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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入她骨

第30章 bureau10已成局

煙入她骨 余燼燃燒 2997 2020-09-21 08:26:36

  如果說凄涼是晚風吹落的最后一片楓葉,那生命便是漂泊在風中的羽毛,丟了羽翼少了枝骨,徒留最后的軟弱在這世間苦苦掙扎。

  心電儀率的“滴滴”聲尤為徹耳,手術托盤上的血塊十分扎眼,余留在手術刀上的鮮血讓人看了心中反胃卻又會心頭緊張,透過氧氣罩傳出的喘息聲略顯讓人心疼。

  那女孩憑著自己最后的意識頑強挺過皮肉之痛,感受著縫合針一針一線穿過自己腰間的傷口。

  冰涼的剪刀剪下那最后一個結(jié)扣時,她才敢深呼一口氣,動作小心輕巧的盡量不觸動傷口的疼痛。

  她的液瓶里終于加射了止痛劑與安定,這才讓她眉心捎帶舒緩,慢慢展開。胃里也被清洗的干凈,那酒精與消炎藥的灼燒確實差點將她送入地獄,卡到心頭的疼痛她又體驗了一次。

  那些舊留的淤傷漸行漸遠,可如今她卻被冷權瑾生生添進這入骨既入心的傷痛。

  稍微閉眼,滿腦都是那年夏天站在旭日里一襲黑衣的陽光少年。可如今,他怎么就變成了她喝出命也想躲遠、也想將他那滿身光亮的“外衣”褪去的人。

  人們都說年少的歡喜最是銘心,而她卻變成了刻骨,他人已深深扎進她骨子里,錐心的疼。

  她感受著身旁陸習法緊張炙熱的手,緊握她冰涼的手指,她卻愈發(fā)冰冷,像掉進冰川里從頭到腳的寒冷。

  她還有些意識,可以聽到陸習法急切的沙啞聲,“時夢,手術很成功,睡夠了一定要醒過來”。

  她還略微感覺到自己身下的推床,無意劃過手術室門時的輕微碰撞,那輕輕一碰都讓她眉頭小皺,那腰間處傳來的痛感又上心頭。

  睡夠了一定要醒過來,原來被人關心與惦念是這種感覺!

  似是生命中突然又蕩起的水花,讓她想要靠近,想要努力抓住這束光,好讓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

  哪怕這人是醫(yī)生是他的職責,那也總好過每日提醒她是殺人犯,讓她精神錯亂的人好的多。

  她竭盡一絲力氣,微弱哭腔的語調(diào)回蕩在瞬間安靜下來的手術室周圍,“我一定,會醒過來”。

  話落的同時,那余留在眼眶周圍的淚也同時低落,充血的眼神中帶著不甘,瞥過陸習法的那一眼又帶著恐懼。

  在那邊,她看見了熟悉的眼神,是夢中那少年的黑眸,沉穩(wěn)且陰暗,她焦急地想要回避那雙眼,卻又一時忘記了移開目光。

  “阿瑾……”

  這一聲叫到她自己無法相信,叫的他神情有了些微妙變化。

  她還是把他看成了心中的少年,明明是同一個人,前者少年的目光有著溫柔,而后者多了冷峻與厭惡。

  時夢,你如今讓他打心底嫌棄,你的愛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甚至是拖累。

  時夢,那些年少的愛慕都過去了,如今你要堅強不為世事沉淪,翻案洗清冤屈。

  她在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直到自己昏睡過去,也在努力壓制著心中那些回憶的浮現(xiàn)。

  昏睡前,她似乎有一瞬間又看到那少年焦切的朝她跑來,緊握住她發(fā)顫的手,那好看的唇角微挑起一個弧度,“小夢……”

  是現(xiàn)實或是夢境她已經(jīng)分不清,她只知道令她心痛的少年終于為她緊張了,可是,他來的太遲了,她等的太久了。

  在夢中她看著站在陽光下的少年,她慌張的朝他跑去,可似乎越跑越遠,焦急又帶著顫抖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朝那身影喊去“阿瑾,阿瑾……”。

  他的名字占據(jù)她的腦海,那黑色西服的少年她再也抓不住了,陽光也一點點退去,獨留她自己在風中抹著淚水。

  “阿瑾……”病床上的人猛然睜眼,隨著夢中喊出的名字只叫到一半。

  腰上的疼痛讓她渾身不自在,就在神游時她對上同夢中似近的黑眸,瞬間跌入深淵的感覺襲上她身,嘴角有些抽搐:“冷權瑾你怎么在這!”

  時夢不可思議的盯著冷權瑾,她剛剛可是才從手術臺上下來,拖著半條命硬挺著手術刀刺在身上的感覺。

  而這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來自眼前的這個男人,酒精與消炎藥的中毒,被硬生生劃進肉里的玻璃碎片,自己意識突然恢復體驗著皮肉之痛,他還要她怎樣,他還要對她做什么!

