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簫聲獨(dú)奏吸引了洛水兩側(cè)眾人的目光，隨后一陣琴聲加了進(jìn)來，淺吟低唱，有如細(xì)水長流，綿長悠遠(yuǎn)。伴著歲月靜好的琴簫合奏，一個柔美的女聲輕輕地哼唱著，聲音婉轉(zhuǎn)，就像一個溫柔嫻靜的少女在耳邊低語。眾人聽得如癡如醉，隨著一個竹筏越行越近，更多的人并不是側(cè)耳傾聽，而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竹筏上盈盈起舞的女子，紅衣似火，佳人如仙。
原本不通音律之人尚聽不懂簫聲琴音和歌聲所表達(dá)的意思，但一見秋襲的舞蹈，也都恍然大悟。
冬兒的歌講述的是少女懷春，偏居一隅，有心出門與郎君相見，卻擔(dān)心相見時不知如何表達(dá)心意。秋襲的舞曼妙生姿，把踟躕不前的少女舞動得惟妙惟肖。為了方便跳舞，秋襲像其她三人一樣帶著帷帽，只著薄紗掩面，即便如此，她那美眸流轉(zhuǎn)間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多情，讓人忍不住猜想薄紗下是怎樣的傾城容顏。美眸多情，朱唇帶笑，不知會令多少人如癡如醉。
姚碧蝶自己就是一個美人，但父母傳給她的美貌偏于清冷，因此放在姚碧落身上渾然天成，但配上姚碧蝶那略顯稚嫩的臉，就有些不相稱。姚碧蝶不自覺地捏了捏自己嬰兒肥的臉，一笑而過。
“少女有了伙伴的鼓勵，勇敢地向愛人表明了心意，雖然不知結(jié)果如何，但這也是最好的?！币Ρ痰蛔杂X地就露出了笑容，“她們這么默契，真好?！?p> 說完，姚碧蝶轉(zhuǎn)身看著姚碧落，說道：“要是第一姐姐還在??就好了?！?p> 姚碧落抬眸，莫名煩躁，說道：“你妨礙我聽曲了?！?p> 姚碧蝶不滿地嘟起櫻桃小嘴，隨即嘆了口氣，說道：“哎，想當(dāng)年……如果第一姐姐還在，你們肯定是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爹爹也不會逼你娶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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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厲害，我娘親說你什么都懂，是最聰明的，我叫你第一姐姐好不好?！?p> “你真可愛，走起路來衣裙飄飄地，像蝴蝶一樣，我叫你蝴蝶妹妹怎么樣?！?p> ·
姚碧蝶想起年幼時初見第一姐姐時的情景，不想，那是畢生初見，也是最后一次見面。
“第一姐姐？喬家的大小姐？”段之軒恍然大悟，瞥了姚碧落一眼。
姚碧落自然是記得這么一個姑娘的，八九年前，就在父親出征前，母親竟草草給他定了婚事，他為此還大發(fā)脾氣。姚碧蝶知道后，卻逢人就說“第一姐姐是我未來嫂子了”，那一臉的天真花癡模樣，姚碧落到現(xiàn)在還記得。可惜后來，他們隨軍出征后，聽說喬家出了變故，喬大小姐沒了，姚碧蝶還哭了整整一晚上，后來高燒不退，折騰了半個月才好起來，再后來，姚碧蝶便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位第一姐姐。
段之軒輕咳了一聲，岔開了話題，跟姚碧蝶說道：“你若是一個人無趣，就去與顧欣兒她們聊聊，論起詩畫，她們也不差?！?p> 姚碧蝶沒有答話，只是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看向外面的焦點(diǎn)，“段哥哥知道剛剛那曲子叫什么名嗎？”
“曉鏡歡，四季美人的成名之作，平日里想聽，可是千金難求?！?p> 姚碧蝶偏著頭靠在窗子上，胡亂應(yīng)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