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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又打朕

第四十二章 徐平成出招

皇后又打朕 衣里明珠 2054 2020-10-07 08:00:00

  徐頤儂嘆息:“圣人不肯成親,滿京城都在笑話錢姑娘呢。真的很可憐,據(jù)說錢姑娘因此不敢出門,性子都陰郁了?!?p>  小皇帝心里咯噔一下,他以為她在宮外會比宮里過得更好,是他自以為是了?坐起來,興奮地說:“真的?來來來,你跟朕說說外面是怎么說的?”

  “那些渾話有什么好聽的,會污了您的耳朵?!?p>  “深宮日子了無趣味,你說來與朕解解悶兒?!?p>  徐頤儂沒注意到,小皇帝的眼神是冷的:該準(zhǔn)備一下,把她娶進宮了。此事急不得,深宮險惡,必須先賦予她足夠的權(quán)柄和威望,不然會害了她。

  洛陽王被錢明月設(shè)計弄走,徐太后很是惱火,也很有危機感,命令徐平成:“無論找什么理由,不能讓皇帝娶她,實在不行就殺了她。”

  徐平成皺眉,堂妹做了皇太后,愈發(fā)肆無忌憚了,也更不動腦子了。留洛陽王在京,挑撥帝王與大臣關(guān)系,一步步,都是他手把手地教,她什么時候能自己動動腦子。

  徐平成說:“錢明月深居簡出,且進出皆有鑾儀衛(wèi)相隨,難道我們能去成國公府殺人?她是先帝定下的兒媳,這婚事是遲早要舉行的,不如讓他們盡快成婚。她入了宮,就進了我們的網(wǎng)了?!?p>  徐太后尖聲反對:“不行,成婚后她就能臨朝稱制了,我們更難搞死她?!?p>  徐平成不想跟她爭執(zhí):“太后娘娘,帝后成婚不成婚,其實沒那么重要?!?p>  “那什么重要?”

  徐平成堅定地說:“兵權(quán)。錢明月的依仗不過是一半禁衛(wèi)軍的兵權(quán),我們最大的劣勢也是沒有人掌京城兵馬。我們必須掌握北門軍的軍權(quán),將刀架到皇帝和錢明月脖子上。”

  徐太后開口就抱怨:“北門軍可不是好收買的,你運作了這么長時間,也沒收服他?!?p>  徐平成目露兇光:“可以找個罪名換了他?!?p>  上上策難定,即便有了妙計,能不能好好施行也是個問題。

  徐平成說:“此事切不可操之過急,我們需要先探探皇帝的底線。”

  徐太后對這些沒有耐心:“你去辦吧,不用跟哀家說?!彼胝乒芴煜驴刹皇菫榱藙谛膭诹?,給自己找罪受。

  第二日朝會,監(jiān)察御史李平彈劾西城兵馬司指揮使馬瑾在太宗武皇帝孝期飲酒。

  馬瑾喊冤:“武皇帝待臣隆恩曠典,臣即便素日貪杯,也絕不會在武皇帝孝期飲酒。那些日子,臣家里的酒沒有減少半杯,請圣人明察?!?p>  李平質(zhì)問:“你說你家里酒沒有減少,誰能證明?”

  小皇帝傻乎乎地插嘴:“這個朕知道,他的妻兒家人、他家的仆役應(yīng)該都能證明。這樣,此案既然是監(jiān)察御史提出來的,就交給都察院去查核?!?p>  起初,這事兒在京城并沒有引起太大的主意,監(jiān)察御史風(fēng)聞言事,不必確認(rèn)就能彈劾,事情真相還待查。

  唯有謝文通說:“以一個不易清查又極重的罪名,去動京城的武官。恐怕這只是開胃小菜吧?!泵髟拢憧赡軕?yīng)對?

  謝文通素來從容,今日卻煩悶得很,換下官袍去書肆閑逛。

  今日恰逢國子學(xué)、太學(xué)休沐,各個書肆里都有不少學(xué)子,他們出身官宦人家,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又飽讀詩書,氣度從容,舉止優(yōu)雅,朝氣蓬勃,自成一道亮麗風(fēng)景。

  這一日,京城嬌嬌客也喜歡到書肆去玩,有的有既定的人要看,有的隨機看,有的人邊看邊評論。

  學(xué)子們難得見到如此多的妙齡女子,難免像求偶的孔雀,開屏炫耀自己的羽毛。

  再嚴(yán)苛的禮法,也阻擋不了人的天性,女孩兒們精心裝飾容顏俏,學(xué)子們高談闊論話古今。

  謝文通不免想起自己的少年事,他也曾用才學(xué)折服少女,也曾遇到過才情容貌俱佳的女子。

  可惜……

  罷了,何必執(zhí)著。

  信步走進一家書肆,看到幾個書生坐在廊下喝茶清談——

  “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有至圣先師,華夏才得以成華夏。”

  “至圣先師最推崇的就出周公旦,周公旦才是華夏的曙光。周公制禮作樂,序尊卑貴賤……”

  謝文通輕笑,年輕真好,談?wù)撘恍┳顪\顯的東西,就可以做出一副滿腹經(jīng)綸的樣子。

  “君王是天,臣民是地;丈夫是天,妻子是地;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天地各處其位,合乎陰陽道法,則天清地寧,就能開萬世之太平?!?p>  “就是,哪有女人做君的,這地跑到了天上,陰陽亂了,就會天下大亂。”

  謝文通循聲望去,見是幾個國子學(xué)的生員聚在一起閑扯。

  他微微搖頭,平日詩書表現(xiàn)還都不錯,可惜政治敏感性太差,恐怕做不到他們先人的位置。

  謝文通走了幾家大點兒的書肆,遺憾地發(fā)現(xiàn)國子學(xué)也好,太學(xué)也罷,哪怕是普通書院的學(xué)子,書肆里抄書寫字的窮書生,都是這種態(tài)度,都看不上錢明月。

  謝文通坐在一家書肆廊下的長椅上吹風(fēng),他擔(dān)心的那個人,此刻也溜達(dá)進這家書肆。

  錢明月在書架旁翻書,容貌不俗、能通文墨,又布衣荊裙,看起來很容易勾搭。

  一個學(xué)子走來,清清嗓子:“姑娘在挑什么書?”

  錢明月挑眉:“您,是這書肆的伙計?”

  “不,我是國子學(xué)的學(xué)生?!?p>  那人刻意強調(diào)國子學(xué)三字,國子學(xué)意味著出身門戶和自己才德都絕佳,僅憑這幾個字就能俘獲一堆少女的芳心。

  錢明月能有什么感覺呢,她家的兒郎都在國子學(xué)讀書,淡淡地說:“哦,抱歉我誤會了?!?p>  那人忙說:“無礙,無礙。姑娘是在挑書?話本子在左側(cè),游記在右側(cè)。”

  錢明月合上書:“不看那些?!笨捶饷婵梢灾溃鞘且槐窘淌谖姆ǖ臅?p>  那人聲音驟然高亢了幾分:“你一個姑娘家,看這些做什么!女子讀那么多書干什么,還想學(xué)習(xí)文法,你不會是想效仿有的人,去干涉男人的事吧?!?p>  “果真這事兒一旦有了開頭,就會有人競相模仿!亂了,全亂套了,天下大亂了。”

  尖銳激憤的聲音傳入耳中,謝文通忽有所感,尋聲追去,果然看到一個素色身影,錢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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