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睡什么覺啊,都給我起來嗨!”
“兵線你們都不要動,留給我,我來carry!”
“唉,你們別慫啊,別賣我!要是你們和我一起,這波五殺了!”
深夜,陸難打游戲打得熱火朝天,手舞足蹈,差點要原地蹦迪,直接升天。
陸難平時都是很高冷的,只有在沒有人的情況下,才會表現(xiàn)得跳脫一些。
“嘭!”
重重的拍桌子的聲音響起,一個少女臉色漲得通紅,狠狠地瞪著陸難,低吼道:“陸難,你到底什么意思?耍我是嗎?”
“耍你?我玩游戲跟你有關系?”
陸難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后又不在意了起來,手指快速地操控著手機里面的角色人物,隨口說道:“秦月,你怎么還沒有走?今天好像是情人節(jié),難道沒人約你?不至于吧,你長得還算漂亮?!?p> 雖然被夸獎長得漂亮,但秦月卻一點也不高興,因為陸難的眼睛,除了自己拍桌子那一次驚醒了他之外,基本就沒有抬起頭來,正眼看過自己一下。
不能忍了,秦月又是重重地一拍桌子,直接將陸難的手機給震到了地上,雙手叉腰,怒氣沖沖地說道:“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你敢說,那封情書不是你寫的?”
手機掉在了地上,陸難搖晃了一些腦袋,好像清醒了一些,但沒有急著去撿手機,眼前的事情解決不了,好像游戲也沒有辦法玩。
“情書,讓我想想,那封情書好像的確是我寫的,還是我親手給你的。所以你留下來,直到現(xiàn)在,是等著我約你過情人節(jié)?”
陸難仔細地思考,才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初衷,然后他皺著眉頭,快刀斬亂麻般地說道:“秦月,你不要誤會!我給你寫情書,只不過是看你漂亮,就想要給你寫一封,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希望你不要糾纏我!”
寫情書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自己長得漂亮?讓自己不要糾纏?
秦月感覺自己要氣瘋了。
她早就聽說陸難這個人好像有些慢熱,不懂人情世故,只是長得不丑,談吐也和別人有很大的區(qū)別。
現(xiàn)在這么一接觸,這哪里是慢熱?根本就是腦子都和別人不同!
她可是從下午六點,一直等到現(xiàn)在的十一點,大學校園快要封校,但陸難硬是沒有抬頭看一眼!
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瘋了,瘋了,全都瘋了!”
秦月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感覺,丟臉,傷心,難過,更多的還是一種失落。
初戀,或者說暗戀,就這么結(jié)束了?
第一次軍訓的時候,秦月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臉色蒼白,眼睛狹長的男生,他好像對一切都漫不經(jīng)心,雖然也會說說笑笑,但就連盛夏的烈日,也不能帶給他一點暖意。
直到前兩天,陸難突然給她情書的時候,秦月開始幻想著心有靈犀,兩情相悅之類的東西,可是陸難送完了情書,愣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每天上課,下課,食堂,宿舍,秦月盡可能地讓自己出現(xiàn)在陸難的視線之中,期待著他能夠做點什么,起碼也有個后續(xù)吧!
可陸難走路,真的是目不斜視,腦袋動都不動,眼睛轉(zhuǎn)都不轉(zhuǎn),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過馬路的!
秦月懷疑他根本沒有看見過自己一次!
直到今天情人節(jié),秦月有些受不了了,她不允許這件事情,就這么不明不白地過去!
陸難送情書的時候,很多人也都看見了,據(jù)秦月的室友所說,她當時笑的像個傻子,老師來上課時,連坐下都給忘記了。
越想越氣,秦月氣憤至極,她想要說點東西,但嘴張開以后,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惱羞成怒道:“都什么年代了,你還要用寫情書的方式追女朋友!活該你一輩子單身!”
話語之中,已經(jīng)帶著哭腔。
“單身不單身的不重要,我們大學生還是要以學業(yè)為重,走出校門以后,成為對社會,對人民有用的人才!”
陸難一臉的認真,他撿起了手機,重新開了一局游戲,目不斜視地說道:“現(xiàn)在,我要仔細研究一些這個游戲的運作方式,請你不要打擾我!”
“你……你……”
秦月狠狠地一跺腳,打開教室的門沖了出去,又狠狠地關上,黑暗徹底籠罩了教室。
陸難若無其事,一局游戲打完之后,才想起來,“她穿的好像是高跟鞋,這么一頓亂踢亂跑,也不怕崴著腳嗎?”
秦月特意換的高跟鞋,也許覺得那樣會更漂亮,但陸難根本不喜歡。
她的這番心思,算是對牛彈琴了。
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十一點半,陸難本來打算繼續(xù)游戲下去,突然想起來,好像學校的關門時間要到了。
“昨天就沒有回去宿舍,今天還是回去吧。睡不睡覺都是小事,關鍵我餓了,宿舍里有泡面?!?p> 收拾書包,帶走插座,還有窗臺上放的牙膏牙刷,陸難打開門,默默地走了出去。
如今是陸難上大學的第一年,可是對他來說,和往常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依然是獨來獨往,沒有朋友,行事怪異,特立獨行。
他就好像是出沒于虛實邊緣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書寫著自己的故事。
眼前的黑暗,突然變成了綠色,陸難隨意地往周圍看著,偶爾能夠看到一些紅色的物體在移動。
“情況,好像又嚴重一些了?!?p> 陸難隨意地評價著自己身上的異狀,但心里卻覺得一切都無所謂。
路上的時候,陸難看到秦月驚恐地坐在路燈之下,眼睛緊緊地盯著什么東西。
那是一條黑色的蛇,足有人手腕粗細的身子盤起,蛇信子不斷地吐出又收回,蛇瞳緊緊地盯著秦月。
學校周圍,城市中心,哪里來這么大的蛇?
看來,它就是導致秦月恐懼的主因!
秦月見到陸難走過來,頓時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連忙開口求救:“你快過來,快點,它……它想咬我!”
但陸難卻仿佛沒有聽到秦月的話一樣,徑直地走到了那條蛇的身邊,然后伸手摸寵物似的,摸了黑蛇的腦袋,嘴里發(fā)出了嘶嘶的聲音,好像在和黑蛇交流一樣。
黑蛇在陸難的撫摸之下,漸漸變得溫順了起來,它用腦袋在陸難的褲腳上蹭了幾下,就乖乖地鉆進了草叢之中。
陸難則是沒有回頭看秦月一眼,背著書包就往前走,好像完全把身后的秦月給忘記了。
“喂!你這人怎么這樣?看見同學受傷都不管不顧的嗎?”
憤怒之下,秦月強忍著腳崴了的痛苦站了起來,在陸難的身后指責著。
背對著秦月的陸難,他的瞳孔,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豎著。
就好像是蛇瞳。
如果秦月又仔細看過之前的那條蛇的話,就能夠明白,陸難和它的眼睛形狀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