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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子是不是太小了?”
富貴限制了她的想象。
孟瑩香第一次與普通人接觸,也是第一次進到普通人家里,屋子空間小的令人感到擁擠,整個房間都沒有她家里廁所那么大。
家里的東西也是少的可憐,她翻箱倒柜,就找到那么些東西。
衣柜里的衣服只有兩套,加上陽臺晾著的,和元小山身上穿的也就只有四套而已。
除了衣服,柜子里還有被子和毛巾的。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旅行箱里裝的衣服也是,里面就只裝了冬天的衣服。
至于書桌上和桌柜里的,也都是螺絲刀,紙和筆之類的日常工具。
孟瑩香從未想象過,一個人的生活竟然能夠樸實到這種地步,她都懷疑元小山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臥室暫且如此,就更別說其他地方了。
幾乎把屋子里都翻了個遍,沒有找到她想要找到東西。
“該不會是房間里有密室什么的?”孟瑩香手托著下巴,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思考著。
若是元小山看到她現(xiàn)在的樣子,非得被她逗樂了不可。
現(xiàn)在元小山住的地方,是一棟很普通的出租房,位于二樓,不管是左右隔壁,還是樓頂樓下都只隔著一道墻,怎么可能會有密室。
可孟瑩香不信這個邪。
趕在元小山回來之前,她把家里的床,衣柜,書桌,甚至連廚房里的煤氣爐都不放過。
“為什么?為什么這家里什么都沒有?”孟瑩香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她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像極了一條咸魚。
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忙活了這么久,卻是連一滴汗也沒有流。
在她做好準備的時候,鈴聲突然響起,拿出手機一看。
電話剛一接通,另一頭傳來了一個女聲:“瑩香,怎么樣?有沒有找到什么線索?”
打開手機通話的免提,孟瑩香把手機丟到了沙發(fā)的一角,漫不經(jīng)心道:“沒有,我什么也沒有找到?!?p> “難道你真的找錯人了?”另一頭的女生很是詫異。
“這可不好說?!泵犀撓汶p手墊在腦后,翹起了二郎腿:“這家里的一切太普通了,普通到讓我覺得很違和,甚至懷疑在這種環(huán)境下,他是怎么活得好好的。”
“怎么說?”
“家里只有我家?guī)螅依锍穗娨暫鸵慌_不知那個年代的二手筆記本電腦,冰箱里什么也沒有,衣服也只有四套……”
“呃……”另一頭的聲音微微一愣,有頗為無奈道:“瑩香,麻煩你不要以自己的生活為標準,他就一個人生活,你說的這些都挺符合普通人家的標準,硬是要說,就是生活條件比較貧苦而已,這類人比比皆是?!?p> “是這樣嗎?”孟瑩香半信半疑。
“就是這樣。”
“好吧……”
之后兩人又商討了一下,最后兩人達成一致,認為在家里什么線索都沒有的話,就直接從元小山身上下手。
只是在家里一直待著,會有點兒無從下手,孟瑩香就想著去外面找下元小山。
于是孟瑩香拜托電話另一頭的女孩查一下元小山的行蹤。
一陣鍵盤的敲打過,接踵而至的是女生有些慌亂,還有鍵盤和玻璃杯子,摔倒等聲音夾雜在一起,顯得頗為混亂。
“怎么了?”孟瑩香很是詫異。
做了幾個深呼吸,她才聽到對方的回應:“剛剛,我好想被發(fā)現(xiàn)了。。?!?p> “不會吧!”孟瑩香拿起沙發(fā)上的手機,猛地站起了身,難以置信道:“難不成他還能順著網(wǎng)線爬過去不成?”
“現(xiàn)在他沒在看了,可能只是湊巧也說不定?!彪娫拏鱽淼穆曇羧鄙傩┑讱?。
孟瑩香一聽就知道,她那邊也不是很確信。
“小心能使萬年船,你自己記得小心點?!?p> “知道了?!?p> 出門去找元小山之前,孟瑩香先把房間的一切都弄回了原樣,尤其是一些細節(jié)上。
“找到你了?!?p> 路上,身后突然傳來了中年男子的聲音。
聞聲孟瑩香腳步一頓,回頭一看,那名中年里面是一件黃色T恤,外面又披著一件衛(wèi)衣,衣帽遮住了打扮的面容,看不到他是長什么樣的。
大熱天的,就算是早上也是挺悶熱的。
這天氣還這么身打扮,真不知是腦子搭錯了那根弦。
面對這樣一個神經(jīng)兮兮的人,孟瑩香皺了皺眉,語氣不由多了幾分不耐:“大叔,你誰呀!”
