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房間里居然還有其他人,柳素音陡然一驚。
不顧陣陣襲來的眩暈感,強打起精神,一寸不留地掃視房內(nèi)的每一處角落,試圖找到那人。
可因為是才回到房,還沒來得及點燈,房里十分昏暗,這一眼眼看過去,完全看不清那人藏在哪里。
頓時,柳素音的心沉了下去。
眼中悄然閃過一絲慌亂,旋即被很好地收斂回去。
臉上不露聲色,黑色長衣下的身體卻逐漸緊繃起來。
背倚著門,一只手悄悄伸到背后,放在門鎖上,沉默地站在原地。
一時間,房間內(nèi)除了柳素音輕微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緊張地等待了片刻之后,見藏在暗中那人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動手的意思,柳素音稍感詫異,但同時暗暗松了口氣。
以她如今這個狀態(tài),別說是對付同級別的御寵師了,就是來幾只戰(zhàn)兵級的御寵,都只有逃的份。
所以,她現(xiàn)在只能拖,拖得越久越好。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聲音突然又在房間內(nèi)響起。
“作為巨巖城分會的副會長,能被別人傷成這樣,那人恐怕也不簡單,可以告訴我,他是誰嗎?”
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對打傷自己的人感興趣,柳素音有些詫異,但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而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冷聲說道:
“想知道可以,你先出來,讓我看看你是誰?”
聲音的主人似乎沒想到柳素音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和他提要求,沉默了數(shù)秒,淡淡地說道:
“我還以為能以你這個年紀坐到這個位置的都是靠關系,沒想到這次倒是我看走了眼,你的確有魄力,只不過可惜了...”
“可惜什么?”
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柳素音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可當后面的話出來之后,心中猛然一驚,以為暗中那人準備動手,不動聲色地反問了一句,正準備逃出門呼救的時候,卻聽到那人接著說道:
“可惜就算是我出來了,你也不會知道我是誰?!?p> 話音未落,就見一道只有成年人拳頭大小的黑影從暗中飛了過去,落到柳素音前方不遠處的桌子上。
見此,柳素音壓下了逃跑的念頭。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凝目一看,那黑影卻是一只通體黑漆漆,沒有一絲雜色的小鳥,不禁愣住了。
只見隨著小鳥的嘴巴張開,剛才的人聲又響了起來。
“現(xiàn)在能告訴我,傷你的人是誰了嗎?嘿嘿!”
耳邊傳來這充滿了惡趣味的笑聲,回過神的柳素音卻是沒有表情。
皺眉略微思索了一下,眼中竟顯露出濃濃的驚色,看向黑鳥的時候不禁帶上了一絲懼意,脫口而出道:
“你是暗尊?”
誰知聽了這話,正在桌上梳理羽毛的黑鳥頓時身體一僵。
遲緩地扭過頭看向柳素音,臉上極為人性化地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伸出一只翅膀指著自己,愕然道:
“我,暗尊?”
柳素音沒有說話,只是緊張地把它盯著。
見此,暗鴉突然激動起來,巴拉巴拉地說道:
“你是腦子受傷了,還是耳朵不管用了?聽聲音就知道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會是她那個小丫頭片子?
枉你還是御寵師協(xié)會的副會長,連男女都分不清楚...
哼哼,以后遇見沈老頭,真要問問他是怎么管理協(xié)會的,怎么管理層不是眼瞎的,就是耳朵不好使的,真是氣死我...喳喳!”
說到最后,連黑鳥本身的叫聲都脫口而出。
“暗尊是女的?”
而倚著門的柳素音聽完這段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臉色也猛地變了。
本是無心之問,卻引出了這樣的隱秘。
她從沒想過,一直以來隱藏在長長黑色斗篷里,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對任何人都是冷酷無情的暗尊居然會是一個女人。
蘭鐸大陸上流傳出來的關于暗尊的事跡,無一不是表明她是一個心冷似鐵的男人。
特別是那場震撼全大陸,被譽為暗尊成名之戰(zhàn)的天淵血戰(zhàn)發(fā)生之后,更是讓一個兇厲、狠辣的魔主形象深入到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可就是這么一個被所有人都畏懼忌憚的人,在眼前這只暗鴉的主人的口中,竟然被說成了是一個女性。
而且聽起來,似乎還是一個年齡不是很大女性。
就算同樣身為女性的柳素音聽了,也覺得有些荒誕。
可隨即仔細想想,暗鴉背后的人根本沒有必要說謊,再加上他的語氣和對暗尊的態(tài)度,無一不再表明他說的是真的。
對此,柳素音也只能讓自己接受這個顛覆自己認知的答案。
這時候,激動不已的暗鴉發(fā)現(xiàn)柳素音的表情不對。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把不該說的說了出去。
當場就打了一個冷顫,賊頭賊腦地看了看左右,又飛到窗臺邊往外瞅了瞅,發(fā)現(xiàn)附近沒有其他人后,才長出了一口氣。
接著,在柳素音已經(jīng)恢復平靜的目光中,暗鴉又飛回到桌上,逼視著她說道:
“我勸你忘了這件事,不然若是被她知道了,你沒有好果子吃的,知道嗎?”
想起暗尊的那些手段,向來吃軟不吃硬的柳素音在這一刻也妥協(xié)了,淡淡地嗯了一聲。
見此,暗鴉似乎還覺得不放心,又在桌面上來回踱步一會兒,試圖找找還有沒有其他更具強制性的措施能讓柳素音忘記這件事。
可想了很久,也沒能想到,只得無奈地放棄,對著柳素音再次強調道:
“記住,千萬要忘掉這件事。”
這一次,柳素音卻是沒有再做出回應,而是問道:
“你和暗尊是什么關系,你怎么會有她特有的御寵?”
暗鴉頓時恍然大悟,明白柳素音為什么會在見到自己的第一時間把自己認成了暗尊,不禁暗罵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沒想到這茬。
頓了一下,暗鴉歪了歪腦袋,說道:
“我和那丫頭是什么關系你不需要知道,現(xiàn)在你只需要告訴我是今晚是誰把你打傷的?”
見暗鴉又提到了這件事,柳素音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說道:
“看來你對那人也很感興趣,不過很可惜,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他當時躲在斗篷里,我看不見他的臉。”
“你不知道?”
暗鴉有些詫異,思考了一下,追問道:
“那他用的是什么御寵你總該看清了吧?”
能把一個御寵師協(xié)會的副會長傷成這樣,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
聽見暗鴉這樣說,柳素音當然明白它是想通過御寵來判斷那人的真實身份。
但柳素音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他防備心很重,用的御寵只是普通統(tǒng)領級的幽影蒼狼,我...”
沒等柳素音說完,暗鴉就搶過話,驚訝地說道:
“不會吧,對付幾只統(tǒng)領級的幽影蒼狼居然都會受傷,你難道真是靠關系上位的?”
暗鴉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觸及到柳素音的禁忌了,如果不是御寵的狀態(tài)實在太差,柳素音真想讓這只嘴臭鳥變成冰塊。
只見她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冷冷地說道:
“誰告訴你只有幾只的?”
“那是多少?”
暗鴉有些不以為然。
剛才它已經(jīng)間接知道,打傷柳素音的只有一個人,充其量也只有十只御寵,和“幾只”這個數(shù)比起來基本可以劃等號。
誰知這時,柳素音冷笑一聲,說道:
“一百只!”
聽了這話,暗鴉當即驚叫道:
“這不可能!”
不吃魚的咸魚
沒有票票的一天,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