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再委屈委屈?至少打著這個名號到他結婚之后吧!不過這期間你要是遇到了你的真命天女,可以隨時喊停?!碧K木冉說。
金澤熙修長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輕敲著桌子,若有所思的說道“為什么你們倆明明互相喜歡卻就是不在一起呢?難道你們不覺得這樣對那個未婚妻來說很不公平嗎?世俗有那么重要嗎?上一輩的恩怨就那么過不去?你以為的你和安羨予不在一起大家都不會受到傷害,實際上這個決定會讓三個人都受到傷害!你要是和安羨予在一起,你們倆都會很開心,未婚妻雖然可憐了些,但不管她能不能和安羨予結婚她都是那個可憐人?!?p> “她不能懷孕,因為安羨予。”蘇木冉說。
“那又怎么了?你們歧視不孕女性嗎?每個女人過到后面都會不孕的,不孕的年輕女子依然可以找到真愛,你要是說她懷了安羨予的孩子我還覺得這事難辦一些,這懷不了所以她賴上安羨予了還是安羨予自己要對人家負責的?若是前者那就當我沒說,如果是后者,我只能說你們兩個真的是天生一對,盡想些沒用的。”
若是安羨予或蘇木冉能有金澤熙一半的豁達,大概所有問題就都不復存在了吧!
“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安叔叔也不能接受我。”
“因為那場事故?”
蘇木冉點了點頭。
金澤熙往沙發(fā)上靠,仰天嘆氣,說“我要是當父親,一定會很開明?!?p> 看得出來,金澤熙一直在說些蘇木冉從未想過的解決思路。
“要是你害得一個女生不孕,難道都不打算負責嗎?”蘇木冉很好奇。
“負責的方式有很多種,如果我心里有人,那我就不會犧牲我的幸福,但如果沒有,或許會考慮和對方在一起,前提是我得有感覺,要是沒有,在一起也是害了別人。”
“那她就是要跟你結婚呢?”
“沒有哪一天法律支持弱者可以強迫對方簽署結婚協(xié)議的,我最多欠她一個孩子,但我不欠她婚姻,更不欠她愛。”
由此,蘇木冉得出一個結論“你結不了婚真的是情有可原,太自我?!?p> 金澤熙并不反駁“有什么不好嗎?我的人生是我的,重要的是我快不快樂,別人如果不快樂,那他就應該自己去找尋快樂,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合體,就算是結了婚也不應該依附于別人。”
每一次和金澤熙談話,蘇木冉都能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不管是五六年前的那次旅游,還是今時今日的他,越發(fā)豁達,越發(fā)透徹。
想來也是,人生就這一次,若總想那么多,就不能酣暢淋漓的活著,所有的恩恩怨怨,再嚴重也就殘存這一世,又何必因此為難自己,總覺得滿腹罪惡感,從而欠自己太多。
......
“你今天怎么樣,聯(lián)誼會就沒一個對上眼的?規(guī)模應該不小吧,那么多人你都挑不中,是有多挑剔??!”從未參加過任何相親、聯(lián)誼活動的蘇木冉對此充滿了好奇心。
“我就是去蹭吃蹭喝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又見到安羨予了?他來找我的時候還說你為了我在和別的男人保持距離,所以你談戀愛的時候屬于一心一意的那種?”
蘇木冉一臉傲嬌的樣子,說“不然呢?我又不像你,看上去就會三心二意?!?p> “是是是,你最專情,才會抓著那段過去,十年了還在上演苦情戲!”
“你也不賴啊,十年前十年后,都快四十歲了還孑然一身?!?p> “不是啊,我有女朋友的?!?p> “真的還是假的,那你還答應和我假扮情侶!”
“不是你嗎?假的也是在扮演真情侶啊!”
說的一點毛病沒有,蘇木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才沒有這么老的男朋友?!?p> “你也快三十了小妹妹,不算年輕了。”
“你四十了大叔。”
“但我看上去不像啊,偶爾事務所里來個實習生都還對我有意思?!?p> 蘇木冉繼續(xù)白眼回應。
“是真的,最近就有一個,所以我才同意去參加什么聯(lián)誼會的,畢竟人家還沒表白,我直接拒絕不好。”
“還未表白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歡你?自戀嗎?”
“別人喜不喜歡你,你都不會有感覺嗎?欸,反正你不是我女朋友嗎?公平點,我陪你演了戲,你也陪我演一個吧,以女朋友的身份去我事務所走一遭?!?p> “我才不要?!碧K木冉想都沒想就拒絕。
金澤熙雙手交叉,說了句“那咱們原地分手吧,咱們圈就這么大,我發(fā)個朋友圈,安羨予很快就會知道的?!?p> 好吧,蘇木冉繳械投降“好了好了,明天周一,我去給你送午飯?”
“還是來接我下班吧,提前一個小時來,我到時候會提前聯(lián)系你的。”
真是沒有商量的余地......
蘇木冉開始懷疑,演這場戲究竟有沒有必要,怎么好像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她頭一撇,發(fā)現(xiàn)了停在外面的那輛車,她認得,那是安羨予的車。于是在金澤熙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她突然坐到金澤熙身邊,挽著他的手,頭靠在他肩上,小聲說了句“他在外面,借我?guī)追昼??!?p> 金澤熙一動不動的任由蘇木冉靠在自己肩上,這么近的距離,他能很清楚的聞到她頭上好聞的洗發(fā)水味以及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咖啡香!莫名的,這些味道他很喜歡......
屋里是一派祥和,跟隨而來的安羨予,車就停在店外,一個人坐在車里看著店里恩愛有加的兩人,又想到剛才酒店碰到的一切,他陷入兩難境地,究竟該不該告訴蘇木冉他看到的一切!如果她什么都知道,聯(lián)誼也只是場誤會最好不過,可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且正深受其害,那么不告訴她只會讓她傷得更深。但此刻櫥窗里的她分明那么開心,他怎么忍心親手打破她的開心,除非他有資格安撫她的傷心,否則既不能收拾殘局,何不讓她繼續(xù)不知情!
安羨予害怕不能和蘇木冉在一起,但他更怕沒有他她會遇人不淑,那個她會托付一生的人不值得,會對她不好,會讓她的真心錯付。可金澤熙說的沒錯,他沒有資格管,他們之間,現(xiàn)在連朋友都算不上。
最熟悉的陌生人,等同于陌生人,他連靠近都還需要找盡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