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比特疑惑的看著月老。
“大爺,你們這邊不是講究舉案齊眉、相濡以沫嗎?我這樣射,沒問題吧?”
一臉慈祥的月老,轉過頭,換上一副嚴肅認真的面孔,睜大眼睛,以一種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嗨,時代不一樣咯,我們也要與時俱進嘛。其實吧,來一場興起相擁,興盡相厭的愛情也不錯,至少能調劑一下生活不是,何況我查過了,這兩個人很合適,這是一門好親事?!?p> “大爺,你認真的?”光屁股的丘比特,一臉的不可思議,興起相擁都來了,還好不是付錢的那種。
“我像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那我射了?”
“射!”
“真射了!”
“讓你射,你就射,哪那么多廢話,現在的小孩都這么不靠譜嗎!”柴月老一臉不愉。
biu~
隱身的丘比特射出一根金色的箭矢。
噗~
空氣中開始彌漫起甜蜜、歡快的氣息。
坐在吧臺角落里刷短視頻的陳文珊似乎心有所感,轉頭看向離門邊不遠處的吧臺,一個英俊的口子胡的,一看就有故事的男子映入眼簾,一個人喝悶酒,大概率單身。
坐在靠近門邊的吧臺高凳上的曾單身狗,喝了一口酒,轉過頭就看見一個身材火辣的御姐正在看著她,長發(fā)披肩,眼中有星星。
遭了!
這是心動的感覺!
陳文珊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端著酒杯,風情萬種的走了過來。
“新面孔哦,小弟弟是第一次來嗎?”陳文珊張口就是調戲,可見奔三的中齡女青年也是寂寞的,至少曾單身狗的內心是這么認為的。
“因垂斯汀,小妹妹今天忘記戴隱形眼鏡了吧,哥哥雖然肉身第一次來這里,但我的靈魂已經來過無數次了?!痹髥紊砉访鎸@種程度的調戲,毫無感覺。他身體微微前傾,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
“是嗎?那你這靈魂在這進進出出的,怎么也不打個招呼,不禮貌哦。還因垂斯汀,酒量怎么樣,小心姐姐喝到你永垂不朽!”好小子,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陳文珊舔了舔嘴唇,一臉戲謔。
“酒量怎么樣,就要看小妹妹你的魅力了,哥哥我既能一杯就倒,也能千杯不醉。”曾大單身狗一臉賤笑的挑釁道。
這不是一只小奶狗,也不是小狼狗,這是一條小野狗!
陳文珊心中有數了。
沒錯了,這就是我的菜。
陳文珊舉杯,一飲而盡,“下一杯開始,我請客!”
這么海量的嗎,曾鐵仁心里有點發(fā)虛了,不過他還是端起杯子,一口喝干。
陳文珊拿過一瓶威士忌,把酒倒上。
在酒精的刺激下。
她挑釁的看了曾野狗一眼,抬起右手,手背向上,指尖輕輕撫過左側下巴,輕咬下唇,嫵媚一笑。然后左腿抬起來,對著墻上就來了個一字馬。
“小弟弟,你就說姐姐美不美,beautiful不beautiful?!?p> 講真,陳文珊還是非常漂亮的,身高163cm,長腿細腰,身材勻稱。
曾大單身狗已經興奮的進入了戰(zhàn)斗模式,美不美無所謂,重要的是要贏。
于是他說道,“姐姐,少看點短視頻,容易中毒,你這不叫腿,你這是交通工具,雖然生物動能很環(huán)保,但也不是我的菜?!?p> 月老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你說你怎么就這么賤呢。
好想打死他!
陳文珊心中的小鹿一頭撞死了,瞬間變得冷靜下來,“威士忌一杯五十塊!”
丘比特的那只箭瞬間回來了。
月老一臉嚴肅的看著丘比特,“小丘啊,你這箭術不行啊,平常別老是顧著玩,得多練練,須知業(yè)精于勤而荒于嬉?!?p> 丘比特有點懵。
月老看著愣神的丘比特,“別愣著了,趕緊再補一箭!”
