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
終于到了第五節(jié)課下課時間,墨清澈最期待的吃飯時間到了。在老師意猶未覺的揮手下,墨清澈直接成了全班第一個站起來的人。只見他右手扒拉著別人的桌角,借著這股力很是自然地從教室中間沖出了后門,然后向樓梯口跑去。
幸運的是,初三的他們不在和初中共用一個教學樓——那個教學樓比較遠,而是與高中共用一個教學樓(人少,任性),且因為年級低,樓層最低,所以他終于可以不用排那么長的隊了。
在即將到樓梯口的剎那,墨清澈用手抓住墻角,接著墻角緩沖一下沖力,以免滑倒。接著他踏著小碎步一階一階地下樓。雖然因為人不“長”,而且膽小,導致不敢一步兩階,但勝在頻率高,別人邁一步的時間夠他邁兩步。到樓梯拐彎處時,墨清澈左手握著扶手,在拐彎時速度不減,只憑左手拐彎,不愧是沖食堂多年的男人。
待墨清澈跑進食堂的時候,除了體育課的人以及小學生(是的,沒看錯,是小學生,這個學校挺差,要想維持開銷,只能廣招生),也沒幾個人排隊。不久后,墨清澈上了二樓吃飯。
說到吃飯,不得不提墨清澈的伙食。他們學校的伙食真心不咋地,肉就固定那幾種,特別是墨清澈窮,只能吃素,兩年下來,將近700天,吃肉的次數(shù)就不夠20次。不過他也很滿足,只要有豆腐或青菜——他最喜歡吃的,他就可以很開心。學校也不讓他失望,豆腐幾乎天天有。
就在墨清澈吃了一半的時候,有人坐在了他對面。
墨清澈有點詫異,和他玩的好的人,不是這個時間點來吃飯的人。于是他抬了抬頭,更詫異了。來人不是班里熟悉的人,而是墨清柔和墨清塵。
墨清澈挑了挑眉,也沒說什么,繼續(xù)吃飯。前面說過,墨清澈是一個情商極低的人,常人看到班里的新學生跟自己一桌,怎么說也會問聲好,他卻什么也沒說,繼續(xù)埋頭苦干。
墨清柔對于這個反應沒有說什么,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情緒,仿佛就知道會這樣似的。她主動打了聲招呼:“你好?!?p> “哦?!蹦宄哼€在狼吞虎咽,嘴里一邊嚼著食物,一邊含糊不清地回應,絲毫沒有感到這回應有多么尷尬。
“你認識我們嗎?”墨清柔眼里有些希冀。
墨清澈再次抬頭,打量了一下墨清柔(只有墨清柔,他還是不敢看墨清塵),眼中透露出疑惑:“難道我應該認識你們嗎?”
這回答也是個能夠把天聊死的回答,不管應不應該,尷尬的都是回答的一方,再次證明了情商的深度,深不可測。
“呃……”墨清柔顯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知道他情商低,但沒想到能低成盆地,還在海平面下方。要不是她有事和墨清澈談,早就不想說話了。
墨清柔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套近乎,眼瞳轱轆一轉,繼續(xù)問:“那你認識這個嘛?”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翠綠色的菱形晶體,展示給墨清澈看。
由于他們坐在最角落,且墨清柔展示時應用了他人視覺盲區(qū),所以沒有其他人看得到。
墨清澈看了一下,這個晶體大小比墨清柔手掌略小,細長,感覺有點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聲音有些不確定:“孔雀石?祖母綠?嗯……不記得還有什么是綠色的了?!?p> “我是問你你有沒有見過這個?!蹦迦嶙笫治孀×四?,右手將晶體放了回去。
“嗯……現(xiàn)在見過算不算?”
“算了,不說這個了,星期天有空嗎?”
“有啊,干嘛?”
“去我家做客嗎?”