  冷權瑾站起身逼近她身旁,躋坐在她窄小的病床側(cè)邊,拉起她未扎針的手輕輕上翻,將那部單向通話的手機放在她手心之上:“時夢,快點好起來,我與高爵都在等你”。

  僅是這一句話便讓她渾身打顫,那充斥著寒光的眸子,像一座巨大的石頭直壓她心口,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吞下。

  她還是沒辦法,完全注視冷權瑾的眼神堅定的同他說個“不”字,時夢相信就算自己真的說了,她面前的男人也會有無數(shù)的辦法終止她的想法。

  任憑冷權瑾拉著自己的手腕也不敢掙脫開,警告般的力度攥的生疼,目光中的厭惡提醒著她“自己是個牢獄犯,沒有資格同他辯論”

  時夢朝他不輕易間的冷笑出一聲,她笑他的愚鈍。

  她笑他位高權重,卻因為他人的陷害,罪證一紙將她定罪多年都不曾懷疑過!

  她笑自己,藏于心底的歡喜之人未曾信任過她,最后卻僅僅是因為她喜歡他、想要嫁與他,所以才被他認為蓄意接近,加害他親妹妹。

  原來她早已輸?shù)囊粩⊥康?,原來她已在這萬丈深淵邊徘徊許久,原來自己一廂情愿、自以為是會得到如此的報應。

  那叫了四年之久的“阿瑾”終究是抵不過,那些拉她下地獄的證據(jù)。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凜厲到讓人寒顫的他,時夢偏過頭不去看冷權瑾,卻被他一把捏住下巴,寒聲待響:“時夢,怎么做了四年零五個月的牢還是這么不懂事!”

  原來在他冷權瑾心里,親手把她送進牢獄僅是讓她懂事!

  那晚她雙手被銬,被人按在牢獄的座椅上,親眼看著冷權瑾拿到那一紙印章原狀,又是如何加進她資料里。

  他壓著最后的怒火與她冷聲道出“在里面好好享受”。

  他想讓她怎么懂事?

  又如何懂事,任憑他折磨自己嗎!

  時夢深吸一口氣,將一股暖氣傾吐到他手之上,顫顫巍巍同他道:“冷權瑾,你妹妹是我殺的我承認了,我也變成了這樣,你,你還想我怎樣!”

  話音落,可是她沒有看到冷權瑾眼里的不可思議,也沒有看到他的同情與可憐,目光好像變得更加暗沉,手上的力度稍微用力便讓時夢疼的緊皺眉頭。

  被冷權瑾壓低的沙啞嗓音堅定且沉穩(wěn):“我只要你不跑!”

  占有欲強大一直都是冷權瑾的形容詞,記憶中從什么時候開始,好像他每次都會等著時夢那聲微弱的“阿瑾”在耳邊響起,才會離開。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她不跑,他冷權瑾就會要了她的命,會讓她生不如死,會讓她像現(xiàn)在這樣躺在病床上任他掐著自己的下巴,無法還手,只能隱忍那一點痛楚與他對峙到底。

  她聲音有些哽咽,鼻頭發(fā)酸,她時夢四年零五個月前何時受過這樣的罪行,更別說被人隨意掐著下巴,那也是無人可敢的事。

  “我不跑你就會殺了我”

  說完淚水便從她眼眶流出,她想扭過頭不讓冷權瑾看到,可他那雙手死死捏住她下巴,不讓她掙扎。

  她的狼狽與委屈被冷權瑾看的一清二楚,自尊心再次受挫,面色略起羞紅,尊嚴被他這樣侮辱著。

  冷權瑾另一只手擦拭她臉邊淚水,語氣舒緩下來:“你只要不跑我就不再這樣對你,你殺了我妹妹所以一定要還完”。

  她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她時夢在他心里,還是個殺人犯!

  她趁著他力道微松,別過頭不去看他,可又被冷權瑾使勁掰回來,那力度卻剛好讓她直視到他恐怖的眼睛,故意讓她慌神。

  時夢似乎眼淚突然不止,可聲音卻越顯堅定:“如果,冷權瑾如果我說,你妹妹不是我殺的呢,你又能,又能多久還完我受得這些”。

  聞聲,她明顯感覺到冷權瑾的手有些松開,僅一秒又恢復那股猛勁,聲音比剛剛更加低沉:“時夢,除非你找到證據(jù)不是你殺的,否則這輩子你都是殺了顏顏的殺人犯”。

  呵,時夢你看吧,無論你表現(xiàn)的再多么無辜,哪怕真的不是你殺的,他都不相信你,哪怕你們相識多年,人品在他面前盡情暴露,他也不相信你。

  終究,她抵不過那一張張指證她的罪證,更沒低過那張印有她殺人犯的關押令。

  時夢咽了下嗓子,慘白的臉上每次看他都會出現(xiàn)一片紅暈,聲音略顯微弱:“我不跑,我認罪聽你的,冷權瑾我都聽你的”。

  她時夢,既已被冷權瑾拉上這條不可回頭的路,那她必定陪他走完。

  黑色西服的少年,只是離她又遠了些而已。

余燼燃燒

終于又到了一個十進制的章節(jié),前三十章其實我是略帶糾結(jié)的心情,后來終于確定了男女主之間的關系,定了大概的標準。   應該會有很多人是怕女主三觀不正的,但是請放心女主沒有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放到現(xiàn)實里發(fā)生的這些事本就非??膳?,對于前面提及過但又未出現(xiàn)的場景,之后章節(jié)都會解釋所有伏筆。   關于劇情,請允許小火努力創(chuàng)作,小火會更加努力碼好每一句話,碼好每一個字。   在這里感謝所有新加入并支持小火的寶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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