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曲嬋將溫良恭放到資產(chǎn)紫花小苑,然后就驅(qū)車離開了。
溫良恭站在原地發(fā)呆了一會,接著對猛鹿先生的微信發(fā)送:“謝謝?!?p> ‘要更努力打工啊!這錢必須還上!’
甩了甩頭發(fā),他重新打起精神,走進(jìn)小區(qū)里。
溫良恭所租的房子,在16樓,是個很小的一居室,他進(jìn)門后打開燈。
四十多平的房子,客廳后面靠陽臺的地方擺著一張大床,廚房比衛(wèi)生間大一點(diǎn)點(diǎn)。
陽臺上掛著幾件衣服,茶幾上放著電腦。
溫良恭直奔大床,衣服也不脫,重重的砸在了床上。
“啊啊啊?。《未蟾邕@樣搞!我不加入社保局顯得好...”
他用頭撞著柔軟的床鋪,發(fā)出哀嚎。
不不不!絕對不可以!我上有老,下...下有欠債。
這種危險的活計不能考慮。
沒有欠債也不能考慮!
想到這里,溫良恭給老媽打了個電話:“喂,媽?”
“怎么了?我正上夜班呢!”
溫良恭沉默了下,不知道說什么。
“是不是缺錢了?等等我就轉(zhuǎn)給你奧!”
“沒有沒有!就是想你了,想聽下你聲音?!睖亓脊иs忙說道:“你先忙吧!”
急匆匆的掛了電話,他呼出一口氣,翻過身子看著天花板。
他家庭普通是普通的工薪家庭,父母都是工人。
生活還算幸福美滿,他的童年也并不比別的小朋友差。
從小就是含在手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父母對他所有決定都非常支持,從來都只會提建議,而不會強(qiáng)求他一定要做什么,希望他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平平安安無病無災(zāi)就好。
溫良恭長相很普通,身高也只是普通的178,成績也是全班的平均值多一點(diǎn)點(diǎn)。
他也并沒有什么遠(yuǎn)大理想,由于經(jīng)常搬家換學(xué)校,也沒什么朋友。
對他而已,人生就該普普通通的,長大,工作,結(jié)婚,生子,贍養(yǎng)老人。
這是他給自己規(guī)劃好的路線。
也是對父母最大最好的報答。
“咚咚咚?!?p> 溫良恭看了下手機(jī),凌晨6點(diǎn)半。
這么晚會是誰啊?
溫良恭走到門前問道:“誰???”
無人應(yīng)答。
他輕輕將門開一道細(xì)縫,外面什么都沒有。
但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些許不妙,隱約感覺和不正常的事件有關(guān)聯(lián),迅速將門關(guān)上。
“不會這么麻煩吧?”
溫良恭跑去廚房,拎起一柄菜刀,心里多了幾分安全感。
他掏出手機(jī),打開聯(lián)系人標(biāo)明陸大哥的電話,猶豫了下,沒有撥打。
‘不一定是超自然事件,也有可能是敲錯門走了?’
溫良恭提著刀,把沙發(fā)搬挪向了門口,蹲在沙發(fā)后面,緊張的看著門。
寂靜
無聲無息。
“呼....”溫良恭長出一口氣,有些放松道:“看來是我太草木皆兵了,怎么.....”
“咚!咚!咚!”
伴隨著巨大聲響,防盜門像是被什么東西捶打一般,棗紅色的鐵皮不斷地向內(nèi)膨脹。
溫良恭咽了口口水,慌忙拿出手機(jī)。
“轟”
帶著一股腥臭的身影,破門而出,將茶幾和沙發(fā)撞翻,一直撞到了床上!過程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溫良恭也被撞開,手機(jī)也滑入床下。
大門中間被開了個洞。
“淦!這是租的房子!”
溫良恭提著刀,看都不看在床上的東西,只是發(fā)力狂奔向大門。
留在房間內(nèi)只有死路一條!
他迅速的開門跑出去,剛離開門的范圍。
那個黑影就砸在了墻壁上,溫良恭迅速瞥了一眼。
干瘦的男人佝僂著腰,背上是一個袒胸露乳,肥大的豬!
肥豬眼睛猩紅,口水從獠牙縫隙間流下,不斷的重復(fù)兩個詞。
“食...物...”
“二師兄您去追嫦娥啊!我們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
溫良恭發(fā)力狂奔向電梯口,肥豬墜在身后追著,速度卻沒有之前撞門那么快。
‘技能嗎?’
剛到電梯口,那只肥豬又一次帶著巨大的沖力撞擊過來,溫良恭險之又險的側(cè)身躲過,被沖力帶倒。
肥豬筆直的將電梯門直接凹陷下去。
溫良恭手腳并用的向著樓梯口爬去,肥豬的撞擊又隨之而來,將他從直接從門里翻滾到了樓梯下,手中唯一的武器也掉落在地,而肥豬也停在了扶手前。
“咳咳!”他感覺快要窒息,身體好痛,他掙扎著順著樓梯爬動。
‘段熙谷的電話,我記得是....嗯,應(yīng)該沒錯。’
肥豬順著樓梯往下滾著,絲毫沒有痛覺一般,肥大的身體碾著連接著的干瘦男人。
溫良恭忍著疼站起來,感覺膝蓋不舒服,但已經(jīng)沒有猶豫的時間了。
逃!??!
他一瘸一拐的向樓下蹣跚,腦海中不斷分析。
“看起來像是依附類型的,那個男人應(yīng)該要被吸干了吧?”
