一看就知道,曾經(jīng)也是一位軍人;
王貴在帳篷內(nèi)小聲吩咐完之后,看了看自己的表,他打算休息兩個小時,今天其實他已經(jīng)很疲勞了;
被王貴吩咐的那人出來之后,叫上了兩個人,拿起幾支火把就往河邊走去,王貴吩咐他去河里捉幾條魚;
看到馬幫的人出去,鐵翼正要跟上,卻被郝世杰擋住,搖了搖頭,示意鐵翼不需要;
楚留香偷偷地同樣看了看表,拿過郝世杰的被子就蓋在自己身上,這次他是真的想睡了。
恍惚之中,感覺有人在輕輕推動自己,楚留香睜開眼睛,原來是郝世杰;
“李干事,馬幫的王同志找你!”
郝世杰沒等楚留香說話,就趕緊搶著說,他擔(dān)心楚留香剛才夢中醒來,說錯什么話;
楚留香抬頭看見站在一旁的王貴,立即微笑著坐了起來,還不停地?fù)u著頭;
“哎,王兄,喝多了,喝多了!”
“哈哈,李兄,我來找你自然是剛才我們約定的一起把酒問月的事情!我在河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好,好,走!”
楚留香從地上爬起,拉起馬幫頭領(lǐng)王貴就往洞外走去;
“李干事,我也想去!”
“不啦,就我跟王同志,我們聊得你們不感興趣!”
因為擔(dān)心楚留香的安全,郝世杰主動要求一起去,但被楚留香拒絕了;
“放心吧,出不了事情!”
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郝世杰后面的郭大路,此時他手里拿著他那桿煙桿;
煙桿并沒有點燃,這只是他動腦子時候的習(xí)慣動作;
楚留香與王貴一同來到螳螂川邊,只見那里已經(jīng)燃起了一堆篝火;
“李干事,剛才我叫了幾個弟兄到河里摸了幾條魚,我還帶了一些洋芋和其他小菜,一會可以為我們下酒!”
“李干事,今天我肯定是要遇到貴人啊,摸魚都摸到滇池銀白魚還有滇池金線鲃,尤其是這金線鲃,好多年沒吃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