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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甲

第六十九章?大事化了

窺甲 托馬斯劉 3997 2020-11-16 10:29:19

  桑尼拜會詹寧斯的次日午后,市政大樓辦公室里的周馥之正面色冷峻地坐在電話前,對面是A9的馬克平。

  此前馬克平曾來電說,已經(jīng)確認失蹤的乾公子就在G5,而且在利先生的控制之下,就在威山路的賭場那邊,只是由于利先生的阻撓,駱局長一行才白跑一趟。馬克平的話里,隱約帶出對周馥之作為G5的一市之長的無能的嘲諷。周馥之鑒于對方比自己年輕,對馬克平的話沒往心里去。他看著視頻,心里想著另外的事。

  目前,對周馥之而言,頂重要的事除了馬爾斯島,就是來年的競選,別的都在其次,包括乾公子。他看著面前的馬克平,心里盤算著這次怎么把這家伙搪塞過去。只見馬克平突然中止了和他的談話,將電話切換到另一個畫面。一個正襟危坐的、與周馥之上下年齡的男子朝G5市長頷首微笑著。

  看著這個人,周馥之一驚,趕忙正了正身體,點頭示意:“乾先生?”

  視頻里,正是A9的前任市長、乾公子的親叔叔乾圖,也是當(dāng)今中央政府財政部的副部長。此人四方大臉,面色紅潤,薄薄的嘴唇,堅挺的鼻梁,目光堅毅,氣場十足,一看就是非同凡響之人。乾圖,周馥之此前只在屏幕上見過,這是第一次“面對面”。他不知道馬克平怎么把這尊大神請了過來,心里有些忐忑,也有點兒別扭。市長先生清了清嗓子,補上一句:“您好?!?p>  乾圖先生大概很忙,他開門見山,希望周馥之能盡一市之長之力、幫忙讓乾公子盡早回家,“如果貴市對那筆戰(zhàn)爭賠款心存芥蒂,我可以向上峰匯報。錢,怎么都好說,何況A9和G5雖然有過不太愉快的過去,但畢竟同祖同宗。另外,G5就要進行新一任市長的選舉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搞出這種事,恐怕是兩敗俱傷的。您看呢?”末了,乾圖話中有話地點醒周馥之。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因為乾公子的事惹毛了A9的人,以乾圖的地位和能量,滿可以在中央政府那邊參周馥之一本。到時候,他這個市長、還有那個姓利的,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周馥之不傻,已然聽出副部長的弦外之音。對乾圖威脅性的暗示,周馥之多少有點兒掛不住,卻礙于對方的身份、不便言明。他剛要開口,乾圖已經(jīng)說“回見”并將畫面恢復(fù)到馬克平那邊。馬克平說:“非常抱歉,周先生,我們并沒有將乾公子的事捅出去,而且還替您遮掩了一段時間。只是因為部長很長時間聯(lián)系不上侄子,我們只能跟他實話實說?,F(xiàn)在,就看您的了?!瘪R克平說。另外,他希望G5能夠顧念唇齒相依的同胞情分上,給A9一個參與馬爾斯島工程的機會、一個合作機會,“如果我們參與馬島工程,就像乾先生說的,戰(zhàn)爭賠款可以減免,具體數(shù)額大家另外再協(xié)商。您考慮考慮?!?p>  周馥之盯著對面的馬克平,半天沒說話。之后,他回復(fù)馬克平,說自己會幫忙、為乾公子的事跟利先生交涉一下,讓對方等他的消息。至于馬爾斯島,周馥之還是老一套:那是袁家的產(chǎn)業(yè),他不便插手,但可以幫忙問問。

  周馥之隨即結(jié)束了與馬克平的電話,轉(zhuǎn)而撥通了利先生的。市長先生憋著一肚子火,讓電話那邊正享受著男歡女愛的利先生趕緊“收工”,然后質(zhì)問對方為什么扣下乾公子、有什么企圖?利先生先是云山霧繞地胡謅兩句,見周馥之真地火了,改口解釋說一個A9的人、犯不著周市長為他操心。

