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午夜。
折騰到晚上才回來的三人,身后還跟著一頂大轎子,這是紅雨閣送的。
有姑娘被贖身后,會被裝在轎子里,一來證明此女子從此從良,其身上的罪名被人花錢洗清;二來也算是讓姑娘風光一把,雇主也算是有面子。
當然,也有些大門大戶認為迎一個青樓女子回家不算光彩,這種情況,紅雨閣會在天黑后,趁著街上人少的時候把人送過來。主打的就是一個眾口難調(diào)調(diào)眾口,盡可能的讓不同的客戶都滿意。
武云國到了午夜會宵禁,但紅雨閣是官府主營的,午夜送個人出城指定是不行,但在城內(nèi)卻可以暢通無阻。
蘇府的晚間值班仆役將三人和大轎子接入了府內(nèi)。
若離和樊幽再次進入蘇府,也是感嘆世事無常。
楊灼雙手叉腰,對著若離和樊幽說道。
“好了,找二位過來,是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只要這次干的好,我們就不再追究你們的過錯,屆時,你們就是自由身了。都懂吧?”
若離回答道“小女明白?!?p> 樊幽也點點頭。
楊灼的視線瞄了樊幽一眼。
“還是說不了話?”
樊幽點點頭。
楊灼轉(zhuǎn)頭對薩沙說“薩沙,明天幫她治一下吧,額,診金我付?!?p> 薩沙抿嘴淺笑“好嘞?!?p> 楊灼對待命的仆役說道
“好啦,今晚幫她們在蘇府找個住處,明早記得叫人通知我們一聲,還有,這兩個是客人,明白了么?”
為免得誤會,楊灼貼心地提醒仆役,若離和樊幽是客人的身份,這算是杜絕了下人苛待若離和樊幽的情況。
又是一夜過去。
李曉陽他們?nèi)艘淮笤缇蛠淼搅巳綦x和樊幽的住處。
他們是來治療樊幽的喉疾的。
薩沙親自動刀,對人體下刀,薩沙十分熟悉,之前是屠戮,而如今是治病救人。薩沙擔任福順醫(yī)館的大夫之后,救了不少人,大病急癥者救治了五十余人,挽回的生命五十余人,目前還沒有她救不回來的人。
這份功績讓她在民間有了‘圣手’的名聲。
單單就對人體的了解,她想當一位成功的醫(yī)生并不難,但,若是想達成她贖罪的目的,恐怕不太容易。畢竟當年她殺的人太多,如今就算是救活一個人頂?shù)粢粋€惡業(yè),她也只贖了十分之一的罪。
“任重道遠吶……”
在心里如此想著的薩沙,拿起了手術(shù)用刀,在油燈上烤了一會兒,接著開始了手術(shù)。
有了楊灼的法術(shù)支持,薩沙的手術(shù)進度十分迅速,不到十分鐘,就做完了手術(shù)。
薩沙這一次做完手術(shù)沒有縫合,而是直接用生命能量將創(chuàng)口復原。
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讓病人立刻恢復如初。
一個時辰過后,樊幽的麻藥藥效過了,她緩緩轉(zhuǎn)醒。
“現(xiàn)在,你可以嘗試說說話了?!?p> 薩沙對樊幽說。
樊幽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她懵懵懂懂地張了張口。
“額????”
細弱蚊蠅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緊接著就是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我,我能說話了!”
宛若銀鈴的聲音,從樊幽的口中傳出,美妙的嗓音更襯托出樊幽的氣質(zhì)。
能發(fā)出聲音的她讓人感覺整個人更靈動了些。
若離也激動的流下了淚珠。
“你能說話了!太好了!太好了?!?p> 此時的若離驚聲尖叫。
薩沙默不作聲地后退了幾步,站在李曉陽身旁。
若離和樊幽兩人激動了幾秒后,也反應(yīng)了過來,她們兩人相互攙扶著跪下,對著李曉陽他們做‘五體投地’狀,此等跪拜大禮,也只有跪拜祖宗或是神明時才會出現(xiàn)。
“大恩大德,請受小女一拜!”
楊灼點頭道“這一拜,我們受得起,話我們就說在前頭了,接下來,你們要配合我們完成一項表演?!?p> 樊幽開口道“我的命是你們救的,我的病也是你們治的,從今往后,只要你們一句話,小女做什么都愿意!”
若離等她說完也說道“你們幾位都是我們的恩人,莫說一場表演,就是千場萬場也成!”
看到兩女的態(tài)度,楊灼的臉上露出笑瞇瞇的表情。
“多演幾場也說不定,但不至于上千場,我暫時還沒那個計劃?!?p> 言說至此楊灼話鋒一轉(zhuǎn)。
“你們對于樂器了解的多么?”
