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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春色

第十一章 美人垂淚

武唐春色 神秘的行星 1386 2020-12-02 23:34:06

  “你今夜是吃了醋芹,還是喝了老醋?我與那位在大堂唱曲的姑娘只一面之緣,從未交談?!?p>  薛牧皺眉,哭笑不得地看著身側(cè)正襟危坐的花魁娘子,輕聲數(shù)落起來。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wù)事,自家兄弟后院起火,虞世帆和王勃也不好多管,低頭喝著悶酒,時不時地互敬一杯,然后相視一笑,默默豎起耳朵聽。

  此刻,鄭都知滿臉凄楚地看著薛牧,泫然欲泣:“郎君,阿奴不是善妒的婦人,只是一時氣急,才做出這等荒唐事?!?p>  太宗在世時,曾因宰相房玄齡政績出色,想賞賜幾名美姬給他做妾,其妻盧夫人出于嫉妒,橫加干涉,就是不讓。太宗無奈,只得令她在喝毒酒和納小妾之中選擇其一,沒想到盧夫人確實(shí)剛烈,寧愿一死也不在皇帝面前低頭,一口飲下毒酒。

  當(dāng)然,天可汗一世英雄,自然不會真跟一個婦人計(jì)較,等毒酒入喉之后,盧夫人才發(fā)現(xiàn)那其實(shí)是醋,而最后,納妾之事也就沒了下文。

  此后,坊間開始流傳:房相公懼內(nèi)、盧夫人善妒的事情。

  久而久之,“吃醋”也成了女子善妒的代言詞,薛牧感覺這么說自無不妥,可他還是忽略了時代特性。

  事實(shí)上,早在二十年前,《永徽律》就已正式將“七出三不去”確定為法律規(guī)定。

  其中,女子善妒名列第四,可正式成為休妻的理由,更何況,在法理上,花魁娘子只能做個侍妾,遇到這種情況,自然反應(yīng)極大。

  見她神情悲傷,薛牧后知后覺,感覺自己又說錯話了,趕緊開口補(bǔ)救:“此事怪我,光顧著應(yīng)酬交際了,不小心錯過約定的時間,還望娘子勿怪……”

  聞言,王勃搖了搖頭,心道:以后有熱鬧看了,沒想到二郎這等人物,竟是個癡情種,若娶了個性格強(qiáng)勢的正妻,后院不寧啊。

  念及此處,他愈發(fā)堅(jiān)定了一個想法,等入了而立之年再娶妻,早早踏入婚姻的墳?zāi)?,?shí)為不智。

  然而,無論怎么勸,鄭都知就是不聽:“阿奴真不是善妒的婦人,薛郎信我,可好?”

  封建糟粕害人不淺,薛牧啞口無言,能與這等佳人長相廝守,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以示心意,怎么舍得責(zé)罵。

  無奈之下,只好祭出殺手锏,從袖袍中取出一份書契,溫聲道:“從崔翁那里取來的憑據(jù),敢問娘子,可愿跟在下離開?”

  鄭都知瞬間活了過來,像搶寶貝一樣,從薛牧手中奪過書契:

  【大唐永徽三載正月初八,崔卓買下鄭仲遠(yuǎn)之女,小名團(tuán)團(tuán),年貳,交于蜀錦百匹?!?p>  當(dāng)初,她剛記事,就被阿爺給賣了,如今終于得見自由,內(nèi)心激蕩。

  “薛郎……”花魁娘子一把抱住薛牧,先是笑,笑著笑著,又埋頭痛哭,淚水把意中人的青色官袍都給打濕了。

  “娘子還未說愿不愿意呢?”

  薛牧輕輕拍打她的肩膀,又朝虞、王二人歉然一笑,今夜本是來消遣放松、順便談些正事的,可卻波折不斷,讓自家兩位兄弟看了笑話。

  “愿意,奴奴愿意……”

  鄭都知手捧書契,始終不肯探出頭來,看架勢,估計(jì)是要哭一整夜了。

  見狀,薛牧心疼不已,但時代如此,他也只能隨波逐流,暫且做個閑散小官,守著家中美眷過日子。

  “娘子最喜詩詞,牧,特意做了首新詩?!?p>  身為詩壇泰斗,王勃覺得此詩不簡單,恐怕又是一首驚世之作,旋即停杯投箸,側(cè)耳傾聽起來。

  大概是抄詩抄多了,薛牧懷著一種類似“債多了不愁”、“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想法,尋了一首應(yīng)景的五言絕句:

  “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p>  “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p>  花魁娘子還未有所表示,就聽到一道道抽泣聲從珠簾外傳來,三個大男人抬眸望去,看到鄭都知的貼身侍女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像是生離死別一般。

  幸虧沒有外人在場,不然,明天市井坊間又要傳出什么流言蜚語,把鄭都知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名聲給敗壞了。

  “你們先下去吧,明日娘子隨我回府,若有人愿意繼續(xù)跟在她身邊侍奉,所需錢財(cái),本官一并承擔(dān)?!?p>  

神秘的行星

感謝應(yīng)龍老哥的打賞,撲街受之有愧,事實(shí)上,這本書的更新屬實(shí)拉跨,能有人看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但也沒偷懶,在寫另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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