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家族的意志
木葉醫(yī)院
單薄的少年赤著腳站在窗戶邊,探出手去感受外界的風(fēng)。
忽的,門被輕輕推開,佐助循聲望去,像一只應(yīng)激下警覺的貓,“誰?”
一時間,風(fēng)灌滿整個房間,喧囂的世界被無限擴大——“佐助,到父親這里來?!?p> 那是帶著隱隱血腥味的風(fēng),還有熟悉的聲音——可是,怎么會?
“……父親?”
還是……沒有瞞住嗎。
靠著這幾天來對房間的熟悉,佐助將不住顫抖的手藏在身后,一步步向門口走去,最終站定。
宇智波富岳看著佐助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從呀呀學(xué)語的稚童到青蔥的少年,跌跌撞撞,回到父親的蔽翼之下。這是他最小的孩子,最放心不下的柔軟。
輕輕的嘆息聲落下來,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回家了,佐助?!?p> 一只溫暖的大手落在他的發(fā)頂,佐助低下頭,緊咬著嘴唇,強忍著發(fā)酸的鼻頭,好像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感覺自己做了什么錯事,又不敢承認。
他還只是個孩子……可以犯很多錯,因為總有人會無條件的包容。
不是上一世那個在黑暗中腐爛的,虛假的村子,而是,他的家族,他的——親人。
很好做出選擇,不是嗎?
——
木葉邊緣之地。
過往的輝煌被刻意掩埋,坍塌的瓦礫間,只余風(fēng)聲嗚咽。
夜深人靜之時,在叛離后宇智波僅存于木葉少為人知的,廢墟一片的建筑——頹圮神社之下的密室中,傳來隱隱低語聲。
燃起的燭火驅(qū)不盡黑暗,但也是容身之所。密室中,宇智波富岳背身而立,緊盯著一方石碑,似乎已經(jīng)做下了決定,“止水,你留在木葉?!?p> “可是……”下首的宇智波止水單膝跪立,有些猶豫——畢竟,這里已經(jīng)不是他們的歸處,而宇智波的身份……
“抬起頭來,止水,我們的屈從已經(jīng)足夠了?!庇钪遣ǜ辉擂D(zhuǎn)過身來“宇智波從不缺乏野心,也不吝于將野心顯露?!?p> “是,”止水不自覺一震,他理解族長的意思——的確,不需要面對那些或是忌憚或是貪婪的目光,也不必在顧忌他人面對這雙眼睛的逃避與敵意,他自然不用再似以往那樣低下頭表示臣服。
這雙眼睛,本就生來不詳,為仇恨而存在。應(yīng)是幫助宇智波復(fù)仇,引導(dǎo)一族去往未來的眼睛——這是所有萬花筒寫輪眼擁有者的道路。
但在那之前……
“鼬他……”止水猶豫的開口,他的瞳孔倒映著那一簇燭火。雖抬著頭,卻還是看不清宇智波富岳的神情,自然也無從揣測富岳此時的心思。
“不是說要瞞著那孩子嗎?”富岳轉(zhuǎn)身看著止水,嘆息似的說,“除了你,也沒人能騙得了他了吧?!?p> “……是?!辈桓抑币暷请p眼睛,止水深深低下頭去——他只能答應(yīng),哪怕是以欺騙為目的。
在局勢如此焦灼的現(xiàn)在,他無法揣測富岳背后之人的籌謀,卻罕見的生出些許的不安。佐助已經(jīng)成為了犧牲品,那么,鼬呢?
如同將一半的心臟撕扯下來浸泡在冰雪之中,一半空守胸膛,只余空落,一半深掩寒冷,滿是窒息——他不敢想。
鼬……他還不知道。
——
另一邊
開會總是讓人不爽以及忙碌……鏡夜約定水之國匯合,隨便糊弄走了鬼鮫后,把小白蛇丟給君麻呂讓他回音忍玩……啊不,是研究,然后快樂的放了鬼鮫鴿子。
三天后,在水之國邊境徘徊的鬼鮫:沉默……
然后取出小天才電話手表(不是)隨便從地里薅了只白絕,開始給上司打同事小報告(劃掉)。
——宇智波鏡夜又雙叒叕失蹤了。
冤種上司帶土深吸口氣,摁下自己額頭暴起的青筋,很想摔了手表(劃掉)很想弄死面前語氣平靜但顯得莫名嘲諷的傳話筒白絕泄憤,但忍了又忍,還是囑咐鬼鮫去找并看著點自家不省心的娃(不是)
“計劃開始前,看好宇智波鏡夜。”帶土陰森的冷笑著掛了電話(劃掉)。
被單方面掛掉電話的老實人鬼鮫:……習(xí)慣了(滄桑)。
而此時的某失蹤人口……
鏡夜躺在樹陰下,搖晃著手中紅白相間的面具,用上面的眼洞中去捕捉葉隙間散落的日光。
真是個好天氣啊……這畫一樣的景色。如果再暖和些,草地上鋪滿野花,會更美吧。
忽的,起風(fēng)了,靜謐的景色流動起來,畫布中出現(xiàn)了一顆晶瑩的肥皂泡,隨著清風(fēng)趟過草地,像是發(fā)出了什么信號,越來越多的肥皂泡悠悠的飄來,無形中好似切割了光,于是斑斕的色彩散落開來,倒映在眼眸中,美……也暗藏殺機。
脆弱的肥皂泡在觸及手中的面具時破滅。鏡夜坐起身,向好似空無一人的田野問了句好,“來了嗎?”