  “乾圖提到了戰(zhàn)爭賠款的事,這個風(fēng)聲是不是你放出去的?”周馥之打斷利先生,問。

  G5為十多年前的那場戰(zhàn)事、賠付給A9的款項,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償還至今,還剩一多半。本來,戰(zhàn)爭是兩敗俱傷的,但G5作為挑起事端的一方,被中央政府責(zé)令賠償A9巨額損失。這筆款子像一塊巨石、壓在G5民眾的心頭十多年,讓人喘不過氣來。人們對G5當(dāng)初的草率開戰(zhàn)怨聲載道,也對A9枉顧同胞之情、“見利忘義”頗為不齒。很多人曾給市政廳建言說,放棄賠款、看他們能怎樣。這當(dāng)然是氣話。政治上的事,不是幾個老百姓的怨言就能化解的。前段時間,利先生讓哥利亞煽動民眾去凱旋門那邊搞事情,民眾理所當(dāng)然地發(fā)出了自己的心聲:取消戰(zhàn)爭賠款!老百姓嚷嚷什么,利先生管不了,反正能給周馥之搗亂、干擾他下屆競選就行。至于用減免賠款換取乾公子,這個游戲結(jié)果利先生確實沒有料到。

  聽老市長問自己,利先生只是未置可否地“呵呵”一笑、反問道:“即使我不說,難道咱們的人心里沒數(shù)?”

  周馥之憤然道:“我就問你,你扣著人家乾公子,到底想干什么?”

  利先生想干什么?他自己到目前還沒有明確的答案。但利先生就是利先生,他不會輕易浪費任何手頭的“資源”,何況是乾公子這樣千載難逢的優(yōu)質(zhì)資源??壑@小子,把鍋甩給周馥之,讓A9甚至中央政府向姓周的施壓,在來年的競選前搞臭他的政治形象,甚至連競選資格也給他一筆抹掉,省得他挾市長之威處處跟自己作對。另外,利先生也打算競選G5一把手,除掉周馥之這個羈絆,就省心多了。再有,就目前來看,他還可以利用是否放掉乾公子、跟周馥之就那塊地皮討價還價。

  總之,乾公子的用處大著呢!

  “……就是袁先生的那個地塊,我跟您說過很多次了,不知道您那邊進展如何?”末了,利先生問老上級。他只是強調(diào)了袁道安的那塊地,其他的,則含而不露。

  含而不露,但周馥之早就料到老部下的小算盤。他緊閉著嘴、盯著對方眼鏡后面的兩只狐貍一樣的眼睛。這樣盯了半天,周馥之才緩緩開口:“地塊的事,我會去辦。但我早就說過,地不是我的地,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至于你利用乾公子的其他打算,你不說我也明白。你只記住一點:我能讓你走到今天,也能把你踩在腳下!”說罷,周馥之“啪”地掛了電話。

  麗公館這邊,利先生坐在沙發(fā)里、叼著煙斗思索著。身邊,一個穿著透亮的女孩伸過一條腿、搭在利先生的膝頭。利先生扭頭瞥了女孩一眼,放下煙斗,用手撫摸著女孩粉嫩光滑的大腿、直向那個地方探去。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是沃洛金。利先生揮揮手,讓女孩和其他人出去。他接通那個俄羅斯人的電話。對方寒暄兩句后,再次重申讓利先生抓緊地塊的事:“有消息說,聯(lián)合國正在商討放寬對俄羅斯的經(jīng)濟制裁。時不我待啊,利先生。”

  利先生連說了幾個“明白”,然后結(jié)束了通話。他靠在沙發(fā)里琢磨了片刻后,把路易生叫了進來:“回頭你跟哥利亞去那塊地上看看,姓袁的他們到底進行到什么程度了?”

  “昨天我聽人說,那塊地好像開工了,正在挖地基?!?p>  “什么?!”利先生驚得下巴差點兒掉下來,半天才吐出三個字:夠快啊!他靠在沙發(fā)里、狠狠地嘬了幾下煙斗,讓路易生把哥利亞叫來。

  “哥利亞?他好像去處理比利和煙槍的事兒去了。”路易生回道。

  “煙槍?他們什么事?”

  “好像……打架吧?!?p>  “奶奶個熊的!非常時期也不給老子消停點兒。嗯……你先下去吧,等哥利亞回來、你倆一塊兒來見我?!?p>  “明白!”

  路易生剛要走,利先生又叫住了他:“對了,給我問問那個乾公子怎樣了。娘的,乾公子要是傷著半點兒皮毛,我把那倆吃貨喂鯊魚!”