肥豬在樓梯間滾動,就想個皮球一樣緊緊墜在溫良恭身后,所幸的是每次樓都會因為慣性撞在墻面上,這給溫良恭爭取了不少時間。
溫良恭喘著粗氣,從標(biāo)識著一樓的出口沖出。
只見一對母子,正說說笑笑的從一側(cè)電梯里下來。
小男孩背著藍(lán)色書包,掰著指頭說:“媽媽,我今天要拿好幾朵好幾朵小紅花!”
女人摸著小男孩頭笑道:“好好好,你最棒了!”
溫良恭心直接沉了下去。
現(xiàn)在,怎么辦?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先撤吧!他們應(yīng)該沒事,那個怪物追的是我!
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溫良恭沖向充滿光明的門外世界,一踏入似乎就能擺脫恐怖的夢魘。
“??!”
“哇??!豬八戒!壞蛋!放開我媽媽!不許你抓她!”
女人的尖叫傳來,小孩哭著拍打肥豬嚷道:“嗚嗚媽媽別怕,我會保護(hù)你的!”
‘我這算什么?。。。。?!’
溫良恭的腳只差一步邁出,他迅速轉(zhuǎn)身,強(qiáng)忍著膝蓋疼痛,一腳踢向那肥膩的身體。
肥豬已經(jīng)和那個干瘦男人分開了,正抓著女人的肩膀,被一腳踢回男人的身上。
‘意外的很輕?’
溫良恭將女人拉扯回來后,大吼道:“快跑!”
“謝謝!”女人慌亂的拉著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跑出去,邊跑邊喊:“救命?。⑷死?!”
肥豬雙眸紅光連閃,狠狠的將溫良恭頂?shù)綁ι稀?p> “轟!”
墻被頂出幾道裂紋,而溫良恭咳出一口血,他努力掙扎著試圖逃脫肥豬的壓制。
“咳咳,看來二師兄你不打算玩智力游戲了...”
肥豬身軀遠(yuǎn)離了一點(diǎn),溫良恭抓住機(jī)會側(cè)身爬出。
“轟”
溫良恭趴在地上,慶幸自己跑到快,手腳并用著努力向前爬著。
必須得活下去!
肥豬的動作似乎遲緩了點(diǎn),溫良恭已經(jīng)爬到門口,還沒有追擊。
溫良恭感覺自己快死了,整個人要散架,肺里像是有一團(tuán)火,燒灼疼痛著,他大口呼吸著爬起來,努力的向門口爬去。
“看樣子,他撞兩次就要等CD(冷卻時間),抓住機(jī)會,快逃?。?!”
肥豬緩慢的追上了溫良恭,粘稠而腥臭的皮肉包裹著溫良恭的腿。
溫良恭試圖踢開,但肥豬的身體像是一灘爛泥,只能踢開部分,反而加速了包裹的速度。
‘不..不能被裹住?!?p> 溫良恭有預(yù)感,被裹住一定會相當(dāng)糟糕。
溫良恭徒勞的用手扒著地面,努力向前挪著。
‘說到底,我身體這樣,又能往哪逃呢?已經(jīng)足夠努力了吧,好歹救了那家人。沒辦法了,沒辦法了....就這樣....’
他的手死死的扣著地面,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用力抓著地面爬“開什么玩笑!怎么能死在這里!”
溫良恭努力的拖動著身體,狠狠一拳拳砸著橡皮般的肥豬身體,卻只是徒勞激起一些皮肉波瀾。
溫良恭想到那把菜刀,有些絕望的想著。
“連防身的武器都沒有了啊!”
隨即他自嘲的笑了笑,不斷砸動的手臂也慢了下來。
‘像是在說,有武器就能撐下去一樣?!?p> “原來這么不死心的嗎?”溫良恭呲著牙憤怒的舉起手狂砸:“有武器的話,就還能撐下去啊?。。。?!”
溫良恭舉起的手中,一道凌冽的寒光乍現(xiàn)!
隨著他手臂砸下,沒有任何阻力,肥豬的皮肉如同被剪刀裁開的紙一般,割裂而開!
“哼吱?。?!”
肥豬怪刺耳難聽的慘叫著后跳。
溫良恭看著手中突然出現(xiàn)刀刃,喃喃自語道:“這不是剛剛的菜刀嗎?”
王麻子牌菜刀,超市訂購價,24元。
“啊呀,看起來,能試試做道菜了??!”溫良恭握緊菜刀,死死盯著退后的肥豬咬牙切齒道:“要讓你十倍百倍的償還??!”
肥豬身下男人漏氣一般,身體迅速的收縮,眨眼之間就變成一副干尸模樣。
肥豬像是脫鞋子一樣,把干尸脫下來,原本被割裂的肚子也慢慢收合在一起,猩紅的雙眼閃動,肥厚的鼻子不斷抖動,向著溫良恭悍然沖來。
溫良恭向左側(cè)翻身,用傳承悠久的咸魚翻身,躲過了二師兄的沖撞。
他默默觀察著二師兄沖撞過去的方向,調(diào)整著位置。
‘還有一次。’
果不其然,肥豬撞了個寂寞后,甩了甩腦袋。
‘3’
而溫良恭也背對上了電梯口,只見肥豬甩腦袋時,他按了電梯的上行鍵。
‘2’
肥豬沖來!眼中紅光連成紅線!
電梯門緩緩打開!
‘1’
溫良恭翻身而起,肥豬撞入電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