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陳年舊事,還能如此自然又輕松的說出來,也算得上兩人逐漸開始釋懷,又或者開始學(xué)著最舒適的相處模式。
安羨予是坐公車來辦事的,所以事情辦完他來到汽車城公車自然沒有等他。
車子要大后天才能提,所以回程的路上不得已三個人都在陳姨的車上。
開車的是安羨予,蘇木冉和陳姨都坐在后排。一路上蘇木冉都和陳姨手挽著手聊天,聊的都是稀松平常。安羨予一直在偷偷觀察她們,想到平時韓可夏也會和母親聊聊家常,但她們并沒有這般親近的感覺,除了前段時間因為母親腳崴了行動不便所以韓可夏會處處扶著母親之外,其余的時候不管是并排走在一起還是坐在一起,她們之間永遠都會隔著一定的距離。
安羨予很喜歡蘇木冉與母親之間這樣的相處模式,這讓他覺得才有一家人的感覺,或者本身也不是相處模式的問題,是他打從心里只想要蘇木冉做他的家人。
......
“你到時候提了車可千萬要記得帶我去兜風(fēng)??!”陳姨說道。
蘇木冉頭枕在陳姨肩上,猛的點頭“那是當然啦,要不您那天陪我一起去提車吧!我還不敢上路?!?p> “好啊,然后咱們找個地,練個三五天,陳姨再陪你慢慢的上路,確保你沒問題為止?!?p> 安羨予聽聞插了句話“您就不擔心爸爸會不會以為您在外面有第二春?”
陳姨滿臉不在乎“夫妻間的基本信任要是都沒有的話,那這么幾十年的夫妻不是白當了?”
“那我還是讓金律師陪我吧!如果真讓您和安叔叔之間產(chǎn)生矛盾,我心里過意不去。”蘇木冉也知道這樣不太妥。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給我媽打掩護?!卑擦w予立馬補充了一句,使母子倆胳膊肘往外拐的,蘇木冉就是那個原罪。
“沒關(guān)系的,這樣太麻煩了?!碧K木冉只是突然意識到這樣的話,對韓可夏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
“有什么呢,金律師是個大律師,每天那么忙,哪有那么多時間帶你啊,陳姨只是不懂車,但駕齡也有二十年了,從未出過什么重大事...故”說到這里陳姨意識到不太合適,畢竟蘇木冉的父親就是開車的時候發(fā)生了重大事故才釀成了這番慘劇“總之陳姨開車技術(shù)是很可以的,以前羨予就是我?guī)С鰜淼摹!?p> “那到時候聯(lián)系吧!如果有什么就再說。”蘇木冉只能這么說。
安羨予的電話響起時他關(guān)掉了車載藍牙,拿起藍牙耳機戴好后才接了電話。就聽見他簡潔的說了些:在哪...好的...明白...馬上...
“怎么了?誰打來的???”陳姨問。
安羨予明顯有些難為情“是可夏...她說,剛看到我們車開過去...”
這是陳姨的車,按理說看到了車也應(yīng)該是給陳姨打電話才對,既然是打給安羨予,也就是說她看見了開車的人是安羨予,那么,她有看見后排的自己嗎?明明光明磊落的蘇木冉突然覺得自己不是很適合出現(xiàn)在這里“前面放我下來吧!你們回去接韓小姐。”
陳姨和安羨予誰都沒有說話,安羨予將車靠在路邊,眼神復(fù)雜的看著蘇木冉,什么話也沒說,在母親與之道別結(jié)束之后直接將車開走,調(diào)頭回去找了韓可夏。
蘇木冉久久站在原地,莫名想要自嘲,這一切的發(fā)生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第三者,這種感覺讓她窒息,也讓她又一次意識到不管她與安羨予用怎樣的方式相處,或是根本不相處,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她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無所顧忌的出現(xiàn)在韓可夏面前!不僅是她,甚至是陳姨及安羨予也都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才在她提出下車的請求時他們沒有半句反對的話!她終究不見光,也見不得光......所以哪怕是陪著練車,都還需要安羨予幫忙打掩護......
......
接到韓可夏,一上車,靈敏的嗅覺導(dǎo)致她問了一句“車里剛才有別人嗎?有股我沒聞過的香水味?!?p> “額,剛才我一個朋友也在,她剛下了車離開?!标愐陶f道。
“難怪,我說怎么副駕上沒看到媽,只看到羨予在開車...你們是去了哪嗎?”
“去了汽車城,車子有點問題,想去看一下?!卑擦w予說。
“解決好了嗎?”韓可夏問。
“嗯,都是小問題...你去哪了?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怎么會在這?”安羨予的職業(yè)原因有時候需要外出辦事,但韓可夏是銀行職員,這個時間點是不可能穿著便服出現(xiàn)在外面的。
“我請了半天假,約了醫(yī)生做針灸,但因為醫(yī)生臨時有事所以沒做成,正準備回家就看到了你開車過去。”
又是關(guān)于孩子的事,韓可夏一直拼了命的在努力,各種各種的方法,只有安羨予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
“沒關(guān)系的孩子,放松心情,有些東西,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陳姨當然想當奶奶,但她不會強迫任何人,更不會因此對誰有意見。
“我知道,反正我還年輕,說不定未來十年,科技進步之下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呢??!”說到底,她還是沒有接受這個事實“對了媽,之前我們定的那件婚紗,婚紗館的人今天中午給我打電話說婚紗到了,讓我過去試試看合不合身,要是有什么問題他們再修改,我大后天休息,到時候您陪我去吧!”
大后天,剛好是蘇木冉提車那天,原本答應(yīng)了要和蘇木冉一起去提車的,結(jié)果現(xiàn)在面臨兩難境地!論約定時間來說,她應(yīng)該去赴蘇木冉的約,可按身份來說,她應(yīng)該陪的是韓可夏。
“還是我陪你去吧!婚紗應(yīng)該是穿給新郎看的。”安羨予主動說道。
“那可不行,你要到結(jié)婚那天才能看,這是驚喜...媽,您那天有事嗎?”韓可夏還是堅持不讓安羨予陪。
“沒事,沒什么事。”終究,陳姨還是選擇了韓可夏。
“哦,對了,之前說請假去拍婚紗照的事,現(xiàn)在十一月了,再過一個月就是新年,所以我們十二月中旬把今年還剩的年假清了吧,到時候帶上爸媽,我們一起去旅拍。”韓可夏有條不紊的計劃著,安羨予麻木的附和著,他是當事人,卻總用行動表明像個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