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馬車回到了沿河村,剛到村口處,便被堵住了路,白靈掀開簾子,‘車夫,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村口聚集了很多人’
李姑姑把懷里的東升給杜嬤嬤,‘你們到馬車上等會,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白靈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主仆倆人下了馬車,走到村民聚集的地方。
透過人群,白靈見老人緊緊抱著懷里的孩子,坐在地上。
李姑姑小聲問著身邊的村民,發(fā)生了什么事,白靈在邊上豎著耳朵聽。
村民感嘆著說道,‘這孩子的父母早亡,家里的叔叔嬸嬸覺得是他克死了父母,是不詳之人,想把他賣了,孩子奶奶發(fā)現(xiàn)的及時,跑過來阻止’
這種事情李姑姑早已見怪不怪,碰到災年,賣兒賣女的更多。
牙行的人面無表情,看著這一幕。
林青踢了踢身邊的嘯遠,‘你快點想個法子,我已經(jīng)收了牙行十兩銀子了’
‘現(xiàn)在鄉(xiāng)親們都在,你要我說什么’
‘我不管’
老奶奶看著嘯遠,‘老二,你大哥就留下了這么一個孩子,家里的地和房子已經(jīng)給了你,你留口飯給風兒吃就行了’
林青見狀火冒三丈拉扯著老人懷著的孩子,‘你快給我松開,你說的容易,現(xiàn)在朝廷年年要上交糧食,哪來多余的糧食養(yǎng)他’
‘那你把我老太婆賣了吧’
‘哼~~你值幾個銀子’
嘯風抬起頭,仇恨的眼神的看著林青,‘你憑什么賣我’
‘憑我是你嬸嬸’
里正推開人群,走到嘯遠身邊,‘你在干什么,家里窮的揭不開鍋了,要把嘯風賣了’
林青拉開嘯遠,趾高氣揚看著里正,‘家里孩子還小,都張著嘴吃飯,就他一個勞動力,你讓我們怎么辦’
‘那也不能賣了嘯風’
‘不賣他,你養(yǎng)嗎’
里正憤憤不平,顫抖的指著林青,‘作孽啊,真是家門不幸,嘯遠,你就這么任由他作踐嘯風,你想想你大哥,從小到大是怎么對你的’
嘯遠想到大哥對他的關(guān)懷,不免有些松動,‘娘子,把風兒留下算了,大不了我多干點活’
牙行的人對嘯遠說道,‘不好意思,你家娘子已經(jīng)收了我們十兩銀子,賣身契已經(jīng)在我們手上了,想帶回去,就要拿銀子來買了’
嘯遠看了林青一眼,‘我們把銀子還你’
‘不~~不~~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要買’
‘怎么買’
牙行的人比出手指,‘二十兩’
村民們倒抽口冷氣,‘這是翻了一倍的價錢,太黑了’
‘就是’
牙行的人靜靜的看著眼前討論不休的村民,不黑,怎么賺錢。
林青怒氣沖沖,‘你怎么不去搶’
‘我們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已經(jīng)銀貨兩清,怎么賣牙行說了算’
嘯遠低著頭沉默不語。
林青眼里閃過算計,正好借著這機會,把這小子從家里清理出去。
村民頓時炸開了鍋,討論聲不絕于耳。
白靈穿著白衣,靜靜的站在人群中,格外的醒目。
嘯風眼看到人群中的白靈,掙脫開奶奶的懷抱,走到白靈面前,雙膝跪下。
白靈很詫異,‘你跪我干什么’
嘯風哽咽著說道,‘白姐姐,你買我吧,我知道我現(xiàn)在年齡還小,干不了什么活,但我會長大,等我長大了會好好報答你’
白靈看著嘯風,‘為什么要我買你’
‘我知道,你是好人’
‘二十兩銀子不少呢?你怎么知道我會有銀子買你呢’
嘯遠紅著眼圈,‘我不知道’,只是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白姐姐,你買我吧,我會干很多的活,劈柴擔水都可以’
白靈從懷里拿出二十兩銀子遞給牙行,‘賣身契’
牙行的人收過銀子,拿出嘯風的賣身契遞給了白靈。
白靈把賣身契遞給李丹姑姑,扶起跪在地上的嘯風。
李姑姑不贊同的看著白靈,小聲說道,‘小姐想要下人,可以去牙行選有更好的’
‘我只是看孩子可憐’
‘這世間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以后是不是見一個,就往家領(lǐng)一個’
‘盡我們所能,能幫多少是多少吧,以后怎么樣,看這孩子的造化了’
老奶奶顫顫巍巍走過去,抱住嘯風放聲痛哭,‘是奶奶沒用’
嘯風拍了拍奶奶的背,‘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林青看著牙行的人拿著二十兩銀子離開,恨的牙癢癢,早知道在多收幾兩銀子,用力推開身邊的嘯遠,‘看什么看,回家’
‘等著娘一起回去’
‘等那老不死的干嘛’說完,氣沖沖往回走。
白靈;‘嘯風,我們該走了’
老奶奶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起來,眼神含淚看著白靈,什么話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
嘯風跟在白靈身后,回了馬車,見到車上的人,自卑的低下了頭。
馬車里的人將外面的事情聽的一清二楚,大家都很同情嘯風,自動讓出了位置給他坐。
嘯風感動的擦了擦眼淚。
白佑駕著牛車,慢慢悠悠到了村口,見到白靈的馬車,‘靈兒,你們怎么還在村口’
白靈掀開簾子,‘剛剛有點事情耽誤了’
‘天快黑了,我們早點回家’
‘好,那我們先走了’
車夫駕著馬車,快速往前奔跑。
很快一行人到了家門口,白靈看著眼前江南風格兩層樓房屋,歡喜之情溢于言表。
李丹姑姑拿出鑰匙,打開院門,眾人抱著孩子走進院里,眼前的房子灰瓦白墻,獨具的風格,讓人眼前一亮。
白佑趕著牛車,到了院門口。
顧君昊下了牛車,往房子里面沖,白佑死死拽住他的腰帶,‘別想跑,幫忙搬行李’
‘那不是我的行李,我不搬’
‘你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和干活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些粗重的活,當然是我們男人來干’
李琪睿對著兩人翻了個白眼。
顧君昊指著李琪睿,‘你這是什么眼神,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幼稚’
被七八歲的孩子,說幼稚,顧君昊被噎的站在原地。
白佑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干活了’
倆人隨即把牛車上的行李,慢慢往里面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