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雨
一大早,張雨鴻就被屋外傳來的吵鬧聲吵醒了。
張雨鴻只好從床上爬了起來,出去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原來是袁建已經(jīng)籌備好了第一批糧食,正在裝車。整個院子堆滿了糧食,院子外面停了十輛驢車,大家正在給驢車上裝載糧食,忙的不亦樂乎。
張雨鴻走到袁建身邊,問道:“這么多的糧食,分批運到黃縣嗎?”
袁建點了點頭,回答道:“對啊!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是,土匪中途劫糧,畢竟黃縣到風(fēng)縣,路途遙遠(yuǎn)。張大人還是快點風(fēng)縣,找一些人手在沿途接應(yīng),以防不測。”
張雨鴻看了看堆積如山的糧食,說道:“好的,我先回風(fēng)縣,找?guī)资畟€百姓來押送糧食,我也希望袁大人能夠找一部分衙役幫助我。畢竟我還要剿匪,沒有太多的人手運糧?!?p> 袁建拍了拍張雨鴻的肩膀,笑著說道:“這是自然。張大人脖子上的傷怎么樣了?!?p> 張雨鴻摸了摸已經(jīng)包扎好的傷口,說道:“一個小口子,不礙事,多謝袁大人的關(guān)心。只是沒想到,我的行蹤始終是有人跟著。”
袁建安慰道:“張大人,你的身邊還是需要高手保護(hù)著,下一次,可沒有昨晚那么幸運了。再說了,命只有一條,張大人還是要愛惜一下。”
張雨鴻答應(yīng)了一聲。這時,旁邊的衙役說道:“大人,第一批糧食已經(jīng)裝好了。隨時可以出發(fā)了?!?p> 袁建揮了揮手,說道:“既然如此,張大人可以上路了。祝你一路平安?!?p> 張雨鴻拱了拱手,說道:“借袁大人吉言。我在風(fēng)縣恭候袁大人大駕?!?p> 緊接著,張雨鴻走到車隊的前面,大喊一聲:“我們出發(fā)?!?p> 十個驢車整齊的排成一排,每個驢車負(fù)責(zé)一個百姓趕車,加上十九個衙役,兩個獵人,一共三十二人。緩緩向前走去。
很快,驢車駛出了黃縣,余大憋了一天沒說話,終于開口問道:“大人,我總覺得這驢車上的糧食太輕了?”
張雨鴻捂住他的嘴,回答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袁建辦事也太不靠譜了?!?p> 余大扯開張雨鴻的手,說道:“不怕,這兩個獵人的耳朵很好使,有人在附近,他們肯定能聽得見?!?p> 張雨鴻看了看天,按理說已經(jīng)出太陽了,可是這天氣從一大早就是烏云密布,看樣子又要下雨了。
走了沒多久,天上慢慢掉下稀稀落落的小雨點,預(yù)示著大雨降至。
這時,驢隊領(lǐng)頭對張雨鴻大喊道:“大人,我們先找個地方躲雨吧!”
張雨鴻一邊走到獵人身旁,一邊說道:“黃縣地界,我們不熟。你帶路,找地方讓我們?nèi)ケ苡臧?!?p> 驢隊領(lǐng)土大喊道:“黃縣地勢平坦,不好躲雨。,不過,前面有一片桃園,桃園的主人好客,我們就去那里暫時躲一下。”
張雨鴻早就發(fā)現(xiàn)右前方有一片樹林,與麥田相接,十分的不協(xié)調(diào),原來是桃園。
可能是現(xiàn)在冬季,樹上一片葉子也沒有,張雨鴻看不出是桃樹。
眾人加快了腳步,張雨鴻跟不上,便對旁邊的獵人說道:“獵人大哥,背我吧!我的傷還沒好?!?p> 獵人無奈的背起張雨鴻,余大從包裹里面拿出一件衣服,蓋在張雨鴻的頭上,關(guān)心道:“大人,你脖子上的傷口不能進(jìn)水?!?p> 大家還是在大雨未下之前,就已經(jīng)趕到了桃園。
桃園里面有十幾間屋子,驢隊領(lǐng)頭,直接打開一個屋子,將車上的糧食往屋內(nèi)搬運,獵人放下張雨鴻,也加入搬運隊伍之中,但是驢隊領(lǐng)頭沒讓他動手。
張雨鴻問領(lǐng)隊:“不應(yīng)該問問桃園的主人,是否收留我們嗎?這樣會不會太沒禮貌了?!?p> 領(lǐng)隊白了張雨鴻一眼,回答道:“不用。你們這些文人真是麻煩?,F(xiàn)在不能讓雨淋濕糧食,等弄好了,再去跟主人賠罪就行了?!?p> 張雨鴻摸了摸脖子,眼看雨就要下大了,張雨鴻只好躲到隔壁的一間空屋子里面。這件屋子十分的簡陋,只有一個房間,里面放著一張床,也就沒有其它的物品。很快,張雨鴻就聽到下大雨的聲音。
張雨鴻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睡覺,估摸著這雨一時半刻也停不了,肯定要等到明天才能上路。
這時,一個老翁走了進(jìn)來,問道:“你就是張大人嗎?我是這個桃園的主人。”
張雨鴻艱難的睜開雙眼,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雨非常大,一點減弱的勢頭都沒有。雨水慢慢打進(jìn)窗戶里面。
張雨鴻連忙關(guān)上窗戶,然后回答道:“我就是,不知主人找我何事?”
老翁走到床邊,說道:“我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十余載,從未有縣令關(guān)顧這里。今天是來特意看看大人的風(fēng)采?!?p> 張雨鴻笑著說道:“縣令跟普通一樣,沒什么區(qū)別?!?p> 老翁擺了擺手,說道:“這怎么會一樣呢?大人說話很有風(fēng)度?!?p> 張雨鴻強(qiáng)撐著睡意,聽老頭夸自己,真夠難受的。張雨鴻現(xiàn)在只想睡覺。
張雨鴻便說道:“如果老翁沒什么事,能讓我休息一會,等到了晚上肯定和你好好聊聊?!?p> 老翁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其實吧!我有一個孫兒,一直寒窗苦讀,到現(xiàn)在還是一個秀才。我想讓他跟著大人,希望大人好好教教他?!?p> 張雨鴻連忙拒絕:“老翁,我可是風(fēng)縣的縣令?,F(xiàn)在風(fēng)縣土匪橫行,你把他留在我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p> 老翁咬了咬牙,堅持道:“我孫兒每日寒窗苦讀,卻考取不了功名,每日茶飯不思。我看著真的太難受了。所有還是希望大人能給收留我的孫兒?!?p> 張雨鴻十分的無奈,但也只好說道:“如果老翁一在堅持,我就留他在身邊吧!”
老翁非但不高興,反而嘆了一口氣,問道:“大人,如果我的孫兒一直沒有功名,下半輩子該怎么辦呢?”
張雨鴻安慰道:“如果你孫兒不嫌棄,我可以讓他做一些文書的工作,糊口應(yīng)該是沒問題。”
老翁只是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多謝大人的照顧?!闭f罷,撐開傘,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