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非常安靜,桌上的小鬧鐘“滴答滴答”的走著,隨著心跳一拍不落。
零距離接觸冷權(quán)瑾的時夢,還能熟悉的聞到那幾年前,屬于他身上的清香。
冷權(quán)瑾粗喘的氣息過了好久也終于平靜,慢慢放開緊抱的時夢,把領扣系好領帶重新打結(jié)戴在脖子上,整個人的氣場瞬間又回到白天那樣。
時夢退出離他半尺的距離,時刻注意著他的動作。
沒進門前就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似乎是酒局剛散場,他就趕了來,并且就在這高爵。
“時夢,在里面如何?”
聽著冷權(quán)瑾的問話,她就知道什么意思,這是問她在牢獄里如何,她有些不受控制的笑出聲來。
在牢獄如何,他不是最為清楚嗎?
當年他把她送進去,臨走前送給她一句話,讓她“好好享受”果真如此,如果不是他特意交代,她怎會受那些皮肉之苦。
他現(xiàn)在卻又無情的故意揭她傷疤,假裝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傷害。
“在里面很好,非常好……”
確實好,好到讓她對他的最后一點情意也消之殆盡。
“時夢,你只要聽話保證不跑,我就不會再那樣對你,你殺了顏顏僅是四年牢獄根本還不完”
原來自己在他心中一直是個殺人犯,他愚昧!
“好我不跑,都聽你的,我還,我都還給你……”包括我的命,她在心中默默把最后一句補充上。
她忍,她要忍到線索、證據(jù)都被找出,她忍到為自己翻案,她忍到親口告訴他,他錯了!
冷權(quán)瑾不再說話,最后只是看了她一眼走出房間,她感覺自己有些眼花,為什么會看到那一瞬間,冷權(quán)瑾眼里好像有一股憤怒一直被壓抑著。
地下的房間內(nèi)看不到外面景色,但她知道外面一定很凄涼,中央空調(diào)的暖風很適宜,她身子向來怕冷,這里卻一直都是二十五度往上。
十二月份的中旬異常寒冷,天氣總是莫名暗沉,憋著大雪的景色又莫名有股悲哀。
夜里三點,她將自己洗干凈之后重新躺在床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讓她輾轉(zhuǎn)難眠。
記得自己第一次聞到那股清香是在六年前,大二時期的功課已經(jīng)減半。
她與冷夕顏買了幾罐啤酒窩在宿舍里,那時候的小女生閑聊話題總是離不開好看的學長。
冷夕顏知道她喜歡冷權(quán)瑾,所以話題也離不開她哥,那天不勝酒力的時夢頭腦早已不清醒。
冷權(quán)瑾又偏偏那時候去找冷夕顏,她下樓就看到一身西裝的他無比耀眼,陽光又沉穩(wěn)的少年一直都是她喜歡的對象。
“冷權(quán)瑾,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她借著酒勁大膽的用雙手環(huán)抱住他,表白的話也傳進他耳中。
那是第一次附在他肩處,聞到那股好聞的清香,那股屬于他的清香。
她想,如果沒有后面這些事,她自己應該會繼續(xù)喜歡他甚至愛他。
可是她被他親手抄家,親手送進牢獄,他也明知她有幽閉恐懼癥,還將她鎖進窄小的地下室,甚至防止她逃跑,親手給她銬上那道銀色手銬。
她對他的愛,一夜之間全部化為灰燼,他不信任她,她也恨慘了他。
時夢睡意上身,伴隨著回憶入睡,她心儀的那個少年也只出現(xiàn)在夢中。
冷權(quán)瑾,多年前也曾有個小心翼翼將你愛到骨子里的少女。只是你的不信任,將她毀的徹底,也毀了她對你的幻想還有那份深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上午九點她被冷權(quán)瑾電話吵醒,“喂,什么事……”,她小心的問著對方。
“收拾一下,一會兒上來”
對方撂下一句話就掛了電話,看來是讓她上去會客,上午也有客人嗎?