若離和樊幽都點點頭。
若離說“我們對于琴瑟之曲都算熟識?!?p> 楊灼揚起眉毛,有些驚喜。
“琴瑟之曲?這么說,帶弦兒的基本都會?”
樊幽和若離對視一眼,臉上顯得不那么自信了。
帶弦兒的,呵呵,帶弦兒的多了,有彈的,有拉的,誰也不敢說一通百通。
樊幽猶豫一下,回答道“琴,瑟,箏,這三種,小女都會些,琵琶,小女也會些,只是不如前三種熟練?!?p> 楊灼聽到這里,眼冒金光地看向若離。
“你呢?”
若離被她這個表情嚇得有點心虛,她有些結(jié)巴的回答道。
“額,我也,也會,我和她差不多,只是我更精通歌舞?!?p> 聽到她們說這些,李曉陽也是心頭悸動,暗道兩人的才華。
一般人會一種樂器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她們居然會好幾種。
楊灼和李曉陽都做著單手扶著下巴的動作,兩人動作很同步。
“人才啊?!?p> 李曉陽輕嘆一聲。
楊灼看向李曉陽“樂隊有著落了。就看你了?!?p> 李曉陽看到楊灼那副‘全靠你了’的眼神。
瞬間放下手。
“什么就全靠我了?”
楊灼說道“樂器設(shè)計和修改啊,架子鼓想明白怎么弄了么?和聲團隊找了么?歌詞記牢了么?還有鋼琴……”
李曉陽抬手打斷了楊灼的絮叨。
“停停停!你別催了,我這就去!這就去!”
李曉陽在楊灼的注視下走出了房間。
楊灼看向薩沙,薩沙側(cè)面看到楊灼的視線瞄過來,她連忙說道。
“我陪他一起去弄?!?p> 昨天白天可算被楊灼整服了,楊灼這個人專注起來,堪稱恐怖,李曉陽和薩沙昨天被楊灼的專注嚇到了。
單單是配樂這方面需要的準備,光是列表就有一大串。
楊灼再次看向若離和樊幽這對小姐妹倆,笑瞇瞇的問。
“你們倆過來一下,我有個很新的彈琴方式向跟你們討論一下?!?p> ……
下午,李曉陽叫仆人們幫忙將特制的一套‘架子鼓’抬到了院子里。
這是李曉陽按照記憶打造的,還不確定音質(zhì)是怎么樣的,所以需要試音。
李曉陽這邊剛剛坐在鼓手的位置上,楊灼就帶著若離和樊幽走了過來。
一見到走來的三人,李曉陽眼睛都直了。
原因并不是三位美女的顏值,而是若離和樊幽兩人像是挎著吉他一樣,一人一個,挎著古箏。
“不是,這就,好你嘛怪?。。?!你這是啥???!”
李曉陽幾近失聲地質(zhì)問著楊灼。
楊灼回頭看了看若離和樊幽,只見若離和樊幽一臉不好意思地訕笑著。
若離和樊幽心里也是苦啊,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恩人嘞?
楊灼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搖滾風嘛,很奇怪嘛?”
李曉陽被這造型弄得語無倫次,因為他是在沒法形容這種扮相,饒是這個接受了12年教育的現(xiàn)代人,接受了推陳出新思想的人,一時間也被這種創(chuàng)新‘雷’得說不出話來。
楊灼說道“你們玩音樂的應(yīng)該都懂,音樂嘛怎么玩不是玩呢,主打的就是那個feel!”
“對,感覺嘛!感覺到位了,一切就都到位了?!?p> 楊灼繼續(xù)強調(diào)道。
“咦?你這架子鼓看著挺像那么回事兒的嘛???怎么樣???其余的弄齊了么?”
李曉陽嘴角微微一抽。咧嘴擠出個笑臉。
“和聲方面找好人了,在背詞兒呢,到時候伴樂的時候,簡單彩排幾遍就行,影響不大,鋼琴恕我是在沒轍,咱能不能用編鐘替一下?”
楊灼一聽,眉毛瞬間立起。
“編鐘代替鋼琴音?!”
李曉陽抿緊嘴唇,等著楊灼下一句,他估計是不能說什么好話。
楊灼走近李曉陽,伸手在他肩頭輕杵了一下。
“你他娘的真是天才!怎么想到的?我覺得很有搞頭??!”
李曉陽側(cè)目,一臉古怪地看著對方。
“你,確定?”
楊灼唇角上翹,一抹歪嘴邪笑,顯得一臉狡詐的說道“成,我就知道,選你準沒錯!我覺得咱們可以開始著手彩排了!”
“彩彩排?我還沒試音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