跟孟瑩香不同,中年男子沒有停下,他不急不緩的邁著步伐,拉近了與孟瑩香的距離。
“我是誰不重要?!?p> 說話間,中年男子已經(jīng)到了近前。
這時他雙腳停下來了,但是插在口袋里的雙手卻抽了出來。
“重要的是有人要你的命?!?p> 說時遲那時快,中年男子伸出手,掐住了孟瑩香的脖子,緊接著又提了起來。
只有十歲不到的小女孩,孟瑩香跟個小沙袋一樣,正是血氣方剛的中年男子根本不了多大力氣。
“放,開我。”孟瑩香眼中噙著淚,雙腳不斷掙扎著。
最萌身高差,同時也是最致命的,不管她怎么拼命的掙扎,在身高的巨大差距下她都2沒能踩到地面。
十歲不到的小女孩。
那嬌小玲瓏的身軀,惹人憐愛的純真臉龐,看上去是那么的楚楚動人。
中年男子是個冷酷的殺手。
看到孟瑩香這般模樣,他不為所動,甚至還冷冷的道了一句:“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
果然,事情很快就結(jié)束了。
不是孟瑩香被殺死了,而是中年男子被踢飛了。
……
孟瑩香,今年十七歲。
之所以外貌看上去十歲不到,是因為她體質(zhì)比較特殊。
由于這個體質(zhì)的關系,很多人都把她當成了小女孩。
這也是沒辦法。
長相就擺在那里,她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唯一讓她不能忍的事,有人拿她的的身高做文章。
就像眼前這個衛(wèi)衣大叔一樣,仗著個頭比她高,掐著她的脖子。
頭可斷,血可流,志氣不能丟。
想要殺她的話,大可以一槍把她給斃了,就算槍械管控得嚴不好弄,也可以一刀子把她給捅死。
像這樣掐著她的脖子,把她給擰起來,讓她踩不到地面。
這算什么?這不是擺明了欺負她個頭小嘛?
“我叫你放開我……”孟瑩香雙手緊握成拳。
可惜的是,因為手太短根本打不到衛(wèi)衣大叔的臉。
欺負我個頭小還不夠,竟然還欺負我手段。
孟瑩香惱羞成怒。
手夠不到,但是她還有腳。
“你沒有聽到嘛!”孟瑩香低吼著,雙手握住了衛(wèi)衣男子手臂,借力雙腳一并踹到了對方的胸口上。
別看她個頭小,力氣可大著呢。
這一腳下去,壯實如衛(wèi)衣大叔,個頭比她高了有一倍,也沒能夠招架住她的一腳。
一口老血噴出,人飛出去了有數(shù)米遠。
門牙都掉了兩顆。
由此可見一斑。
失去了支撐點,孟瑩香也跟著一屁摔地上。
“哎呦,我的屁?!泵犀撓阌檬秩嘀?。
比她脖子,她覺得屁更疼,都快裂開了。
“怎怎么回事,這丫頭力氣怎么這么大?”衛(wèi)衣大叔用手捂住了嘴。
只覺得喉嚨一熱,剛坐起身的他又吐了口血。
剛剛那一下是在太重了,身子都快散架了,差點兒沒把內(nèi)臟都給吐出來。
看到衛(wèi)衣大叔那副狼狽的樣子,孟瑩香心里別提有多高興。
她雙手插著腰,盛氣凌人道:“叫你欺負我個子小,現(xiàn)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p> “呵呵……”
擦去嘴角的血跡,衛(wèi)衣大叔站起了身,分析道:“你力氣雖大,但我看你的樣子,似乎從未學過任何武學。”
“是又怎么樣?!泵犀撓阋琅f是盛氣凌人,殊不知無意間已經(jīng)暴露了弱點。
衛(wèi)衣大叔嘴角揚起:“那這件事就好辦了?!?p> 說話間,他一甩手,從衛(wèi)衣的衣袖中投擲出了數(shù)把小刀,速度極快,片刻之間已到了孟瑩香近前。
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見孟瑩香身子往后一彎腰,放低了身姿,才險而又險的避開了。
但就和衛(wèi)衣大叔說的一樣,孟瑩香從未修煉過,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她的腰差點兒就斷了。
“哎喲,我的老腰。”孟瑩香一手揉著自己的腰,一手指著對面的衛(wèi)衣大叔:“你竟然使用暗器,實在是……”
太卑鄙了。
沒等她把話說完,數(shù)米外的衛(wèi)衣大叔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安息吧!”
