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一回,正好一個半小時。
那扇大門敞開著,任何人都可以毫無阻礙的踏入其中,但是勞拉還是果斷轉身離去。
廢墟地圖作為報酬已經足夠,雇傭兵也是生意人,不是貪得無厭的強盜。勞拉分得清楚哪一份是屬于她的,哪些又是不能觸碰的利益。
‘你找到能核了?”約瑟夫問到。
“是的?!?p> 約瑟夫沒再多言,幾人回到出發(fā)點,塞西爾的狙擊槍還完好無損的擺在那里。
原路返回,工廠周圍還是寂靜一片,房頂上金雞獨立的失控機械盯著天空。
搭乘的越野車就在街道盡頭等待——事實本該是這樣,但是那個位置現(xiàn)在空空如也。
勞拉下意識的握緊槍械,低聲說到,“掠奪者。”
約瑟夫緩緩收回步子,感受著腳下那根細線逐漸變得松弛,“詭雷,不知道前面還有多少?!?p> “嘖......”
解析模式開到最高功率,密集的屬性模版在腦海中滑過。
這些掠奪者很聰明,用能夠阻擋能量的材料覆蓋了一整間屋子,但是這種粗糙的偽裝經不住高能級探測手段。
然而,這種材料也遮蔽了掠奪者自己的視野,看樣子他們就等著有人觸發(fā)詭雷,用爆炸聲當作發(fā)起進攻的號角。
“稍等片刻?!?p> 約瑟夫閃身進入街邊的陰影中,迅速從重疊的建筑物和通道中分辨出前往掠奪者藏身處的道路。
他的腳步很輕,幾乎和死寂的廢墟融為一體,如鬼魅般穿行。
“我們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了,老大,要不今兒個就撤吧......”
“你懂個錘子,這可是大人物給的機會,就算等到天黑,等到明天也得等。”帶著骷髏面具的男人很想撩開這層銀白色的東西,他根本不知道為什么那幾個人總是強調不能動這黏糊糊的薄膜。
約瑟夫站在門邊,里面的談話聲他聽的一清二楚。
不得不說,他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甚至還想沖進去問個明白,但是審問得來的很大可能都是假貨,更有可能的是這些人也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物,呵呵,什么時候讓他們也端著槍來玩玩?”被打壓的聲音再度出現(xiàn),帶著不加掩飾的不滿和怨恨。
“要怪就怪當初沖動,而且沒個好爹進去撈咱們?!蹦腥送nD了一會兒,“但是總比跟著紐克勒瘋子混好,我可不想接受那狗屁的儀式然后得上輻射病嗝屁?!?p> 大人物會是誰?這群掠奪者顯然也就是馬仔級別的存在,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
而且,它們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行蹤?約瑟夫可以肯定在出城的時候他們身后沒有尾巴。
那么,這次襲擊到底是針對誰的?他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找仇家,塞西爾只是個學生,也不大可能有什么仇家。
勞拉的同行?聽起來好像有那么點道理。
“嗯?”面具男看著身后的破門,覆蓋在上面的薄膜好像有點......融化?
“糟......”
薄膜融化是被發(fā)現(xiàn)的征兆,證明能量正聚集在它們身邊。
“轟——”
約瑟夫一拳把整扇門打成碎片,突入室內。
響應者對普通人,況且掠奪者還沒做任何防備,這場戰(zhàn)斗從開始就沒什么懸念可言。
他放棄了審問的想法,因為這些小嘍啰不可能知道真相,如果他們的上家足夠聰明,那么除了任務目標以外的所有告訴他們的情報恐怕都是假貨。
長劍落下,鮮血四濺。
剛才還滿口牢騷的家伙再也無法開口了。
有人還在發(fā)愣,有人剛剛把手指搭在扳機上,那個骷髏面具下的眼睛仰望著身邊的少年。
那雙金色的眼眸里只有漠然,高舉的長劍上倒映出男人呆滯的面容,代表死神的蒼白面容究竟在誰的臉上?
槍聲持續(xù)不斷,少年的身影在狹小的房間內輾轉挪騰,速度之快讓肉眼難以捕捉。
待最后一枚彈殼落入血泊,約瑟夫拔出長劍,甩去血液。
【消滅目標:掠奪者,獲得經驗:10】
這樣的提示刷新了十一次,他總共揮了十二次劍,一發(fā)子彈打斷了發(fā)絲,只要那個射手在稍微鎮(zhèn)靜一些......他們也贏不了。
結束手套的技能,約瑟夫開始檢查這些尸體,從戴著骷髏面具的男人開始。
錢、劣質防彈衣、彈匣、螺絲刀、鐵絲、還有一個遙控器,剩下的人也差不了多少,槍械都是自己組裝或者沒有編號的黑貨——約瑟夫有些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來當炮灰的。
不用想,這遙控器的另一頭肯定是裝在車上的炸彈,他們幾個要是上了車下一秒就得上天。
這群人身上沒有手機,顯然他們和上家之間的交流是通過另一個人完成的,這也斷了他順藤摸瓜的計劃。
不過,把現(xiàn)金塞到防彈衣的內側,這種行為倒是令人疑惑,荒野人可謂是把財富和性命分的最清晰的一類人。
離開了滿是血腥味的房間。廢墟里的野獸會消滅掉所有痕跡,連一根白骨也不留下。
“大人物......”
約瑟夫和塞西爾撞了個滿懷。
“我差一點就扣下扳機了?!眲诶恼Z速稍緩,她嗅到了少年身上的血腥味。
非常淡,戰(zhàn)斗進行的時間也就只有幾秒鐘,和槍聲一起出現(xiàn),隨槍聲一同結束,特別調查員利索的解決掉了擋路的家伙。
那一定是把快劍,她心想,比槍口挪動的速度還快。
塞西爾有些不知所措,她隱約能夠猜到拐角處是什么景象。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塞西爾如此在心中不斷重復,將罪惡感驅逐到感受不到的遠方。
“小姑娘,你該不會是對那些掠奪者心生同情了吧?”埃文站在勞拉身后,一臉嚴肅的說到,“你可以同情荒野上的任何人,哪怕是半夜徘徊在酒館大門前那些身堅志殘的廢物,但是絕不要同情掠奪者。”
“他們記得不你的好,只會認為你是個屁都不懂的傻子,然后再趁你轉身的時候狠狠的給你來上一刀。”
“好了好了......我們出發(fā)吧,回到旅館的大床上。”約瑟夫將幾個人推出走廊。
他原本沒有急事,但是現(xiàn)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