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無比痛苦之下,劉圣一頭從天上栽了下來,身上的強良法相也直接崩潰,砰的一聲砸在地上,隨即便開始了痛苦的翻滾。
那是一種極端的痛苦,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和他的意志爭奪主導(dǎo)權(quán),那股奇異的力量在他的身體之中橫沖直撞,似乎是想要將他撕裂開來一般,這種純粹是身體上的痛苦本來可以忍受,但問題是現(xiàn)在這種痛苦是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有,那一寸寸的血肉剝離感,讓他痛苦的想要發(fā)瘋。
這要是一般人,在這種力量的侵染之下,神志瞬間就會被泯滅掉,繼而成了一個沒有思想與神志的傀儡。但他不同,他是氣血渾融的強者,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他體會到了比普通人更難以忍受的痛苦。
這是一場拉鋸戰(zhàn),要么他以倔強的毅力忍耐下來,最后磨滅或者吞噬掉身體中多處的這種詭異力量,再要么就是他堅持不住,最終被這種力量侵染神志,最終成了一個從思想上就不自控的存在。
還有最后一個選擇,那就是自殺,但那樣一來,他的尸體同樣會被這種力量所扭曲。
所以他現(xiàn)在所面對的,幾乎就是最絕望的境地。
劉圣嘶吼著,喉頭都因為劇烈的吼叫而沙啞出血,臉色扭曲,地面被他痛苦翻滾時激蕩的力量砸的砰砰響,力量震蕩之下,地面都被他砸出了龜裂紋。
劉圣強嗎?
那當然是強的,放在三大部門,他也是毫無疑問的頂尖強者,但放在克洛薩面前,他的強大就不算什么了。
畢竟是神祇,而且還是墮落神祇,凡是跟墮落粘上邊的,一般都代表著負面的東西。而這種負面的力量,無論是影視還是小說,統(tǒng)統(tǒng)都會將其描述為可怕的、不可解析的存在,似乎天然上就比正面的力量要詭異。
這也恰恰說明了克洛薩力量的詭異,墮落一詞用在她身上的確很恰當。
驀的,劉圣身子一僵,在痛苦的煎熬之中,他感受到身上似乎有什么東西破體而出,并非是身體血肉上的感覺,而是一種身體內(nèi)力量層面的感受,那感覺……痛苦一下子就減少了數(shù)倍,似乎變得不是那么難熬了。
如果現(xiàn)在有人在場的話,那就肯定能夠看到,他的體表竟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薄光,那是純白的光,瑩瑩一片,透著一種溫暖。
“呼呼……”
劉圣狼狽的翻過身,大口的喘息著,剛才那么一會兒的時間,即便是他都有些難以忍受,甚至于他都在想著,要不要自我了結(jié),實在是那種痛苦太可怕。
“到頭來還是被這東西給救了啊。”
劉圣抬手看著上面滲出的一層薄光,臉上透著苦笑,他當然知道這層薄光是什么,那是上次在研究室中被那光芒照射后的產(chǎn)物,換句話說,他是被安德的力量給救了。
稍微喘息了片刻,身上的劇痛在這種柔和的光芒下再度減弱,到了他可以忍受的程度,便勉力撐起身子。
“不行,得追上去,不能讓那家伙跑了!”
身上所背負的責任,讓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離開,那樣的存在要是想要做點什么,那對這個世界來說都將會是一場災(zāi)難。
“那個方向!”
劉圣一咬牙,看了眼坑洞底部那扭曲的血肉,身上便再度催發(fā)出強良法相,而后騰空而起,駕著雷霆霹靂便追了上去。
天上的濃云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散,似乎是沒了劉圣力量的供給,濃云便緩緩消退了,出現(xiàn)的突然,消失的也很突兀。好在這里遠離市區(qū),四周不說人煙罕至,但注意到這一幕的人并不多。
安德恰巧就是注意到這一幕的人,他正在撓頭,現(xiàn)在雷聲停了,烏云沒了,陽光再一次占據(jù)天空,依舊是個好天氣。
“這天氣有些古怪啊,不會真有人在渡劫吧?不會吧不會吧?”