伴隨著衛(wèi)衣大叔深深的惡意,緊接而至的是鋒利的刀芒。
刀尖以近在眼前,情況十分兇險,孟瑩香深知躲不開,無奈只能用雙手握住了刀身。
劇烈的痛覺傳來,孟瑩香咬緊牙關。
她拼命忍耐,卻還是有吃痛聲從牙縫中漏出。
可她不得不握緊刀身,一旦她松手,下一刻刀尖就會在她喉嚨上留下個窟窿。
見到小女孩痛苦的樣子,衛(wèi)衣大叔不僅沒有丁點憐憫,他還揚起了嘴角,面帶殘忍笑容的他收回了短刀,接踵而至的是更加劇烈的痛疼。
孟瑩香未能死抓不放,刀身揮灑著她小手的鮮血,脫離了她雙手的束縛。
與此同時,衛(wèi)衣大叔抬起腳,一腳毫不留情的提在了小女孩的胸口。
孟瑩香力氣雖大,終究只是個小孩子,身單體薄,那扛得住這一下,她只覺一股沖擊打在胸口上,單薄的身子就被踢飛了出去。
“小姑娘,不要恨我,要恨就恨那些出高價買你人頭的雇主?!?p> 嘴上說得好聽,下手時衛(wèi)衣大叔卻一點兒也沒有手軟。
他大跨步?jīng)_到了孟瑩香的面前,便揮下了手中短刀,完全暴露了其殘忍的一面。
“你在干什么?”
……
菜市場。
今天來的時間比較早,人并不是很多。
用不了多長時間,元小山就已經(jīng)買好了需要的東西,東西不少,有雞蛋,蔬菜還有豬肉之類的。
東西裝滿了幾個袋子,他都有些騰不開手了。
一次性買這么多東西也不是沒有原因。
最近遇事不順,發(fā)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因為這些瑣事他幾乎都好幾天沒有出來買東西了。
現(xiàn)在難得來一趟市場,他就想著一次性買齊,就不用每天都跑一趟了。
省事是省事了,只是比較費力……
“好像也沒覺得有多重?”元小山覺得有些詫異。
換做是平時,像這樣兩手提滿東西的話,他多少也會覺得手有點酸。
可不知道為何,今天拿著這么多的東西,他不僅沒覺得手酸,反而還覺得很輕松。
“難道是因為最近跑東跑西,體力變好了?”
本來他也沒打算買太多的,但發(fā)現(xiàn)自己提得動之后,索性就直接買了半個月量的食物。
這還是考慮到冰箱的容量,否則他還可以買更多的。
東西買的差不多之后,他就準備離開菜市場,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有什么在盯著他,猛地回頭一看,看到的卻是一臺監(jiān)控攝像頭。
他感覺到的目光,正是來源于這臺攝像頭。
“錯覺嘛?”元小山打量了下監(jiān)控攝像頭,也沒看出些什么。
與此同時,那種被盯上的目光也消失的無疑無蹤。
“最近莫名其妙的事有點多,害得我都變得疑神疑鬼的?!?p> 很快元小山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后。
過沒多久,元小山又遇到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那是在回家的半路上,他看到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個中年人,他身穿一件衛(wèi)衣,衣帽遮住了臉龐。
現(xiàn)在雖然是早上,可正處于夏季,早上的空氣有些悶熱。
元小山穿著短褲短袖,都覺得天色有點悶,這中年人卻還穿得這么嚴實,看著就不是個什么正經(jīng)人。
最讓人感到奇怪的是,中年人一副像是要捅人的架勢,手上拿著的卻是跟枯樹枝,而他的目標是個小女孩,她正蜷縮著身子,地面上還有沒干的血跡。
這得下多重的手。
看著小孩子那副可憐的樣子,元小山忍不住出聲質(zhì)問:“喂,那邊的,你在干什么?!”