“哦哦,好的?!?p> biu~
金色的箭矢射了出去,正中兩個目標,空氣中再次彌漫起香甜、歡快的氣息。
“別呀,你杏臉桃腮國色天香沉魚落雁仙姿玉色行了吧!”曾野狗有點急眼了,畢竟這杯酒不是他主動點的。
“哼!”陳文珊冷哼。
“咱別這么幼稚行不行,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就算你撩不動我,也別急眼啊。都不是小孩子了,要成熟?!痹肮芬荒樥嬲\的說道。
“幼稚怎么了,老娘芳齡十八,不服啊?!标愇纳悍藗€白眼。
“來來來,干杯,干杯。”曾野狗提議道,陳文珊撇嘴舉杯。
一杯酒下肚,情緒又起來了。
陳文珊看起來,今天已經喝了不少了,她一邊放酒杯,一邊伸手去拿酒瓶。
杯子沒放穩(wěn),掉到地上摔個稀碎。
“喝酒的時候,就不要咬牙切齒了,要學會享受酒中的快樂,所謂醉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長。要用一種愉快的心情去喝酒,你看看,現在你的酒杯都看不下去了,它都自殺了!它生前的最后時刻,一定是認為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你不該把憂郁傳染給它,來,笑一個,給生活打個樣?!痹肮酚靡环N悲天憫人的語調瞎扯,一種偽圣母的氣息在空氣中漫延。
陳文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澳闫匠6歼@么油嘴滑舌嗎?一定是個渣男!老實交代,騙了多少妹子?!?p> 說到妹子,曾鐵仁一臉唏噓,“唉,女朋友這種生物不適合我,你完全不懂單身貴族的快樂,那是一種簡單而富有詩意的生活,談戀愛的那些過的多水深火熱啊?!?p> 陳文珊重新拿過一個酒杯,再次倒好了酒。
聊天正式進入正軌。
月老一臉慈祥的看著這副美好的畫面,贊賞的看了看光著屁股飛在空中的丘比特,覺得或許小丘的箭術還是可以的。
沒見這兩人已經在互相添加聯系方式了。
丘比特感受到了一種發(fā)自內心的喜悅,他想唱歌。
“we are fell in love tonight?!?p> “l(fā)et this moment, last forever?!?p> …………
清脆動人的旋律中,丘比特拿著他的小弓箭,扇動他的小翅膀,圍繞著聊的興起的兩人,上下翻飛,一臉享受。
當然,凡人是看不到,也聽不到的。
月老聚精會神的觀測著兩人的狀態(tài),他可能不是很喜歡洋人的歌曲,“小丘啊,別亂飛了,安靜一會兒。”
“在這種場合,我完全忍不住,就是想唱歌?!鼻鸨忍匕櫰鹂蓯鄣拿碱^,一臉為難。
月老,“……”
“everything is beautiful?!?p> “要不你唱首中文歌吧?!?p> 丘比特,“我中文不太熟悉啊,別說八級了,四級都過不了的那種?!?p> “那就學啊,過來我教你?!?p> “哦,那唱什么?”丘比特萌萌噠問道。
“《長恨歌》聽說過嗎?我先念一遍,你跟著學。來,漢皇重色思傾國……”
……
“大爺,這個太復雜了,而且也太長了吧。就沒有難度低一點的嗎?”丘比特愁眉苦臉,雖然作為神,丘比特學的超級快,但是他對其中的含義不太了解。
“咱們是神仙,該有的格局不能丟,難度低的學著有什么意思,你說是吧。”月老語重心長,一本正經的忽悠維納斯家的傻兒子。
“哦,好吧?!?p> 片刻后,磕磕巴巴的歌聲想起,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
丘比特愣是用他那稚嫩的嗓音,把一首悲傷基調的古詩,唱出了歡快的味道。
果然,人和神是不一樣的。
只是唱到一小半,丘比特忘詞兒了。
中文真是太難了!
