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趙豈敵有什么反應(yīng),蘇喬松就對著那白衣僧人道:“這里打架不太好,容易傷到普通人,我想大慈大悲的菩薩是有著一顆憐憫之心的吧?”
“那就城外一戰(zhàn)?!鄙倌昶兴_也不想多事,只是想盡快打贏三場。
“我自小生活在這里,我知道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在那里打架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碧K喬松笑道,身上血氣震動了一下,下一刻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百米之外。
這讓趙豈敵驚愕,那少年菩薩則是眉頭緊皺,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夠這般憑空出現(xiàn)在百米之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有這種手段,我還能同境碾壓他嗎?少年菩薩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但又很快平復(fù)心境,未戰(zhàn)先怯可不是什么好事。
少年菩薩從空中飛掠而去,跟著蘇喬松的身影,速度不弱于蘇喬松。秦時書院的人正欲阻攔,卻是被雷音寺的人攔著。
蘇喬松一路穿行,向著一個方向飛去,那個他經(jīng)常去的地方,也算是山清水秀的瘴沼山。
落在一片還算平坦的草地上,蘇喬松抬頭望著還在空中的白衣僧人,道:“一境?!?p> 而后身上血氣收斂,成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一境煉氣士。白衣僧人見狀也是輕輕落在地上,修為停留在了一境。
不再言語。
蘇喬松極速奔向白衣僧人,簡簡單單的一拳擊向他的門面,這一拳若是中了,白衣僧人估計得被打得暈頭轉(zhuǎn)向。
但自小就有著老道搏殺經(jīng)驗的白衣僧人豈會讓蘇喬松得逞,右手食指指尖直直點向蘇喬松的拳頭,這是雷音寺的無相指,練至大成可一直點殺敵手,即便修為只有一境也不可小覷。
白衣僧人后退半步,食指微微顫抖,他不著痕跡地將右手背負在身后,心中驚愕萬分,即便修為停留一境,但他的肉體不弱于那五境武夫,蘇喬松居然那打痛他。
蘇喬松則止不住地向后退了幾步,拳頭上出現(xiàn)一個紅色的印子,很快就出現(xiàn)了淤青,顯然第一次交手他落了下乘。
蘇喬松不知如何戰(zhàn)斗,只會一板一眼地進攻,幾番交手后,蘇喬松身上衣衫破爛了幾分,身上出現(xiàn)大大小小的傷痕,而白衣僧人只是略顯狼狽。
他也知曉自己不會打架,但他還知道可以以絕對力量碾壓技巧。
身上三百六十竅穴震動,天地之氣充盈著全身,讓蘇喬松忘記了疼痛,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但他還是裝作一副落于下風(fēng)的狼狽模樣,看起來隨時可能倒下。
他在等一個時機。
白衣僧人的體魄很強,速度也很快,蘇喬松僅僅是力量能與他平分秋色,很難對白衣僧人造成有效的傷害。
而且,他的星辰眸運作時,雖然能夠看破白衣僧人的想法,但身體的速度無法跟上,也就奈何不了白衣僧人。
所以,他在積蓄力量,等待時機,等待一個能夠絕對打敗對方的時機。
半刻鐘后,蘇喬松也就是一副要死要死的模樣,但始終不倒下,這讓白衣僧人不禁皺眉,他一指點向蘇喬松的太陽穴,而蘇喬松出乎意料的沒有閃躲。
痛苦從太陽穴開始蔓延,但蘇喬松抓住了他認為的時機,不躲避那無相指,而是將全身天地之氣積聚在拳頭上,一拳轟出。
蘇喬松這一拳看起來是要落空的,因為他的拳頭方向?qū)实氖前滓律四X袋的旁邊。但白衣僧人神差鬼使地向蘇喬松對準的方向移動了一步,額頭正好接住了蘇喬松的拳頭。
白衣僧人心神大駭,此時想要閃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硬受這一拳,天地之氣來不及護住門面,這一拳已經(jīng)落下。
眼前一黑,而后感覺到天旋地轉(zhuǎn),白衣僧人立刻爆發(fā),解開了自己的封禁,迅速回過神來。
他蹙眉看著蘇喬松的那顫抖的拳頭,道:“你贏了?!?p> 他是爆發(fā)了自己原本的修為才抵御這一拳的,已經(jīng)不是一境修為,自然是他輸了。
“你還有兩次機會哦。”蘇喬松沒心沒肺地笑道,伸手將破碎的儒衫扯去,露出有些瘦弱的上身。
“你若是愿意,終有一天,你也可以成為那俯視人間的仙人,何苦呢?”白衣僧人搖搖頭輕聲道。
“不會的,仙人都是我要獵殺的目標,我可不想自己獵殺自己?!碧K喬松身上人怨血氣沸騰,太陽穴處血肉模糊,看起來像個骯臟的魔頭,他的修為停在了二境。
“你若是依賴這股力量,終有一天會真的墮入魔道的。”白衣僧人似乎很看好蘇喬松,一直對蘇喬松進行勸說,聲音帶著一種讓人信任的感覺。
“魔?我覺得我就是魔啊?!碧K喬松已經(jīng)被人怨血氣承載的怨氣、煞氣所影響,若不是有血色小人維持他心中最后的清明,他已經(jīng)成了只知殺戮的魔了。
“冥頑不靈?!卑滓律瞬辉傺哉Z,而是以二境修為主動攻向蘇喬松。
二境煉氣士已經(jīng)可以將體內(nèi)的天地之氣外放了,白衣僧人一掌拍下,掌上附著有佛家氣息的天地之氣,讓這一掌威力更甚。
“我不會操控體內(nèi)的人怨血氣,但我可以讓它操控我?!碧K喬松低語,眼中星辰都染上了血色。
蘇喬松此刻的力量已經(jīng)與境界無關(guān)了,人怨血氣代替了天地之氣,當白衣僧人的手掌落在蘇喬松身上時,蘇喬松吐了一口血,半跪在地上。
但白衣僧人也不好受,人怨血氣如跗骨之蛆一般沿著他手掌上的天地之氣進入了他的竅穴經(jīng)脈,大有一種強盜入門的感覺。
他看了看半跪著的蘇喬松,又皺眉地感知著自己的竅穴經(jīng)脈,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天地之氣被人怨血氣吞噬著,正在快速消耗著。
他試圖驅(qū)趕、覆滅進入體內(nèi)的人怨血氣,卻發(fā)現(xiàn)做了無用功,再三權(quán)衡之下,他驅(qū)使自己心脈之中一股金色的能量去驅(qū)散人怨血氣。
人怨血氣碰上這股金色的能量居然有種落于下風(fēng)的感覺,很快就被金色的能量包圍著,而后被這股金色的能量擊潰。
白衣僧人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道:“這股血氣里面有著很多的冤魂殘念,很邪惡,你究竟是從何得來?”
“天生的,我天生如此邪惡,我就是天生的魔。”蘇喬松顫顫巍巍地站起,也不顧傷痛,直直地沖向白衣僧人。
身上的人怨血氣再次爆發(fā),這次他的修為不僅僅是二境,也不是三境,而是處于一種能量溢出的狀態(tài),就像在開陽城那般釋放滔天血氣。
“你!”白衣僧人大駭。
“我從未想過與你們講信用,講道義,你們都該死?!碧K喬松嘶吼著,眼睛濕潤,像極了一只受傷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