語氣散漫又親昵,像是多年的老友相見問候。
“又是麻煩的家伙?!睅撞街?,藍色和服的男子停下腳步,琥珀色的眼睛銳利的瞇起。
“啊,雖然這么說,”鏡夜起身,將手上的面具拋給男人,“好歹也算是幫你解決了麻煩,所以來討要報酬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霧隱的……暗部面具?
對方還真是將自己查了個徹底呢……霧隱叛忍羽高扯了扯嘴角,“還真是有備而來呢?!?p> “啊哈,做交易也要拿出誠意來,我們可是愛與和平的組織,”鏡夜也扯起嘴角,虛假的微笑道,“我有個主意,可以免除霧隱追捕,讓你實現(xiàn)真正的自由?!?p> “啊,這可真是聞所未聞,”男人,既霧隱村叛忍,六尾人柱力羽高,神色徹底冷了下來,他打量鏡夜的同時,周身開始出現(xiàn)無數(shù)透明的肥皂泡,“恐怕閣下的辦法,我不能認同?!?p> “羽高……泡沫……”看著浮動的泡沫,鏡夜免不了有點偏題——啊,小美人魚……不,是魚男吧……什么鬼。
摒除自己那過分飄忽的腦回路,鏡夜任由自己被滿溢的泡沫淹沒,露出遺憾的微笑,“殘念,看來你不是很認可我的計劃呢,但是,我也并不是很想動手啊?!?p> 破裂的肥皂泡迸濺出粘稠的酸液,只是沾上一滴,鏡夜的身形就像遇水即化的薄紙般融化。
幻術(shù)?
難道說?
羽高驚起回頭,卻發(fā)現(xiàn)身后空無一人,可是聲音明明……
糟了。
抬頭間,原本的藍天白云被一片血色淹沒,勾玉回轉(zhuǎn),紋路幻化。
寫輪眼……宇智波?
有些棘手啊。
那個宇智波少年像沒有重量一般懸浮在眼前,向他伸出手來——“這份困擾你許久的力量,就讓我?guī)ё吆昧?。?p> “目標……是六尾嗎?”眼睜睜的看著鏡夜的手如入水般伸進自己的胸膛,羽高臉上滑下冷汗,“可不能這么輕易讓你得手啊。”
噗的一聲,只是一個肥皂泡破裂的聲音,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泡沫迸裂開來,眼前的景象也被扭曲。
現(xiàn)實中,羽高失神的眼睛恢復(fù)了神采,他向后疾退的同時,將手中的竹管湊近嘴邊。
“啊,借用自己的術(shù)傷害身體,用疼痛換取理智嗎?”鏡夜饒有興趣的用手去觸碰眼前漂浮的泡泡炸彈,露出堪稱邪惡的微笑,“可是疼痛就是真實的嗎?”
什么?!
羽高結(jié)印的手一頓,無數(shù)懸浮的透明泡泡上,從各式的角度印射出血色的眼眸和旋轉(zhuǎn)的勾玉。
“你真的破開了嗎?”宇智波少年邪惡的微笑被眼中的肥皂泡扭曲放大。
“交給我吧,你會滿意這個交易的。”那個少年笑著。
“可惡……”羽高掙扎著,終究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唔,六尾搞定。
寫輪眼,尤其是幻術(shù)對上尾獸,本來就是天克吧。
鏡夜?jié)M意的點頭,血統(tǒng)開掛真好用,要是沒有后遺癥就好了……不過也只是開到三勾玉。畢竟,在眼睛到達極限之前,他必須得試探到失控的底線。
看著眼前倒地昏迷的羽高,鏡夜俯身撿起掉落在地面的暗部面具,小心收好,畢竟還要拿去騙下一個。
而且……雖然幻術(shù)秒敵是很隱蔽,但畢竟太招搖,很容易被透底。思考片刻,鏡夜原地一個土遁,將地面翻來覆去犁過一遍,滿意的看著昏迷的羽高被半掩埋其中,愉快的收工離開。
接下來……去云隱嗎?
打著交易的名號應(yīng)該可以混進去,畢竟,雷影的承諾也到了該兌現(xiàn)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