他愣愣的想了片刻,問道,“大爺,感覺有點不對啊,這長恨歌有恨字,它真的是一首歡快的詩嗎?”
“物極必反聽過嗎,最偉大的喜劇,其本質都是悲劇。你放心,這首詩歡快的很?!痹吕想p目灼灼的盯著曾鐵仁和陳文珊,隨時注意情況,沒有丘比特到處亂飛,爽利了不少。
丘比特聽的一愣一愣的,感覺好有道理。
吧臺上。
一瓶威士忌已經見底了,兩人已經喝的有點高了。
一個一口一個大叔,一個一口一個小姐姐。
“大叔,你單身的這幾年就沒想著,找個女朋友?”陳文珊下垂眼瞼,問道。
“小姐姐,你指的是我三十一年的人生中的哪幾年?”曾鐵仁哈哈笑著問道。
陳文珊發(fā)出一陣咯咯咯的笑聲,“你條件挺不錯的啊,干嘛不找一個,對你來說不難吧,還是說你要求太高了?!?p> “找一個是不難,但是找個合適的很難。”曾鐵仁已經有點醉眼朦朧了。
陳文珊看了他一眼,抬起雙手,把頭發(fā)扎成簡單的馬尾,“唱首歌給你聽?!?p> 她繞到吧臺另一頭,走了出來,徑直來到舞臺上,拿過話筒。
她一邊扭動身體,跳著簡單的舞蹈,一邊唱道:
“黑長直,桃花瞳,唱歌跳舞都很懂?!?p> “大長腿,小蠻腰,為人低調從不飄?!?p> “會撒嬌,會賣萌,天生有點人來瘋?!?p> “英法德,日韓中,六國語言都精通。”
“會理財,能炒菜,請問大叔愛不愛?!?p> 一時間,酒吧里不多的十來個人發(fā)出了超過正常水平的歡呼聲。
完犢子了,這娘們兒想暗算我。曾鐵仁的內心,在這一刻是這么想的。
他激動的站起來,打算逃跑。
不料一陣頭暈,直接摔倒。
陳文珊一路小跑過來,把他扶了起來,“要不要,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你竟然想去我家!曾鐵仁心中嘀咕,口中說道,“你的酒吧不管了?我自己回去吧?!?p> 陳文珊搖了搖牙,說道,“你等我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吧,酒吧還是要管的,還要吃飯呢,不然你養(yǎng)我???”
曾大單身狗心中警鈴大作,“養(yǎng)是不可能養(yǎng)的,畢竟現在的養(yǎng)殖業(yè)不景氣,鬧豬瘟呢。”
陳文珊瞇著眼睛盯著曾鐵仁。
好想打死他!這個混蛋,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說在拒絕我?
曾鐵仁跌跌撞撞的走出酒吧,陳文珊也轉身走進吧臺,十分鐘后,酒吧打烊,等她關好門的時候,曾大單身狗已經不知所蹤了。
這個混蛋,他還沒付賬呢!陳文珊咬牙切齒,“下次別讓老娘遇到你!”
丘比特的神箭瞬間又跑了回來。
神箭表示,它實在拉不??!
連朱庇特都不能抵抗的神奇力量,今天竟然失效了。
丘比特一臉的垂頭喪氣,或許我真的是個三流弓箭手。
月老的臉有點扭曲,于是他拿出手機,點開仙聊。
“史道友在嗎?”他發(fā)送了一條語音過去。
瘟神很快就回復了,“怎么了,柴道友,我這剛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呢,又有事兒?”
…………
曾鐵仁家臥室。
丘比特一臉好奇的看著瘟神,在空中飛來飛去。
“這樣不好吧,柴道友?!蔽辽褡焐弦桓辈缓靡馑嫉臉幼?,他的手卻在躍躍欲試。
“老子今天非要狠狠收拾他不可,這事兒,沒得商量,摸他!”月老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