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的第八杯酒剛拋入肚中,原本彈著彝家小三弦的年輕少年們不知什么時(shí)候多了幾把彝家大三弦;
原本舒緩悠長的樂曲變成了歡快節(jié)奏,敬酒舞也變成了歡快的彝家左腳舞;
彝族左腳舞有1000多年歷史,早在康熙41年(1702),就有左腳舞的文字記載;
云南CXYZ治州,是左腳舞的故鄉(xiāng),是云南彝族人聚集區(qū)流行最廣、影響最深的彝族舞種,被譽(yù)為彝族文化的活化石。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世間有一條惡龍,興風(fēng)作浪,造成洪水危害;
兩位彝族青年阿里和阿羅勇敢地站出來,前去制服惡龍;
彝家人民在阿里和阿羅的帶領(lǐng)下,一齊向惡龍開戰(zhàn),惡龍見勢不妙,趕緊逃回龍?zhí)叮?p> 人們抓住時(shí)機(jī),把事先燒紅的栗炭往潭里倒,倒?jié)M后又抬石頭、挖泥土,把龍?zhí)短钇剑?p> 還怕夯壓不緊惡龍翻身,就在上面燃起篝火,邊唱邊跳邊跺腳,三天三夜惡龍終于死了。
為了慶祝勝利,彝家人用惡龍的頭、皮、骨、筋制成月琴(小三弦),聚到一起跳腳彈琴,口唱左腳調(diào)“阿里羅”以示紀(jì)念。
故事很吸引炊事班戰(zhàn)士,尤其是譚秀才不停地記錄著李長貴講述的故事,然而當(dāng)他看到李長貴那看不透的笑容時(shí),一陣不祥的感覺從心里升了起來;
果然,幾位彝家少男少女拿著大碗來到譚秀才還有其他戰(zhàn)士面前,他們唱著敬酒歌,一種聽上去與剛才那首完全不一樣的敬酒歌;
“秀才,喝了把,他們拿多少就喝多少!”
李長貴眼里一副悲哀的色彩,唱著敬酒歌所敬的酒,客人不能不喝;
望著眼前十八只裝滿酒的大碗,楚留香咽了咽口水,解開衣服上最頂上那顆布扣子,卷起袖子,接過酒碗就開始往肚子里灌,炊事班戰(zhàn)士也趕緊跟上楚留香的節(jié)奏;
彝家人被楚留香炊事班這份直爽感動,歌聲更加響亮,十八只碗中都是甜米酒,這種酒楚留香在富民河上洞的時(shí)候,與馬幫馬鍋頭王貴喝過;
但彝家人的米酒與傣家人的米酒有所不同,最大不同就是米酒里甜度不同,而且彝家人米酒之中酒精度數(shù)也稍微高一點(diǎn);
十八碗下肚,楚留香除了感覺有些漲肚子之外,感覺這酒并不會醉人;
甚至感覺自己還非常喜歡彝家米酒的滋味;
十八碗米酒不光楚留香喝了,在座所有炊事班戰(zhàn)士都一滴不灑喝完,對于如此喝酒,只有李長貴一人心里暗暗叫不好,擔(dān)心今天恐怕無法啟程趕路了!
別看彝家米酒現(xiàn)在不醉人,一旦喝醉,可能一天一夜都不會醒,所謂醉的慢,那酒醒時(shí)間也會很慢;
好在,十八碗之后,彝家少男少女都不在向炊事班戰(zhàn)士敬酒,除了楚留香以外;
一首集體合唱的敬酒歌唱完,十八碗米酒喝完,一首節(jié)奏更加歡快的敬酒歌再次響起;
這次是9名少年少女站在楚留香與阿則爾哈面前;
“哈哈,小弟,這是我們彝家人真正的英雄才敢挑戰(zhàn)的喝酒方式,來,我與你比試一下,誰英雄誰狗熊!”
阿則爾哈高興地大笑著,這是在向楚留香發(fā)起挑戰(zhàn);
“小弟治病是能手,不知道膽量如何?”
阿則爾哈一副輕蔑表情,他就是要用這種無視態(tài)度激發(fā)楚留香的斗志,因?yàn)榻酉聛砗染频姆绞酱_實(shí)需要膽量與毅力;
“大哥要如何比試?”
頭腦依然清醒的楚留香如此之說,表示他接受了挑戰(zhàn);
“我們彝家人有一種喝酒方式,叫高山流水,不知道小弟可否與我比試?”
“高山流水,怎么喝法?”
“來人,展示給我弟弟看看,什么叫高山流水!”
已經(jīng)分別站在他們旁邊的9位少年少女立即開始演示;
只見他們將自己手中的碗一只放在一只上面,最上面則是一個(gè)酒壇;
“小弟你看,酒從酒壇內(nèi)倒出,然后從上面一只碗開始,裝滿就流進(jìn)第二只碗,這樣直到第八只碗,而你則需要將第八只碗中溢出的酒喝完!”
“如果這期間,你把酒灑了,或者沒接住,那你就是狗熊了,你不配與彝家人做朋友!”
“而且,狗熊這稱號你十年內(nèi)是去不掉了,大家見到你只會稱呼你大狗熊,所以在我們彝家人這里,只有英雄才敢挑戰(zhàn)!”
“原來如此,哈哈,來把,大哥,一起來,管它狗熊、英雄,今天大哥痛快就好!”
此時(shí)的楚留香在酒精作用下,同樣豪氣萬丈,氣勢洶洶,加之阿則爾哈一副蔑視表情,楚留香且能認(rèn)輸?
“好!娃子們,上酒!”
早已等待的少年少女立即開始往第一只碗中倒酒;
“為啥要搞這么多碗?把壇子擺在桌子上慢慢喝不行嗎?”
譚秀才不解地問著李長貴;
“秀才你不喝酒把?”
“嗯,不喝!”
“難怪不懂!”
“你說說,你說說,有啥秘密?”
秀才追問著;
“等你成老酒鬼的時(shí)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哈哈哈!”
對于高山流水這種喝酒方式包含的奧妙只有會喝酒,而且經(jīng)常喝酒的人才明白,個(gè)中奧妙用語言無法完全將那種意思表達(dá)清楚,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總之,這是一勇敢者的游戲!”
李長貴最后決定還是提示下這位好學(xué)好問的年輕人;
聽完李長貴的話,如在云里霧里的秀才看向了他的班長;
此時(shí),楚留香坐在椅子上,頭高高的往后仰靠,這次楚留香喝的不在是甜米酒了;
而是真正經(jīng)過發(fā)酵后的米酒,雖也是低度酒,但酒精含量至少要比甜米酒翻了一倍;
米酒已經(jīng)從第八只碗中傾瀉而出,直接流入楚留香口中,楚留香每喝一口酒都不能把嘴閉上,否則酒就會灑出;
酒灑的太多,楚留香就會被判罰輸?shù)舯仍嚦蔀榇蠊沸埽?p> 這場比試在大多數(shù)人看來并不公平,楚留香第一次采用這種方式喝酒,而阿則爾哈則早已精于此道;
大廳的舞蹈與音樂繼續(xù)歡快著,音樂節(jié)奏沒有任何改變,楚留香頭頂?shù)木茐阕阌兴奈荒贻p男子共同支撐,少說都有十來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