突然響起的聲音在衛(wèi)衣男子意料之外,手動作一頓,扭頭看了過來,警惕的打量起了元小山。
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材比較瘦弱,外貌也沒有什么一特征,看上去是個很普通的高中生。
確認了元小山?jīng)]有什么威脅后,衛(wèi)衣男子就用威脅的口吻說道:“這跟你沒有關系,識趣的話就少管閑事?!?p> 元小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衛(wèi)衣男子的所作所為令他感到惱怒,他決定還是得先把人帶走。
“你的閑事我懶得管,不過這小孩我必須要帶走。”
說話間,他向著衛(wèi)衣男子走了過去。
原本衛(wèi)衣男子打算放過元小山的,在他的眼中青年就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弱雞,現(xiàn)在他主動跑過來送死,他不介意先把礙事的人殺了。
反正也就一刀的事。
他暫時放棄了目標,轉(zhuǎn)而把手中的短刀對準了一步步逼近的青年。
和預料的一樣,突然出現(xiàn)的青年就是個弱雞,在短刀劃過他的脖子之時,少年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對已死之人,衛(wèi)衣男子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在刀鋒劃過少年脖子后,他看都不看一眼,一個瀟灑的轉(zhuǎn)身,便再次向著孟瑩香走去。
“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毙l(wèi)衣男子面上滿是不屑:“現(xiàn)在沒有其他人來救你了?!?p> 看向孟瑩香,衛(wèi)衣男子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孟瑩香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他。
沒等他想明白怎么會是,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大叔,中二是種病,得治。”
突如其來的聲音,猶如晴天霹靂。
衛(wèi)衣男子猝不及防之下,心頭一縮,他猛然轉(zhuǎn)過頭,重新看向了身后的少年,然后他震驚的發(fā)現(xiàn),原本應該成為一具尸體的少年,現(xiàn)在就跟他沒事人一樣站著。
“為什么你還活著?”衛(wèi)衣大叔很難以接受。
他還清楚的記得,手上的短刀可是毫無阻礙的劃破了青年的喉嚨,對方怎么可能毫發(fā)無損。
……
最近元小山身邊總是發(fā)生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前陣子有人拿爆米花砸他的頭,現(xiàn)在又有個身穿著衛(wèi)衣的大叔,手握著一只枯樹枝往他的脖子狠狠抽了一下。
那就是根枯樹枝,在打中他的時候就已經(jīng)斷了。
元小山倒也沒覺得多疼,只是衛(wèi)衣大叔的動作太突然了,他一點兒心理準備也沒有,著實是被對方給嚇了一大跳。
有那么一瞬元小山還懷疑過,自己的喉嚨是不是被某種利器給割破了。
用手摸了摸脖子,確認喉嚨上沒有傷口,他才總算是松了口氣。
再看衛(wèi)衣大叔時,對方已經(jīng)瀟灑的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看著衛(wèi)衣大叔那灑脫的背影,元小山總算是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大叔,中二是種病,得治?!?p> 元小山的好心相勸,換來的衛(wèi)衣大叔是惡意滿滿的話:“為什么你還活著?”
這話在元小山聽來是真的很莫名其妙。
大叔該不會真的想用一根隨時都會斷的枯樹枝來殺他吧?
一開始元小山還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看到大叔那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他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這大叔真的是病得不輕呀!
看著衛(wèi)衣大叔的眼神不由多出了幾分憐憫。
……
衛(wèi)衣男子面色一沉,再次朝著青年沖了過去。
“看不起人也得有個限度?!毙l(wèi)衣男子手起刀落,動作依舊是十分利落,只是這次他的攻擊卻落空了。
這也是令他感到最詫異的地方。
青年動都沒有動一下,更別說是躲開了。
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他第一時間拉開了距離,他看了眼手中的短刀。
不知從何時開始,短刀只剩下手握著的刀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是他干得?
衛(wèi)衣男子看向了青年,青年也在看著他,眼神中同時是帶著疑惑。
這反而讓衛(wèi)衣男子有些拿捏不定。
這小子究竟是在裝呢?
還是在裝呢?
