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李嫂,你知不知道,別墅中曾有過一名被燒死的女傭?”楊牧問。
李嫂點了點頭:“當(dāng)然知道,我在這個別墅中待過那么多年,一共也只來過兩個女傭嘞。”旋即她有些低落,也有些害怕:“只不過兩個女傭都去世了,這也許就是惡鬼的詛咒吧。”
兩個女傭?
楊牧的大腦有些沒有轉(zhuǎn)過來彎。
難道?
“等等,李嫂,您的意思是,被大火燒死的那個女傭,就是翠翠咯?”楊牧連忙問。
李嫂再度點頭,她有些茫然,不明白楊牧的表情為什么會那么急躁:“是...是啊,當(dāng)時翠翠被燒死在荒塔之中,我記得很清楚,來了好多的警察調(diào)查呢。只可惜,那么如花似玉的一個女孩子,還在大好的青春年華,就被一場意外給剝奪了生命?!?p> 不只是楊牧,就連何才也注意到了不對勁。這個翠翠明明是被大火燒死的,可宗家的人為什么非要說她是因為誤入了‘第五層’而自殺的呢?在這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上,二人為什么要撒謊?
二人對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疑惑。關(guān)于這個所謂的花季少女翠翠身上的謎團(tuán)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有很多地方都是不合理的。
雖然知道有些不是時候,但是楊牧還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挖出真相。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二人道別李嫂后,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們約定好,如果有什么新線索了,就會碰頭聯(lián)絡(luò),這讓楊牧有種自己是地下黨的感覺,而他們身處的則是敵人的大本營之中。
當(dāng)然,目前的情況對于楊牧來說其實也和身處大本營差不多了,雖說衣食無憂,但刀懸掛在脖子上,如今看來,宗家人似乎也并不可信,最重要的是毛管家可疑的行蹤已經(jīng)引起了楊牧的注意。
這棟別墅內(nèi),簡直是處處殺機。
而且楊牧確信,別墅中的‘鬧鬼事件’,絕對與當(dāng)年的‘翠翠’有著必然關(guān)系。想要搞清楚所謂的鬼是怎么回事,必須要先解開當(dāng)年的謎案。只要如此,一切也都會水落石出。
“簡直...任重而道遠(yuǎn)啊?!睏钅撂稍诖采细锌灰粫罕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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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毛管家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響起。
楊牧迷迷糊糊的醒來,聽到聲音后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后跑了出去——他一向有光著屁股睡的習(xí)慣。這是因為不知道是從哪個‘專家’口中聽來的,這樣睡覺有助于身體的發(fā)育,并且會讓人的身心更愉悅。
當(dāng)然,這兩點究竟是不是真的,倒是無人能夠證實,自楊牧開始光著屁股睡,那年他已經(jīng)十九歲,到現(xiàn)在偶爾會增高一厘米,也會在理發(fā)后被打回原形。
“發(fā)生什么事了?”所有的偵探都在一樓的走廊中匯合,毛管家連滾帶爬的下了樓,氣喘吁吁,一張臉都已經(jīng)憋成了紫紅色,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
“大事...大事不好了,曹原...曹原他們...”毛管家大喘氣到幾乎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
凌雪連忙遞過去一杯水,毛管家也不客氣,接過來一飲而盡后,吐出一句話,讓所有人面如土色:“曹原夫婦在自己的房間里...死了!”