她到洗手間簡單的清洗干凈,將那亂成一團的頭發(fā)打理整潔,換上冷權(quán)瑾重新給她的一套衣服,那是一套女士西服。
終于收拾好才出了門,早在電梯處等她的男接待直接把她帶到樓上。
“你知道是什么人嗎?”
那男接待揚起一個笑,“時小姐,您到了就知道了”
男接待還是叫她“時小姐”,應該是冷權(quán)瑾特意吩咐的吧。
她心里打鼓,對于未知的事情總是很恐懼,比如,她怕看見那天笑里藏刀的席盛,那個人下手無比之快又狠。
不一會兒她就被帶到房間門口,男接待同她說了聲轉(zhuǎn)頭就走,站在房門外她內(nèi)心更加恐懼。
輕輕推開vip包間的門,暗沉的燈光她看不清里面都有誰,但能看到面前的沙發(fā)上只坐了一個人,那人似乎有些眼熟。
“時夢,忘記我是誰了嗎?”
溫潤細膩的聲音傳遍她的每一根神經(jīng)。
他是聶易桓!
救過自己的聶易桓。
她往前走了幾步,讓自己看的更清楚,還是一塵不染的白衣,那溫柔如水的眸子一直盯著她。
“聶易桓……”
她仿佛看到了救星,自覺的坐到了聶易桓身旁,而聶易桓拉過她的手覽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時夢,想我了嗎?”
時夢不說話,她只是看著他,她想他,可她不想在這里認識他。
“時夢,我?guī)汶x開這里好不好?”
離開嗎?他說的容易,她如今走到哪都會被冷權(quán)瑾找到,她往哪走。
“我……”
“看來我的話,你是忘了!”
這是冷權(quán)瑾的聲音!
房間太暗,她看不清周圍的環(huán)境,直到房間內(nèi)的燈被全部亮起,原來冷權(quán)瑾就坐在她的斜對角。
那剛剛是考驗她?!
內(nèi)心深處的害怕與恐懼充斥她的大腦,甚至她都能聯(lián)想到下一秒她會經(jīng)歷什么。
“我不走,我不離開,冷權(quán)瑾我不會逃跑,更不會離開你!”
她立馬從聶易桓腿上站起來,步步逼近她害怕的人,直到站在他面前。
冷權(quán)瑾麟?yún)柕哪抗饪粗蛔屗凵穸惚?,把最恐怖的目光直刺向她?p> “跪下!”
像一道命令一樣,她的雙膝不聽使喚的開始下彎,雙手緊緊握拳,直到完全跪在他交盤的腿前,渾身打著冷顫。
她內(nèi)心深處的屈辱和自尊直接被他按在地上,聶易桓還在她身后看著。
“喜歡聶易桓?”
他問她,聶易桓對她來說只是救了她的命,所以她對聶易桓有好感。
“沒,不喜歡”
“在你沒還完之前,心都要在我身上,懂嗎?”
他霸道,她欠他的命,所以她連喜歡別人的權(quán)力都沒有!
“我不喜歡你!”
時夢略微抬起頭,對上那雙充滿血的眼睛。
她時夢是第一個親口告訴他,不喜歡他的女人,他心中仿佛火山爆發(fā)一般。
“時夢,別不知好歹,你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都只能我說了算”
他伸手掐上她脖子,直接將她按在地上。很明顯,時夢剛才的話刺激到了他。
他手里拿著煙,煙霧直鉆她鼻腔,一時竟有些喘不過氣,雙手拼命掰著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她越掰冷權(quán)瑾用的力道反而更大。
“時夢,顏顏不能白死,所以你要受些委屈來贖罪,懂嗎?”
冷權(quán)瑾抬起手,將手里的煙硬塞進她嘴里,讓她猛吸一口,嗆的她更加難受。
“冷權(quán)瑾,夠了,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