“是馬是驢,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p> 把只剩刀柄的短刀丟掉,衛(wèi)衣男子取出了把短刀。
一如剛才,他用了巧妙的移位,迷惑住了青年的雙眼之后,他沖到了其面前,一刀毫不留情的刺入了胸口。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有過前車之鑒后,這次衛(wèi)衣男子留了個心眼。
他看的清清楚楚,在短刀刺入男人胸口的一瞬,刀身像是被分解了一般,化為了碎屑,消散去空氣之中。
如此詭異的一幕,完全超出了衛(wèi)衣男子的預期,他也因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像是要給予制裁一般,在衛(wèi)衣男子發(fā)現(xiàn)真相的一瞬,一股恐怖的氣息突然從天而降,來自靈魂的恐懼,他本能的想要逃離這是非之地。
這時衛(wèi)衣男子想逃跑已經(jīng)遲了。
在氣息的籠罩之下,周圍的空氣變得凝滯,身處其中的他仿若一座雕塑,別說是逃跑了,就算是扯嗓子求饒都做不到。
“你玩夠了嘛!”
制裁降臨了。
只見青年放下手上的食物,握緊了拳頭,一拳打在了在衛(wèi)衣男子的臉上。
拳頭未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先擊中,然后他與從天而降的流星一樣,不同的是他從地面上飛向了天際。
……
“人呢?”元小山眨了眨眼睛。
就在剛剛,衛(wèi)衣男子把斷掉的枯樹枝給丟掉了。
本以為是放棄了,下一刻他又不知從哪取出了一根枯樹枝,然后幾個騷氣的走位,到了近前后戳了下他的胸口。
那就是一根隨時都可能斷的枯樹枝。
結(jié)果不用說,跟之前一樣,在枯樹枝戳中他胸口時就斷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就算是元小山脾氣再好,也不肯能一忍再忍。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元小山揮出了“三觀修正拳”,他想要通過重拳出擊,把中二癌晚期的衛(wèi)衣大叔給打醒。
說來大叔也是夠奇怪的,他不躲也不閃,還一副驚恐萬分的樣子,就仿佛見到了死神一樣。
真是演戲演上癮了。
然而更奇怪的還在后面。
在他打出拳頭之后,眼看著就要打中人了,下一刻對方突然就消失了,連個影子都沒有留下。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又怎么會憑空消失?
元小山不信邪,他左看看右看看,試圖尋找到衛(wèi)衣男子的人影。
結(jié)果顯而易見。
衛(wèi)衣男子已經(jīng)化作流星,飛向了天際,又怎么可能找得著。
元小山并不知道這些。
這是什么情況?
剛剛?cè)诉€站在他的面前,現(xiàn)在又突然消失,他只能想到一種情況。
“我該不會是又遇到鬼打墻了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元小山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有點冷。
恰好這時吹起了一陣風,呼嘯的風聲突然變得有些刺耳,像是鬼在哭一樣,讓人起了層雞皮疙瘩。
“大哥哥,你好厲害呀!”
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把元小山給嚇了一大跳。
驚嚇之余,他扭頭望去,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小臉。
“怎么是你!”
這位熟悉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到他家里哭訴的小女孩。
之前因為小孩子蜷縮著身子,他并沒有看到其外貌,現(xiàn)在突然看到孟瑩香的小臉,著實是令他感到很意外。
剛剛受到的驚嚇,一下子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這種事情怎么樣都無所謂了。”孟瑩香十分激動,她不顧身上的傷勢,小炮到了元小山的面前:“我有件事想求大哥哥,希望你能答應。”
元小山蹲下了身子,伸手撫摸著孟瑩香的頭。
當他準備問“什么事”時,他注意到了孟瑩香的小手,抓起來一看,看到了小手上皮開肉綻的傷口。
“不急?!笨粗犀撓隳暧椎男∧?,元小山不禁生出幾分憐惜:“有什么話等下再說,現(xiàn)在先回去把傷口包扎好?!?p> “可是……”
“乖,聽話?!?p> 元小山伸手摸了摸孟瑩香的頭,打斷了她的話。
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孟瑩香也不敢太任性,她猶豫了一下,最后只得點頭答應。
……
把人帶回家,元小山先是用雙飛人,給孟瑩香右手上的傷口消毒。
消毒水能消毒,但同時也會刺激傷口帶來疼痛感。
不過孟瑩香倒是挺能忍的,在元小山處理傷口的時候,她咬著牙,愣是沒有喊出聲。
要知道,她右手上的傷口可不淺。
現(xiàn)在她年齡又小,小手比元小山小了好幾圈,這也令她右手上的傷口更加觸目驚心。
仿佛只要一個不小心,就要可能把她的小手給折斷了。
拜此所賜,元小山幫孟瑩香處理傷口時他也是很緊張,生怕弄壞了她的手。
還好最后是有驚無險。
先用雙飛人止血,又用棉花擦去周邊血跡,最后給傷口處貼上創(chuàng)可貼,傷口算是處理完了。
不過這只是外行人的臨時處理而已。
孟瑩香還只是個小孩,抵抗力低,傷口容易感染,
安全起見,他還是提醒了孟瑩香一句:“我先做了臨時處理,安全起見,等你回去之后就讓家人帶你到醫(yī)院里看看吧?!?p> 孟瑩香很乖張,點頭應了聲“知道了”。
處理完傷口,元小山就準備把雙飛人放回原位。
可在他剛起身時,身旁的孟瑩香卻是有些急不可耐,開口問道:“大哥哥,剛剛想拜托你的事,現(xiàn)在能聽我說了嗎?”
