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去會會他
迎著張周二人不解的目光,丁仲山點著手里的書籍笑道:“這上面寫的……嗯,用上面的話說叫企劃方案,大概類似做生意的計劃?!?p> 解釋完丁仲山繼續(xù):“這上面羅列了幾份計劃,揚言說一年之內(nèi)稱霸開京,三年之內(nèi)遍布兩京四省?!?p> 開京城附近按照行政區(qū)域劃分了四個省,這四個省就是所謂的京畿之地,也是整個大騰最富庶地方。
張伯遠(yuǎn)和周元載聽完愣是笑了。
他們隴西商會在開京經(jīng)營這么多年都沒能站穩(wěn)腳跟,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小子就敢說一年制霸開京?
挺狂啊。
張伯遠(yuǎn)和周元載倒想見見這人了。
“嘶……”
可就在這時,還在翻閱的丁仲山突然疑惑地倒吸了口涼氣。
這就又吸引了張周兩人的注意:“怎么了?”
丁仲山:“關(guān)鍵是他說得煞有介事,搞得我都快信了?!?p> 說著他指著丁九月留下的酒瓶和瓷瓶說道:“這上面說,這是市面上從未出現(xiàn)過的東西,而且制造技術(shù)獨家所有——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
壟斷!
天底下最賺錢的生意就是壟斷!
比如當(dāng)今的鹽鐵絲糧酒都是當(dāng)今官家專營的,由戶部衙門統(tǒng)一管理。
所以戶部也是六部里面油水最多的一個衙門。
張伯遠(yuǎn)和周元載這次不笑了,因為對方不僅吹了牛皮,還把這個牛皮切切實實帶到他們跟前了!
真有這么神?
他們眼神里透著探究。
丁仲山旋即起身喊道:“老鐘,你去地窖取點冰塊上來,快!”
這個老鐘是他的隨身常伴。
吩咐完常伴后丁仲山解釋道:“這上面給出了具體使用的辦法,說是最好先冰鎮(zhèn)一下果酒,然后再品嘗。”
說完他拿起那瓶果酒喝了口。
登時,
丁仲山皺巴著張臉說:“確實是果酒?!?p> 又苦又澀。
周元載急了:“你也太莽撞了!萬一里面有毒呢?!你就不能叫個仆人過來試試?現(xiàn)在關(guān)中商會和河?xùn)|商會可都盯著咱們打呢!”
萬一這是競爭對手下的套,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丁仲山端起桌上的茶水漱了漱口:“九月不會害我?!?p> 張伯遠(yuǎn)也跟著說:“但難保小侄女不會被騙?!?p> 丁仲山:“……”
本來不咋慌的,現(xiàn)在有點慌了。
等到老鐘取完冰塊回來,丁仲山就讓老鐘去找只小豬仔回來先試試。
過了半刻鐘后,
丁仲山按照藍(lán)皮書上的指示把甘油滴進(jìn)酒瓶里,晃了晃,然后倒出一杯給小豬仔喂下去。
小豬仔哼哼地舔得很歡,
這九月末能喝上這么一口涼的可不巴適嗎?
于是喝完杯子里的酒水后還意猶未盡地有舔了舔丁仲山的手……噫!
嫌棄!
丁仲山連忙縮回手,把酒重新放到冰水里冰鎮(zhèn)起來又等了一刻鐘,小香豬仍舊活蹦亂跳。
三人面面相覷,
應(yīng)該沒問題?
丁仲山旋即讓老鐘下去,至于小豬仔——先養(yǎng)著吧,養(yǎng)著養(yǎng)著就能給人饞壞了。
等書房門重新關(guān)上,丁仲山給自己倒了杯果酒嘗了嘗!
嗯?!
老成持重的丁仲山登時眼神眼神一亮!
那苦澀感確實不見了。
他翻出杯子給張周兩人都倒了一杯:“你們試試?!?p> 等他們也品嘗過后,兩人那眼神也都亮了。
周元載:“妙?。 ?p> 張伯遠(yuǎn):“酒水冰涼甘甜,還帶有李子特有的清香,喝下去后沁人心扉,確實是佳品?!?p> 最最關(guān)鍵的是!
確實聞所未聞!
三人點評完后突然想到丁九月尥蹶子出去前說的話:吃,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生意!
能抓住人的胃,
就抓住了源源不斷的財源!
這一下,
書房里三人喘息都粗了!
丁仲山一拍桌子:“改天我去會會他?!?p> 如果真像這藍(lán)皮書里描述的那樣——面對關(guān)中商會和河?xùn)|商會的聯(lián)手打壓,隴西商會就能從中殺出重圍!甚至反攻回去!
張伯遠(yuǎn)和周元載想了想就說道:“我們跟你一起去?!?p> 他們說這話不是怕丁仲山獨吞好處,而是怕他陷入危機。
隴西商會能從秦嶺那樣的苦寒之地殺到開京,靠的可不是爾虞我詐,而是精誠合作!
他們兄弟三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這些年風(fēng)雨同舟,早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
但丁仲山拒絕了。
隴西商會內(nèi)當(dāng)然不止他們?nèi)齻€朝奉,但他們?nèi)喈?dāng)于是隴西商會的定海神針,是中流砥柱般的存在;只要他們?nèi)死锶魏我蝗嗽?,隴西商會就不會亂,更不會散。
所以丁仲山不會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
丁仲山安撫道:“你們放心,老鐘會隨我去的?!?p> 老鐘,
一個其貌不揚的糟老頭子,但他很強。
具體有多強丁仲山不知道,只知道這些年在老鐘的保護(hù)下,他的安全從未出過岔子。
提到老鐘,
原本還不怎么放心的眾人登時不說話了。
是啊,
還有老鐘跟著呢。
在京城地界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張周二人點頭:“那你小心?!?p> 之后丁仲山留下張周兩位朝奉用過晚餐后就回去了,丁九月鬧脾氣不出來吃飯,丁仲山一開始也沒管她。一直等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丁仲山才提著從桂樓買回來的糕點到丁九月門口。
他打開食盒,
然后就怡然自若地端坐在丁九月門前。
桂樓的糕點可是開京一絕,他不信自家這小饞鬼能忍著不出來!
果不其然,
沒多會兒丁九月就“砰”的一聲推開門,她板著臉噘著嘴狡辯:“我不是原諒你了!我是可惜桂樓的雪花酥,放時間久就不好吃了!”
丁仲山憋著笑:“嗯,我懂。那你帶我去見見給你藍(lán)皮書的那位好不好?”
丁九月朝嘴里塞著雪花酥,含糊不清道:“一頓糕點就想收買我?”
丁仲山:“那就兩頓!”
丁九月猶豫:“您誤會了,那可是我的同窗好友,摯愛親朋……”
丁仲山豎起一根手指。
丁九月見狀整個人都在向外放光:“您供我吃一輩子呀!爹您最好啦!”說著就要撲丁仲山懷里。
丁仲山嚇了一跳一把摁住丁九月:“一候!最多一候!”(注①)
桂樓的糕點死貴死貴的,光著一頓就花了他快兩千文錢!
這都攆得上普通人家半個月的開支了。
丁九月撇嘴:“小氣(;¬д¬)。”
她提起食盒蹬蹬蹬就回屋了。
“過兩天我?guī)闳?!?p> 急死你!
會發(fā)光的海牛
注①:古代沒有星期的概念,只有一候的概念;一候為五天,三候一氣,兩氣一節(jié),所以一年有二十四個節(ji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