“呃。”這回輪到墨清澈被噎住了,實在是墨清柔這話題轉得如此的快,跨度如此的大,“算了吧?!?p> 墨清澈還是挺喜歡去同學家里玩的,前提是父母不在家,以及熟的同學。別看他每次說話都會噎人,他也是知道尷尬的。
“為什么不去呢,對你很有好處的。”
“我能問一下為什么是我嗎,要想和同學有好關系也可以找別人啊,特別是女生?!蹦宄簡渭兊卣J為墨清柔這是為了想和同學搞好關系。
“因為你好像和我們有點關系。”
“關系?我怎么在村里沒見過你們?”
“呃,我說的不是這個關系,是另一種,在這里不好說,和你的眼睛所看到的有關?!?p> “眼睛?不就是近視嗎,班里還是有挺多的?!蹦宄涸诔燥埖臅r候智商也會變低,看現(xiàn)在完全不記得之前班上看到的情景了。
“呃~”墨清柔捂著臉,她記得這個人智商沒那么低的,今天這是怎么回事,“就是那銀灰色和紫色?!?p> “臥#,那不是幻覺?”墨清澈有點不敢相信,聲音不由自主的大了一些,臟話也不由自主。
理應說墨清澈的聲音本該有人注意到的,不過在這嘈雜的食堂,還是有點不夠看。
“當然不是,但那也差不多,因為只有我們才看得見,別人是看不見的。”
“哈哈~你一定是在…在騙我,這世上哪有什么自己看…看得見別人卻看不見的東西?!蹦宄旱讱庖灿悬c不足,聲音甚至有點斷斷續(xù)續(xù),被嚇得不輕啊。
“哦吼,你信嗎?”墨清柔看到他這副摸樣,就知道被嚇了,語氣很是愉悅。
“不,不信。”墨清澈頭搖得飛快,欲借此消除自身的恐懼。
“那你怎么解釋我也看見了?難道我也眼花了?”
“我回去想想吧?!辈恢挥X,墨清澈的飯碗空了。
“那好吧,再見,想通了來找我。對了,不要亂說?!蹦迦嶂浪F(xiàn)在的腦袋肯定是一團亂,不知道該想些什么,讓他捋一捋最好。
墨清澈把盆放好,緩緩走出食堂,緊皺眉頭,眼睛虛閉。這是他思考的一貫神情,吃完飯,他也終于有智商想一想了。
他想了很多,就目前所看,只有他們看得見銀灰色和紫色的光帶。如果世界是有靈異的,那為什么除了精神病患者,沒有人看到過,還是說看到過并且說出來的,都成了精神病患者?那為什么這些靈異不危害我們,還是靈異很少,少到幾乎沒有?
如果說沒有靈異,那墨清柔就是精神病,而我也是精神病,為什么不同的人精神病可以互通,還是靈魂可以互通?且世界上有許多事不是科學解釋得清楚的,比如說人體自燃。不過現(xiàn)在很多科學現(xiàn)象在古代也是靈異,難道說這是個只有特定情況下才能看到的光學現(xiàn)象?眼鏡問題還是角度問題?
所以說世界上到底科不科學,科學的話中醫(yī)的針灸治療本來就不太科學,以及人體自燃卻不會破壞周圍物品的火焰。如果不科學的話,世界上科學發(fā)現(xiàn)后帶來的變化這么大,而且許多以前未解的現(xiàn)象現(xiàn)在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就像鬼火以及霓。還是說世界是平衡的,相生的,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善良就有邪惡,所以既有科學也有非科學?
一想到這,墨清澈眼睛就放光,仿佛解出了世界的難題,很是興奮,接著他就幻想如果以后被評獎該說些什么。
嗯……真是個樂觀的男孩,也不想想他的知識儲備,他的猜測,都是些不切實際的猜想。盡管在量子力學剛出來時,各種科學家推出各種假設,但為了切合實際,他們根據(jù)奧卡姆剃刀定律,將多余的假設剔除,才造就了量子力學這棟宏偉的大廈。
總而言之,墨清澈的猜想沒有根據(jù),不切實際。他就這么邁著輕快的步伐,想著白日夢開心地回了宿舍,墨清柔的意思已經(jīng)曲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