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季節(jié)小雨居多,淅淅瀝瀝下了一地,萬物被春雨喚醒。
木窗外,風(fēng)景極美。
樊青睜開眼睛,看到放大的臉。
惡人先告狀的女音:“嚇我一跳。”
那女子坐直身子,拍著波濤洶涌的胸口,拿眼瞪她。
樊青底下揣著被子,根根分明的手指,關(guān)節(jié)處泛白,像是在極力隱忍。
明明被嚇到的人,是她。
“你是誰?!?p> 她記得自己昏迷了,對于后面再發(fā)生什么事,完全不知道。
女子向樊青拋去媚眼,她長的極美,媚骨天成,一舉一動存著魅惑之力。
她用食指抵在樊青的唇上,笑道:“我是你的小師叔呀~”
樊青腦子轉(zhuǎn)的極快,臉色忽的變黑。
同時她感應(yīng)到周圍的靈氣很是粘稠,比在黑森林還要濃幾倍。
“歡迎來到修仙界,凡界靈力大多稀疏,你能自己修煉到練氣六層,可看的出我掌門師兄是挖來了顆好苗子?!?p> 岳晚極為羨慕,盯著樊青的臉,大為惋惜。
“小岳岳你可別打我徒弟的主意,她誓死不從?!?p> 清朗磁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岳晚眼睛噌的亮了,故作小女生姿態(tài),扭扭捏捏喊道:“掌門師兄~”
剛跨門進(jìn)來的男子,伸手抱著胳膊,感覺渾身雞皮疙瘩似乎都起來了。
樊青坐起身子,抬眼看過去,頓住。
“沈洛清。”
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念出。
“呵呵呵。”
男子尷笑,那雙鳳眼亂轉(zhuǎn)。
沈洛清,這個名字樊青記了萬年之久,如果說她怎么被困噬神陣,還得找他算賬。
岳晚看到掌門師兄一直給自己使眼色,再回頭看床上的女孩眼眸好似有團火焰在燃燒。
識趣起身,搖著腰肢盈盈離開。
看到岳晚離開,沈洛清將門關(guān)嚴(yán)。
“樊青,害你被陷噬神陣,的確是我不對?!鄙蚵迩遄詣诱J(rèn)錯,小心翼翼抬眼看向樊青。
樊青慘笑,神情恍惚道:“你知道在噬神陣內(nèi)暗無天日的感受嗎?”
“每一日被吞噬神魂,陷入無止境的昏迷。”
“再次蘇醒,看到我樊家的隕落?!?p> “白祁戰(zhàn)死在仙魔戰(zhàn),死了都要族人助我樊家。”
如果她沒被困噬神陣,就算在仙魔大戰(zhàn)死亡,那也是死得其所,至少能保護(hù)至親之人。
樊家也能留存?zhèn)鞒?,而不是現(xiàn)在的一無所知。
沈洛清啞口無言。
樊青眼眶濕潤,紅了一圈。深吸了新鮮的人空氣,她放開緊揣拳頭的雙手。
她恨沈洛清,但是也不至于要打要殺,人家都跟她道歉了。
再說老天戲劇般的安排,固然是有它的道理。
若要讓她給沈洛清好臉色,那肯定是沒有的。
樊青不是個渾人,分的清楚。
其實她也想把沈洛清拉住,大家一塊被困噬神陣來著。
無奈……她腳滑。
就這么……掉下去了。
欸……
沈洛清想好要是樊青打他罵他,堅決不還手也不還口,但是等了好久也沒有預(yù)料之中的后果,抬頭間,只見樊青躺好在床上,似乎要再來個回籠覺。
輪廓分明的俊顏,帶著錯愕。
就這樣?
人家都準(zhǔn)備好被挨打,你老人家就是躺好繼續(xù)睡?
這不是樊家小魔女的做派啊。
難道沉睡萬年,給睡傻了?
沈洛清胡思亂想,不過想起當(dāng)時丟給樊青的東西還在她身上。
那東西可是個好東西,也算是個不錯的補償。
不然樊青早就死在噬神陣中,想起來還是比較心疼。
“你好好休息吧?!?p> 不敢過多的嗶嗶賴賴,主要是不想讓弟子們看到自家掌門被人打得上下亂竄的狼狽模樣,沈洛清唯唯諾諾。
“哼?!?p> 回應(yīng)他的是樊青冷哼的聲音。
她背過身子,堅決不看沈洛清。
在想自己是怎么被沈洛清這坑貨找到的,她從頭到尾沒有暴露過自己。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p> 作為不懂就要問的好孩子,叫住輕手輕腳準(zhǔn)備出去的某個家伙。
沈洛清表情變幻了好幾個,清嗓道:“因為我的本命法寶?!?p> “噗咳。”樊青被自己口水嗆到。
她身上哪有什么他的本命法寶,不要亂說話好不好?
“我的本命法寶是顆圓潤的白珠子,球球?!?p> “……”
樊青大大的有印象,那不是在她神魂內(nèi)的球兒嗎?
她掉落陣法時,抓到的東西是沈洛清的啊。
神情復(fù)雜的她摳著床單,這東西她用著極好……
“你也不用還我,當(dāng)做是害你陷陣的賠償吧。”
沈洛清快被自己給感動壞了,他深藏與功名。
“如果你真要謝我,就當(dāng)我的徒弟吧?!?p> 這句話作廢,謝謝。
讓曾經(jīng)的小魔女做自己的徒弟,想想就刺激,帶了個無敵打手。
當(dāng)然仙界盛傳的美人兒,他沈洛清十分中意,現(xiàn)在嘛,是在養(yǎng)媳婦咯。
能打又能暖床,他臉上的笑再也藏不住。
樊青嘴角止不住上揚,“麻煩回去的時候枕頭墊高點?!?p> 沈洛清眼眸微暗,應(yīng)道:“好?!?p> “……”
力氣像是打在空氣上似的,樊青翻身瞇著眼睛,看著站在門口的男子。
話說,沈洛清長的還真不賴,在勝產(chǎn)美男的仙界能有一席之地,看得她賞心目悅。
嫡仙般的男子,安安靜靜站在那里,臉上帶笑如同畫里走出來似的。
她搖頭,差點被美色所迷。
沈洛清察覺到她的變化,臉上的笑更大了幾分道:“不要想為師,我走了”
口頭上的占便宜,樊青懶得反駁,她說不過沈洛清是事實。
他扮成老道前來靠近她,沒有露出絲毫馬腳,不得不說樊清有些佩服。
她醒了,不困不餓,現(xiàn)下只能修煉打發(fā)時間,沈洛清給她不小的壓力。
“掌門師兄,你家小徒弟真不考慮讓給我?”岳晚跟樊青有過短時間的接觸,滿喜歡她的性格,不屈不饒想挖人。
像只貓似兒的,撓得她心癢癢,自己底下那幾個徒弟太無趣。
沈洛清剛從樊青房中回來,岳晚來挖墻腳就是跟他搶媳婦,也不給好臉色橫了她一眼道:“難道是我平日里太好說話?”
岳晚抬眸,難得看到掌門師兄認(rèn)真,興致缺缺道:“沒趣?!?p> 就是太好說話,她才這般肆無忌憚。
可惜掌門師兄這副好相貌,妾有意郎無情,一切的喜歡皆是見色起意。
得不到摸不到,實在可惜得緊。
岳晚覺得來這里討了寂寞,嘟囔著離開:“小氣鬼。”
這點插曲對沈洛清來說不值一提,他把門關(guān)好坐在椅子上,徹底的放下了心。
有他在,樊青不會再受傷害。
不過追妻之路,有點路途遙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