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六十四章 荀云書
宗樺看起來心情也很好,宗榕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宗姑娘!”聲音未落,一個穿著綠衣的女人盈盈一拜。
“荀云書!”宗榕驚呼,想不到云無心竟然將她帶了來。
云無心看宗榕與荀云書打了招呼,便轉(zhuǎn)過頭去和宗樺他們講話。
荀云書看起來比原來胖了一些,穿金戴銀,看起來倒像是哪家貴夫人一般。
嚴(yán)格來說,荀云書和云無心還是宗榕牽的線,看到她過得不錯,宗榕放了心,拉著她坐在羅漢床上。
“云書,恭喜你了?!彼嫘膶嵰獾卣f。
“宗姑娘,你誤會了,我和云公子之間什么也沒發(fā)生。”荀云書垂下頭,眼睛卻偷偷望向云無心。
“啊?怎么會?”
荀云書這樣長的美,有才華,秀外慧中的女人,應(yīng)該沒有男人能抗拒。
更何況那會在裕華酒樓云無心擺明了就是要納她為妾的呀。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荀云書似笑非笑地看著宗榕,“宗姑娘不會以為云公子看上了我吧?”
“沒,沒,我是覺得你真的不錯?!弊陂艑擂沃翗O,“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還以為你們…”
“也沒什么…”
荀云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宗榕,原來云無心將她帶回滄海山莊后便將她安置在了廂房里,后來又出資給她開了一間茶樓,讓她當(dāng)老板娘。
“就這樣?”宗榕沒想到,云無心竟然就是這樣處理的。
“不怕你笑話,一開始我也不甘心?!避髟茣贸鲥\帕,捂著臉說,“我也曾半夜去敲他的門,但他都將我趕出來了,后來還放了話,如果我再騷擾他,他就將我攆出府去?!?p> 宗榕滿臉黑線,想不到云無心竟然是這種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她下意識地朝他看去,恰好他正滿臉笑意地望向她,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宗姑娘不用懷疑,無心公子就是并不是這般地木訥,他只是心里有了別人,便再也容不下我?!避髟茣似鹆瞬?,優(yōu)雅地喝了一口。
“我現(xiàn)在也挺好的,真的。”
你給我解釋個什么勁?怎么搞得好像是我橫刀奪愛一般,宗榕心里不安,只得皮笑肉不笑地點頭附和。
“宗姑娘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荀云書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宗榕身上。
“做生意,掙錢。”宗榕老實地說,在這個時代光宗耀祖是男人們的事,自己的任務(wù)就是掙到足夠多的錢,將這個家撐起來,讓宗松安心讀書。
“我是說你自己,你,不打算再嫁?”
“再嫁?”宗榕苦笑著搖了搖頭,若是在前世,離婚結(jié)婚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是在大慶朝,離婚再嫁本就難,更何況自己還是宮里出來的。
她笑著說,“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我能在遇見另一個劉仕進(jìn)那樣的人家吧。我這樣的人,誰還敢娶?”
當(dāng)然也有,曾經(jīng)她覺得盛名是真的想娶她,還有宋子川,可是這次宗家出了事,盛名和宋子川竟然都沒露面,這讓她動搖了。
“誰說的?百姓家尚且可以和離再嫁,更何況天家呢?陛下當(dāng)時不是有圣旨各自嫁娶,不再相干嗎?”荀云書倒不以為意。
“話是這么說…”
話是這么說,可宗家如今獲了罪,誰又敢來提親呢?就算有人來提親,自己又能看得上?
與其將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倒不如靠自己。
宗榕張了張嘴,最終卻沒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她隨便打了個哈哈遮掩了過去。
荀云書本就是酒樓里摸爬打滾出來的,最善于察言觀色,她見宗榕不想講,便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永安城的新鮮事上來。
這其中一件新鮮事竟然與宗柳有關(guān),宗柳本就是有了身子才嫁進(jìn)了王府做側(cè)妃,榮王因為宗榕的緣故常常遷怒于她,因此她過得并不好。
宗家獲罪后,宗柳在榮王府的日子依然不好過,素小王爺本就喜新厭舊,如今宗家又?jǐn)÷淞?,他更不將她放在眼里,還是和原來一樣日日流連在煙花之地。
而這宗柳不知哪來的膽,竟然大著肚子帶著一個中年婦女大鬧怡紅院,對著素小王爺破口大罵,讓小王爺下不來臺。
這本來也不算奇葩,奇葩的是,素小王爺回了府以后竟然休了原本的正妃,將這宗柳抬成了正妃。
“你說,這柳姑娘厲不厲害?一時之間永安城的女人們都感覺抬起頭了呢!”荀云書笑著說。
宗柳的性子宗榕是知道的,自小只要自己有的宗柳想盡辦法也要得到。她本就覺得王妃之位非自己莫屬,宗榕也料定她不會善罷甘休。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用了這種方式,而榮王和席玉素竟然也答應(yīng)了。
這會不會和她告密有關(guān)?宗榕越想越心驚,宗柳肯向席玉權(quán)提供證據(jù),那肯定是從他那里得到了好處,而這個好處極有可能就是正妃之位!
“宗姑娘,你說這算不算新鮮事?”荀云書又問。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宗榕低頭低了口茶,“我那個妹妹,向來是有些手段的。”
大家正說著,胖劉過來說宗恪上府求見。
宗榕覺得奇怪,宗恪只有那次宗遠(yuǎn)行上門為難他們時來過,怎么這會突然來了?
宗恪帶著青松徑直往花廳而來,在宗遠(yuǎn)昌的介紹下,與云無心打了招呼。
宗恪輩分比宗遠(yuǎn)昌還要大上一輩,又是宗氏的宗主,因此坐了上座,他倒也不謙虛,端起小桃剛剛遞的茶,開口便問,“云公子此來何事?”
“我來一是為了訪友,二是還有一些私人的事要處理?!痹茻o心看著眼前有些咄咄逼人的男人,心里暗自不爽。
宗恪一進(jìn)來,氣氛便冷了幾分,宗榕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二人,不知這宗恪為何突然要挑起事端。
“云公子還是三思,有些事不是想做便能做的?!弊阢∫庥兴?,但大家都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然而云無心竟然一臉了然,挑釁地看著宗恪,“心之所動,與宗主有何關(guān)系?”
“云公子可真自信,此事我不同意,你就不能成?!弊阢≈刂氐胤畔虏柚眩樕吓瓪怛v騰。
“兩位且不要在這里談了,不如去書房吧。”宗遠(yuǎn)昌終于開了口。
宗恪和云無心應(yīng)了,跟著宗遠(yuǎn)昌去了書房。
“他們這是怎么了?”宗榕低聲問宗樺,但宗樺竟然也一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