“什么?死了?”凌雪面色一驚,而屈心靜和宋雨更是瞬間面色慘白,果然又有人死了!來不及解釋,幾人趕忙上了三樓,曹原的房間在C15,乃是三樓一方走廊的盡頭。
房間門是開著的,看來是毛管家看到房間中的景象太過震驚,連房門都沒有關(guān)閉就下了樓通知他們。
楊牧還是第一次看到曹原房間的布置,相比于偵探們所居住的客房,曹原夫婦房間里就顯得比較寬敞了,東西也是五花八門。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張足以容納三人睡覺的大床,床上的被子凌亂的被裹成一團(tuán),全是褶皺。床頭上也有一個精致的小柜子,上面放置著一盒沒吃完的薯片,一部手機,一雙襪子,一本書和兩個杜蕾斯。
在床頭柜旁有一個放置衣服的大柜子,柜子中堆滿了女人的衣物,都沒有整齊擺好,看來季舒雅生前也不是一個愛干凈的人。與此同時,他們的房間中還放置著電視機、電腦桌電腦、空調(diào)以及游戲手柄,地上還有散亂的香煙盒與煙頭,男士女士愛抽的都有。
在整個房間的頂端,橫穿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細(xì)的圓柱,他們誰也不知道這根圓柱是做什么的,似乎是一個室內(nèi)晾衣架,而此時此刻曹原夫婦就被吊死在這根圓柱上,所用的繩線乃是質(zhì)地不錯又不顯得粗的麻繩。在眾偵探給已經(jīng)死去的二人拍好照之后,將二人的尸體給放了下來。畢竟就這么一直掛著,不僅殘忍,而且看起來挺瘆人的。
“這倆人的房間,還真是有夠亂。”何才有些不合時宜的吐槽。
毛管家無奈的說:“是啊,不瞞你們說,在很早以前,當(dāng)時兩家和宗家的關(guān)系還沒有鬧的那么僵硬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住進(jìn)來了。當(dāng)時因為他們二人,將整個別墅的攤子弄的一團(tuán)糟,李嫂打掃起來很麻煩。雖然我很久沒有進(jìn)過他們的房間,但是想也能夠想到,里面究竟會是什么模樣?!?p> “床頭居然還有沒有用過的...”何才兩根手指捏起一只杜蕾斯,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艷羨還是什么,他又翻了翻抽屜,居然又從里面找到了一大盒,他拿起盒子一看頓時嚇了一跳:“一...一百只裝?這家伙,身體好像很不錯的樣子?!?p> “是...是啊,”提及這個話題,毛管家顯然有些尷尬:“曹先生雖然喜歡亂發(fā)脾氣,但是他的身體一直以來確實不錯。而且二人正值壯年,關(guān)于...那方面的需求肯定也是很多的,或許這也是二人堅持留在三樓,不愿意和我們同住一起的原因之一吧?!?p> 楊牧低下頭沉思,或許曹原不愿意和他們一起搬進(jìn)樓下,還真的有這個原因。只不過他們的僥幸心理這次卻沒有奏效,兇手直接逮住了落單的他們下手,讓他們連死亡訊息都沒有發(fā)出來。
而隨著曹原夫婦的死亡,楊牧也終于相信,昨日那張紙飛機上寫下的內(nèi)容是完全真實的。
因為曹原并不是偵探組的一員。
但他們依舊遇害了。
將帶血的手套給摘下,蔣中瑞緩緩站起身,“根據(jù)尸體和犯案現(xiàn)場,可以確定三點?!?p> 偵探們紛紛湊了過來,就連毛管家也是有模有樣的靠近豎起耳朵。
“第一,根據(jù)尸體的冰冷和僵硬程度,可以判斷曹原死亡應(yīng)該是在一小時到兩小時之間。也就是說,在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兇手潛入了他們的房間?!?p> “三點到四點嗎?”凌雪環(huán)視一周:“在這段時間內(nèi),你們都在哪里?方便透露一下嗎?我先來好了,在這個時間段,我應(yīng)該在蔣中瑞的房間中梳理這兩天發(fā)生事件的前因后果,我有不在場證明,而且證人就是蔣中瑞。”
蔣中瑞點了點頭:“是的,今天下午凌偵探確實在我的房間里?!?p> 何才偷偷的湊到了楊牧的房間,小聲的說:“孤男寡女下午獨處一室,說是在討論案情,怎么聽都有些怪怪的感覺誒。”
“怪怪的感覺?”楊牧倒是沒覺得有哪里怪的。
“你不感覺,他們兩個似乎...”何才兩個拳頭并在一起,大拇指尖互頂,擺出一個‘羞羞’的表情。
楊牧無語,曹原人都要死透了,你居然還在背后編排別人...這家伙,真是不靠譜。
糟糕!
楊牧突然看到凌雪正盯著他們兩人看,并且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楊牧額頭冷汗流了下來,這個女人耳朵這么尖,肯定是聽到了自己二人正在編排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