嘟囔著,他換上了泳褲,調(diào)整了下長槍姿態(tài),然后就夾著人字拖噠噠噠的下了樓,樓下是泳池,今天是工作日,也是巧了,偌大的泳池居然沒人,剛好便宜了他,可惜沒妹子,一個人就當是聯(lián)系游泳了。
另一邊,趙澤拿著疫病權(quán)杖快速的往前跑,身上毫光被催發(fā)出來,換了真血,出了毫光,這種程度放在三大部門也算是個好手了,但現(xiàn)在他心中只有緊張,因為后方的雷聲停了,而他并沒有接收到劉圣的消息。
這種情況不難想象,要么是劉圣贏了,隨后忘了聯(lián)系他。要么就是劉圣輸了,現(xiàn)在沒辦法聯(lián)系他,經(jīng)歷過大小十幾次任務(wù)的他,更愿意相信是后者,這一點從之前劉圣那種緊張的態(tài)度上就能看出來。
“麻煩了!”
這是他的直觀感受,現(xiàn)在就盼著總部的救兵能夠早點趕過來。
大夏很大,三大部門也很大,但三大部門是針對全國的,所以這就造成了在東南西北幾個區(qū)域中,每個區(qū)域都需要有一個負責人,像是劉圣這樣的,就是這邊的負責人,而其他幾位和劉圣差不多的強者,便負責其他區(qū)域。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高端戰(zhàn)力上,當劉圣無法戰(zhàn)勝敵人之后,那么能夠指望的就只剩下總部增員了,因為在總部中,還有比劉圣更加強大的人,但那邊的人趕過來肯定是需要時間的。
所以趙澤要做的就是逃,拿著手上這個東西逃的遠遠的,隨后等到了安全地段再等待支援。
突然,他停了下來。
“該死!”
趙澤此時臉色非常難看,因為在他的面前,一個紅色紗衣的曼妙女子突兀的出現(xiàn)了,就只是靜靜的立在那里,如一朵妖異的玫瑰,綻放著似火一般的柔媚,微微淺笑間,便會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趙澤的心在顫抖,他看到了對方腳下,那因為對方出現(xiàn)而改變的地面,那地面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血肉,并且開始扭曲起來,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從中誕生一般。
“有意思,為什么我能從你身上也感受到神性的力量?明明你只是那么弱,但為什么會和之前那位一樣,都擁有神性力量呢?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來人正是克洛薩,她微笑著詢問。
趙澤咬牙,抑制住靠近對方的沖動,然后猛地轉(zhuǎn)身就往后逃。
但是下一刻,他的身子就又是一僵。
“你想要去哪里?不愿意回答我的問題,那么你能否將手上的東西放下?那里面有讓我感興趣的東西,我很想知道那是屬于誰的?!?p> 趙澤深吸一口氣,微微撇開目光,因為與之對視,他就感受到了身體上的異樣。
克洛薩微笑,“我對這個世界有著好奇,因為在這個世界中,讓我發(fā)現(xiàn)了很可能與我同樣的存在,我需要先弄清楚,這里是否是哪個墮落神祇的領(lǐng)地,所以,現(xiàn)在愿意將那東西交給我嗎?”
趙澤依舊與之僵持著。
“看樣子你是不愿意?”
可落下往前跨出一步。
“這樣的話,那就沒辦法了?!?p> 下一刻,她的身影消失,隨即趙澤便感到手上一輕,緊接著身子就是一僵,他的胸口上,被克洛薩的一根指頭點在那里。
“感受一下我的力量,你有成為我仆人的潛力?!?p> 說完這話,克洛薩并沒有第一時間觀察手中的疫病權(quán)杖,而是看向一個方向。
“是在那里嗎?那種讓我感到奇怪的氣息?!?p> 她所看的方向往前幾公里的地方,安德正套著游泳圈在泳池里撲騰,忘了說一句,他是旱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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