  路易生說的沒錯,哥利亞確實在處理煙槍和比利的事——就在刺客那幫人在比利的“基地”放火的次日下午,作為這兩個團隊的直接老大,哥利亞特地抽出時間來解決威山路和花港路的爭端。談判的地點安排在一個“中立場”、也就是G5另一個專門打砸搶的幫派的堂口。

  卻說比利的“基地”被刺客放火之后,花港路老大第二天就帶著大隊人馬來找煙槍算賬。他們來到威山路這邊,二話不說,操著各式槍支火炮,將煙槍的賭場轟了個稀巴爛。幸虧當(dāng)時是上午、賭客沒多少,否則還要搭上幾條命。但賭場包間和走廊的墻壁瞬間變得坑坑洼洼,有的還被槍彈洞穿。用來下注的電視有一半成了廢品,煙槍的幾個手下也掛了彩。

  不是煙槍他們干不過比利,而是比利帶著基地所有的手下傾巢出動,人手一件家伙。自覺理虧的煙槍眼看著比利紅著眼睛、歪著鼻子奔來,他想上前解釋兩句,被一旁的博士攔住:“你看這陣勢,奔著玩命來的!好漢不吃眼前虧!”于是,煙槍等人都躲了起來,直到比利他們砸得差不多了、火氣消了,才溜出來清理戰(zhàn)場。

  眼下,在哥利亞面前,煙槍和比利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戰(zhàn)了一個多鐘頭,結(jié)果終于出來了:雙方各有過錯,也各有損傷。不管誰的損失大,一概既往不咎。從此往后,誰要是先動手找茬,那他的生意就算做到頭了!

  這個結(jié)果,是在哥利亞的力爭之下取得的。如果不是這個史前巨人在場,雙方肯定會留下幾具尸體。比利聽了老大的話,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然后搓了搓手、又擦了一下兩頰,對哥利亞道:“我同意。就這樣吧。您老呢?”他扭頭問身邊的煙槍。煙槍把煙頭插進面前已經(jīng)煙滿為患的煙缸里,重重地吐了一口煙霧,看著哥利亞、回復(fù)比利說:“我聽從組織的安排。”說完,煙槍又點上一根煙。

  “好吧,那就按剛才講定的,”哥利亞對面前的煙槍和比利說,“雖然你們二位現(xiàn)在不歸利先生管,他也看不上你們這點兒蒼蠅肉,但如果再鬧下去、讓利先生知道了,他那脾氣可不比我好。”

  煙槍和比利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時看向哥利亞,兩人點點頭。見此,哥利亞說“散會”,然后來到門口,剛要離開,兜里的電話響了,是路易生的。他接通電話后,扭頭問煙槍:“老大想知道那個A9的公子怎樣了、沒傷著吧?”煙槍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毫發(fā)無損!”哥利亞聽了,回復(fù)路易生、說讓利先生放心。講完電話,史前巨人邁步出門,站在他一旁的刺客仿佛偶然想起了什么,竄到哥利亞面前提醒道:此前利先生曾說要派一些丫頭去馬爾斯島慰問,現(xiàn)在花港路和威山路都需要大面積重裝,生意暫停,正可以挑些女孩送過去。

  哥利亞一聽,拍了下腦門:這事如果不是刺客提起、他差點兒忘了。他轉(zhuǎn)身對比利說:“那就這樣,你們這邊反正一時半會兒開不了業(yè),回頭你挑二百來個,改天我找條船送過去。你覺得怎樣?”

  比利剛才猛地聽到刺客“無意中”提及基地女孩的事,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這孫子是暗中給自己下絆呢!但哥利亞在場,他不好發(fā)作。比利堆笑著回復(fù)哥利亞:“基地確實需要重裝,妞子也都各自遣散了。嗯……不過,您老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人把她們召過來,用不了幾天……”

  “我需要個屁!嗯,那就辛苦你了?!闭f完,哥利亞兀自走出了談判室。屋里,煙槍不滿地瞪了刺客一眼:多事,又特么得罪人!

  哥利亞來到走廊上,迎面遇到看上去早就等候在此的博士。博士站到哥利亞面前,左右環(huán)視一下,仰著頭、壓低聲音問道:“老大,利先生有沒有說怎么處置那個乾公子?”

  “你干嘛不自己去問?”

托馬斯劉

周馥之敷衍馬克平和乾圖;哥利亞搞定煙槍和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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