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3日?星期四?上午?陰天。
隨著最后一個音節(jié)的落下,這個離奇而又詭異的故事也正式宣告到達了尾聲。但是聽完整個故事之后,我那深受沖擊的腦子卻在不停地嗡嗡作響。
當我緩緩的回過神來時,我才發(fā)現(xiàn)緊抓著那本書的手正在不停的顫抖著,幾滴汗水在我的額頭上生成,隨后劃過我的臉頰,滴落在我的身上碎裂開來。
同時,我也察覺到,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后背早已是濕噠噠的一片。那潮濕的上衣緊貼著我的后背,陰冷的感覺不斷地透過后背傳遞到我的腦海,刺激著我緊繃的神經(jīng)。
我看著坐在對面,低下頭沉默不語的康特,亂哄哄的腦子實在是想不出該用什么方式去打破這份死寂才合適。雖然說先前的我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猜測。但是,我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事實遠遠比我所猜想的還要來得離奇和詭異。
雖然康特說的是一個夢境,但是這個夢境卻完整的把先前我想不清楚的那一部分問題全部串聯(lián)了起來。
到了這一刻,我們兩個的心里都明白,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夢境,而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我調(diào)整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坐姿,一手把那本書緊緊地抱在胸前,一手伸到背后,悄悄地扯了扯緊緊貼在后背的上衣,然后咽了咽口水。
正當我張了張嘴打算說點什么的時候,靜坐在對面的康特卻先我一步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同于先前迷茫中帶著困惑的樣子,此刻的他,眼神不僅明亮清澈而且還異常的深邃。
他忽然的舉動把我嚇了一跳,我本能向后縮了縮身子,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嘴唇,戒備的看著他。腦中不停地思考著可能出現(xiàn)的糟糕場面。以及似乎可行的自求方式。
好在他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對著我扯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隨后用一種很嚴肅的語氣告訴我說,他知道我現(xiàn)在肯定很害怕和迷茫,同時肯定也有很多疑問和不解。但是,他請求我先不要去思考那些問題,也不要現(xiàn)在就向他尋求這些問題的答案,如果可以的話,就請我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因為現(xiàn)在的他還需要一點點時間,等他把剩余的關鍵點整理清楚了,關于我的所有疑問,他一定會幫我解答的。
而現(xiàn)在,我們所需要的就是一個耐心的等待。并且他還特別強調(diào)了一句:我們的時間應該還有一些。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轉身沿著過道朝著外面走去,但當他走出去幾步后,他又忽然停頓了下來,他轉過身沖我笑了笑,不同于先前那個疲憊的笑容,這一次他的笑容,平靜而又柔和。他再一次對著我,輕聲地說了一句:“請相信我”。
康特轉過身繼續(xù)向外面走去,絲毫沒有理會正在一旁目瞪口呆,滿頭霧水的我。
當我緩過神來時,他已經(jīng)走出了我的視線。也在這時我才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雖然他要我先不要去想,也不要去問那些問題。但是他這左一句“請不要去想”,右一句“我會幫你解答”,還有那句“我們的時間應該還有一些”以及最后那句“請相信我”。著實是讓我忍不住在心里大喊一聲:
“神經(jīng)病啊。這樣我反而更忍不住會去思考這些問題好不好,這丫的是故意的吧?”
但是總體來說,也多虧了他這樣一刺激,原本不安和驚恐的情緒就這樣被沖散了許多。
而當我把心情平復了下來之后,我還是忍不住反復地思考了許久。最后總算是讓我意識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我似乎總是會不斷的遺忘或者忽略一些很關鍵的人或事。
而且我有一種感覺,這些被遺忘或者忽略掉的人或事,肯定又是一切關鍵的所在。
那瞬間,我就像是一個在沙漠之中迷失了許久的旅人一樣,在不經(jīng)意間,忽然找到了一個指向標,雖然不清楚具體是指向哪里的,但是總算是有了一個前進的方向。
于是乎,思來想去的我最后也沒能像他所說的,好好地躺下來休息。我反而是蹦了起來,急匆匆地把先前寫著日記的筆記本給找了出來。那時候我是這樣想的,如果說要是真的有什么線索被忽略或者遺忘掉的話,那么肯定或多或少就隱藏在這些日記之中。
在找到那本筆記本后,我直接坐在床沿邊,把原本緊抓在手中的那本書平放在大腿上,然后轉而拿起那本筆記本不停地翻動著。我仔仔細細的分析了上面寫的每一篇日記。最后大致可以將內(nèi)容這樣概括起來。
2020年8月27日,第三天,除了嘗試求救之外,我們還出現(xiàn)了意見分歧,同時我感覺到我們似乎忽略了什么?
2020年8月28日,第四天,通過不是很愉快的方式,我們正式分裂成兩個團體,然后我忘記了前一天到底有沒有詢問過大家是否有忽略掉什么?
所以?我到底是問了還是沒問?
2020年8月29日,第五天,一部分人深入了林間,而我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的地方,但是具體是什么,我也沒有記錄下來。
是忘記記錄了?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同時連之前要問的問題是什么都忘了?
2020年8月30日,第六天,這一天連同日期都沒有寫,整頁全都是空白。
是我忘記寫嗎?
2020年8月31日,第七天,食物不夠了,連我們這批人都不得不進入林中。還有,我察覺到30日那天有些不對勁。
可我就這樣又忽略掉了?
如果按照這個情況來說的話。雖然沒有寫,但是接下來幾天的日記概括起來應該是:
9月1日,第八天,我在林中撿到那本奇特的書,同時遇到那些詭異的事,最后昏迷在沙灘上,被康特給救回來。
9月2日,第九天,我是在那天晚上醒過來的,也就是昨天,然后康特出現(xiàn)了異變,接著一直到今天現(xiàn)在。
9月3日,第十天,也就今天。
抱著疑惑的心,我不斷反復地翻閱著之前的日記,但是除了完全空白的第六天,也就是8月30日的那天,好像除此之外都沒有什么其他的問題啊,但是,我還是感覺有哪里不太對勁。
就這樣,我的思路一直在,好像沒問題,但感覺哪里不對勁,但又好像沒有問題,但又感覺哪里不對勁。這兩種矛盾的思維中不斷地反復橫跳著。
隨著思維不斷的沉浸到其中,原先還有些嗡嗡作響的腦袋頓時變得更加的混亂了。
最后,我感覺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徑直地插進了我的腦中,不斷的攪拌著。那種沁入心扉的疼痛,讓我忍不住扔掉了原本拿在手中的筆記本,轉而雙手抓起了放在腿上的書,不斷地拍擊著自己的腦袋。
拍著拍著,我感覺那種詭異的疼痛感和混亂的思緒反而逐漸的消退了。而逐漸平靜下來的大腦也終于察覺到一絲異樣,然后我就下意識地停下了上下?lián)]動的雙手。
當我看見雙手緊抓著的那本奇特的書,以及縈繞在上面的淡淡紅光時。我這才意識到。
我這是?
又被某種力量給影響了?
狼叔不是狗哥
加快了節(jié)奏。簡化了一些不是很重要的鋪墊和預設的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