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河邊空曠地,白海雕覓得機會箭般一沖而起,帶走巨蛇一只眼睛,巨蛇瘋狂彈射而起,蛇口差一點點咬到白海雕尾羽。
徐圖趁機會抓到蛇尾,想要甩起巨蛇,發(fā)力之下沒能甩動,只能補了幾拳遠離瘋了的巨蛇,繼續(xù)游斗。
這是一場漫長的戰(zhàn)斗。
雙方一直斗到天黑,又斗到天明。
徐圖筋疲力盡,巨蛇更慘,蛇身上滿目蒼夷,無數(shù)個拳洞不停淌著血液,它終于害怕了,卻失了力氣,緩緩游向小河。
趁你病要你命。
徐圖一拳一拳轟打,白海雕不時飛下帶走一塊血肉。
終于,巨蛇一動不動了,半截身體在河里,半截身體在河岸。
徐圖不放心,拼盡全力對著蛇中間某處擊打,直到將整個蛇身打斷,蛇身剛斷,巨蛇彈了起來,蛇口亂咬,徐圖早已逃地遠遠的。
這是巨蛇最后的瘋狂。
……
徐圖從睡眠中醒來時又到了黃昏。
巨人村正在舉行盛大的篝火晚會,篝火上烤著蛇肉,白海雕圍著篝火打轉(zhuǎn),巨人們在外圍載歌載舞。
神徒巨人恭敬地守在門外,拜謝天神。
徐圖沒有下去,靜靜看了良久后道:“明天我要上天神峰。”
神徒道:“您要回去?”
徐圖道:“是的?!?p> 神徒伏地不吭聲,不知作啥想。
徐圖拍拍其肩:“白雕給你們留下了,好好對待?!?p> 神徒大喜:“我們將奉它為神獸。”
第二日,白海雕載徐圖上峰,到了天神峰附近時遇到了極為強烈的狂風,越靠近風越大,比十二級臺風還要大,白海雕無法靠近,徐圖只能選擇在山腳落下。
感覺到分離,白海雕依依不舍。
徐圖笑道:“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面的?!?p> 如果天神峰真有世界之源,那么這個柱空間便將屬于自己,自然還有見面的機會。
天神峰遠看是巍然屹立的孤峰,近看山體左右看不到邊,仿佛是分割開世界的屏障。
山外有風,山內(nèi)風平浪靜。
徐圖穿過狂風后天地為之一靜,靜如畫面。
山上無樹無動物,死寂一片。
只有一條踩出來的路蜿蜒而上。
順著巨人踩出來的山路一路向上,三天,不知道攀了多少米,巨人村只剩下小點點,在這里看到了神徒說的天神的枕頭。
真的是一個枕頭。
巖石枕頭。
很大,對巨人而言可以當床。
神徒說上來時只需要在枕頭上睡一覺,就能得到天神的神喻。
再往上就沒有路了,顯然神徒最高只到這里。
徐圖向上看了看,將獸皮包放下,取出肉干和水坐在枕頭上吃喝起來,吃飽喝足,躺在了枕頭上。
剛一躺上去,徐圖就覺得有困意襲來,這還真神了,他也不抵抗,閉眼很快熟睡。
……
“想不想我?guī)闳チ硪粋€世界玩耍?”
中年男人蹲在嚎啕大哭的六歲徐圖面前,面容神態(tài)和徐圖有四、五分相似,滿臉笑容。
在兩人旁邊還有一具尸體,長相和中年男人一模一樣。
徐圖哭道:“我爸爸被你打死了,你是壞人?!?p> 中年男人笑容收斂,長嘆道:“我們是公平較量?!?p> “你就是壞人?!?p> “我怎么能是壞人呢?”中年人道:“其實我就是你爸爸?!?p> 徐圖道:“我不信,不信。”
“你看我,是不是和你爸爸長的一模一樣?”
“……唔……是一樣的,唔唔……爸爸是一個人不是兩個人,不可能有兩個爸爸……”
“我和他本來就是一個人。”中年人摸著徐圖的腦袋道:“他也不是真?zhèn)€死了,只是重新變回到一個人?!?p> 徐圖瞪大眼睛。
“你不信?”
“傻子才信?!毙靾D怒道。
中年人想了想道:“其實你也有兩個?!?p> 徐圖人小鬼大,更不信,大怒道:“我不是傻子?!?p> “真不信??!”中年人笑起來:“這樣吧,我?guī)闳タ戳硪粋€自己,看到后你就明白了?!?p> 中年人說完也不管徐圖愿不愿意,將徐圖挾在脅下往前走,走著走著人就消失了,出現(xiàn)在一片草原上,一條龍正好從高空飛過,小徐圖驚呆了。
中年人沒有停下腳步繼續(xù)走,五步之后再次消失,眼前出現(xiàn)熟悉的畫面,正是從小生活長大的家——曾經(jīng)的租房。
小徐圖已經(jīng)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中年人笑道:“你先等等,我去接他。”
“你、你去哪里接他?”小徐圖呆呆地道。
“幼兒園?!?p> 過不多久,中年人果然領(lǐng)著另一個小徐圖回來,兩人照面盡皆無語,一個是他,另一個也是他。
很奇怪的感覺,他仿佛就是他。
同時還有淡淡的抗拒,于是他問中年人:“我們也會合在一起嗎?”
中年人笑道:“合在一起是好事。”
小徐圖又問:“怎么合在一起?”問完立馬不吭聲了,他想起了父親。
果然,中年人道:“合在一起就是只剩一個的意思。”
只剩一個,表示另一個會死,爸爸就死了,而且尸體還在那里,沒有合在一起。
所以小徐圖認為中年人在騙自己,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去戳穿中年人的謊話。
到了晚上,小徐圖獨自睡在一個房間,卻怎么也睡不著,聽到外面沒有動靜,準備偷偷溜走,走到另一間房門前時,聽到里面隱隱有聲音傳出來,于是貼耳偷聽。
“我、我不敢殺人,也不想殺人。”另一個徐圖顫聲道。
中年人循循教導(dǎo):“人要變得完整,必須和另一個自己合為一體,這不是殺人,這是讓另一個你和自己合為一體。”
“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很簡單的,等他睡著了,你拿著這把刀刺進他胸口里就行了?!?p> “我還是不敢,爸爸,就這樣不好嗎?”
“你喜歡另一個自己?”
“不喜歡,不想看到他?!?p> “這不就對了,不喜歡的最好辦法就是將兩個你變成一個你,乖,聽老爸的,現(xiàn)在拿著刀過去,插進去就行了。我先去看看他睡著沒有?!?p> 小徐圖連忙回到自己房間,等中年人進來便坐起來:“我睡不著,想家。”
中年人笑道:“好好睡,過幾天送你回去?!?p> 這一夜小徐圖沒敢睡覺,在恐懼中度過,沒有發(fā)覺期間中年人兩次來到房門前,最后都搖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