聽她這么一說,元小山才想起有這事來著。
想了下,他先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坐回了沙發(fā),沖著聲旁的孟瑩香問道:“你想要我?guī)湍阕鍪裁矗俊?p> 孟瑩香面上一喜。
“我,我想要……”
話到嘴邊,孟瑩香又因情緒緊張興奮,說話時不小心咬到了舌頭,疼得她捂住了嘴。
看上去還挺可愛的。
這么說可能有點幸災樂禍,元小山是真覺得挺可愛的。
他沒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覺得孟瑩香笨手笨腳的一面很有孩子氣,不自覺就揚起了嘴角。
“冷靜一點,不用太激動。”元小山伸手摸了摸孟瑩香的頭。
效果還挺不錯的。
孟瑩香很快冷靜了下來,說話也變得利索了:“我想要當大哥哥你的徒弟?!?p> 只是,這徒弟……
元小山不太明白孟瑩香話中所指。
他就只是個普通上班族,文憑只有高中,實在是想不明白他能教孟瑩香什么。
思忖了一下,元小山委婉拒絕道:“想要學東西的話,你應該去學校才對,以你的家庭情況,你父母一定會給你找個好的學校,好的老師。”
“學校那種地方我才不去?!泵犀撓憔锲鹱?,似乎很不情愿的樣子。
“為什么?”
一說起這事,孟瑩香就一肚子氣:“因為體質(zhì)的關系,我發(fā)育的比較慢,那些人就整天那我的身高說事,老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表面一套,背地一套,那種學校我才不想去讀?!?p> 可以的話,他是想要順帶開導一下孟瑩香的。
作為一名上了社會的成年人,他深知文憑有多么重要,就算孟瑩香家境再怎么好,文憑差的話也會被說事。
或者應該說,正是家境好才更容易被人說三道四,指指點點。
只是情況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復雜……
很顯然,這是典型的校園冷暴力。
元小山知道了大概,但并未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一時間并不知道該怎么開導。
“而且就算去了學校,他們也教不了我想學的東西?!泵犀撓愣请钪?。
聲音雖小,但元小山聽力好,他還是聽到了。
于是他抓住了這個點:“怎么會呢,能當上老師的,學歷再差也不到哪里去,以你的家庭環(huán)境,更是可以在重點學校就讀,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他們都能夠教你。”
“我想要學的是武術?!泵犀撓阃蝗唤恿诉@么一句。
元小山眨了眨眼,當場就懵了。
武術?
孟瑩香說的武術,應該不會是那個武術吧?
應該不會吧……
一想到那跟枯樹枝當劍耍的中二大叔,他心里突然就沒底了。
……
到嘴的師父要飛了不成?
見元小山那復雜難言的表情,又遲遲沒有開口,孟瑩香突然就慌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師父,孟瑩香又怎可能甘心錯過。
有辦法了。
孟瑩香頭腦很靈光,眼珠子一轉(zhuǎn),她就想到該怎么做了。
“師父,你就認了我這徒兒吧?!?p> 牢牢抓住了元小山的手,孟瑩香整個人都貼了上去,是不是還用臉蹭元小山的手臂。
那樣子挺像一只小貓咪的。
“這個……”
看著孟瑩香滿是期待的目光,元小山感到難以開口。
可他也不想誤人子弟。
遲疑了一下,元小山用另一只摸了摸孟瑩香的頭,元小山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功夫這種東西其實學校里也有教的,你想學的話,我推薦你去學一下柔道,空手道,防身術之類的,實用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