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娘親曾經(jīng)在世時說過,這世上最痛的傷,便是被自己愛的人不信任了。
當(dāng)時小云不懂,可現(xiàn)在看到小姐這副模樣,她卻有些明白了。
“小云,我去清澗苑一趟,你別跟著了?!?p> 聽見了小姐如平常一樣的聲音,小云一下子就回過神來,,只見她除了眼睛有些紅外,不知何時已經(jīng)恢復(fù)的與往常一樣了。
這次小云沒再阻攔,只是應(yīng)了一聲,“是,小姐。”
她點點頭,就向門外走去。
踏出李府的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竟然有些像從牢里出來一般,這還真是可笑啊。
曾經(jīng)她視為家的地方,不知在何時竟然消失不見了。
看來,她和“家”這個東西,有緣無分呢。
日暮夕垂,最后一絲陽光被黑暗吞沒時,她才回到府中。
不知何緣故,他覺得今日的府中與往日的不同,多了一絲嚴(yán)肅的氣氛。
當(dāng)她踏進念流閣時,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只精致的茶杯。
她沒有躲,只是微微偏了一下頭,那只茶杯擦過她的臉頰,摔在了地上。
那只茶杯應(yīng)聲而碎,四分五裂。
她離茶杯近,手背一痛,她就被茶杯的碎片劃了一下。
血順著手背往下流去,她也不去擦。
看著高堂之上坐著的人,膝蓋一彎,她便跪在了地上。
“梳兒,拜見母親?!闭f著,她的額頭便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我不是你的母親,也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兒!”說話的人正是他的母親——林紅。
聞言,她抬起頭,額頭上有著一個紅印,看著林紅,沒有應(yīng)聲。
她確實不是她的母親,她的母親早在十多年前就被燒死了。
她的確不是她的女兒,她只是一個在她府中寄人籬下十多年的人而已。
站在一旁的李言看著她這副模樣,薄唇緊抿著。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錯?”林紅看著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怒氣。
她依舊沉默著,沒有應(yīng)聲。
“你這是無話可說了對吧?”林紅的臉上帶著嘲諷,“當(dāng)年我如果知道,你如此不知好歹,當(dāng)初我就不會心慈手軟收留你,留著你現(xiàn)在來謀害我未出世的孫兒!”
她依舊沉默著,只是衣擺下的手卻握緊了。
“夫人,你錯怪小姐了!”小云見小姐被如此誤會,既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她連忙跪到林紅面前解釋起來,“小姐平日里心善的很,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又怎么會謀害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呢,何況少爺對小姐那么好,小姐又豈會是一個恩將仇報之人,還請夫人明查!”
“閉嘴!主子們說話何時論到一個下人插嘴了!”林紅聽完小云這番話,越發(fā)憤怒了,“來人,掌嘴二十!”
“是,夫人!”
應(yīng)聲的是林紅的貼身婢女小雪。
只見小雪走到小云面前,面無表情地?fù)P起手,就要往小云臉上扇去。
“停下!”她厲聲喊道,卻沒有,想到那婢女竟然似沒聽到她的聲音一般,手還要往小云臉上扇去。
見此,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抓住小雪的手,“我說停下,你沒聽到嗎?”
小雪見狀抽出了被她抓住的手,對林紅喊了一聲,“夫人……”
“大膽!我府中教訓(xùn)一個丫鬟,還需要你一個外來人說話嗎?”林紅一手拍在了桌子上,站了起來,指著她大聲喊道,“來人!將她給我逐出府外,從此以后李府再也沒有李梳兒這個小姐!”
“是,夫人!”
家丁應(yīng)了一聲,上來就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