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帶帽衫

　　話說那天凌晨，鐵山被哥利亞的手下?lián)糁?，好在沒有傷到要害。在進(jìn)行了簡單的包扎之后，他被利先生特別“關(guān)照”、請進(jìn)了麗公館的一間豪華客房。利先生先是驗明了鐵山的“正身”，然后讓哥利亞好好款待這個老兵，他稍后再過來。

　　客房里，哥利亞已經(jīng)離開。中央的吧臺上擺著各種高檔洋酒和珍饈美味，兩個絕色女孩一左一右站在吧臺兩邊。見鐵山局促木訥地四下看著，兩人相視一笑，上前將手臂搭在鐵山的肩頭、在這個鐵血硬漢身上輕柔地?fù)崦?，摸得鐵山不住地喘著粗氣。硬漢推開兩個小娘們，徑自走到吧臺前，拿起酒瓶一頓狂吹，不到一分鐘就干掉一瓶，然后大吃特吃著那些他從未見過的美食，直把肚子撐成了油桶。

　　吃罷喝罷，鐵山往沙發(fā)上一坐，紅著臉、挺著肚皮，有些上不來氣。吧臺前的一個女孩朝旁邊的姐妹眨巴下眼睛、繞過吧臺來到鐵山面前，嗲聲嗲氣地問著：“哥哥，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不想著往外‘輸送’點兒什么嗎？”

　　長這么大從沒碰過女人的鐵山，聽了女孩夜鶯一樣婉轉(zhuǎn)的聲音，喉頭使勁地上下滑動著。他瞪著兩只通紅的眼睛，看得對面的女孩直哆嗦。鐵山盯著女孩看了半天，一咬牙坐起來，嘴里罵了句“媽的”，然后惡聲惡氣地喝道：“趴下！”

　　（以下情節(jié)因?qū)徍藦穆?，不影響對故事的理解，見諒?p>　　兩個女孩有些意興闌珊地走出了客房。與此同時，利先生走了進(jìn)來。

　　利先生推了下眼鏡、雍容大度地跟鐵山寒暄兩句，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久仰您的大名，相信我的大名您也多少有所耳聞。咱就甭兜圈子了。關(guān)于馬爾斯島的事，您知道多少說多少。我洗耳恭聽！”

　　鐵山也許是剛才跟女孩耗盡了體力，他坐在沙發(fā)里只是喘著粗氣，一句話也不說。半晌，利先生有些焦急，再次追問了一遍。鐵山的回復(fù)只有四個字：無可奉告。

　　“視頻里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利先生糾正鐵山，雖然視頻他只看了不足十分之一。

　　“既然你看過視頻了，還問我干嘛？”鐵山反詰。

　　“我想知道更多?！?p>　　“我也是?！辫F山說著，幽幽地一樂。

　　利先生連番追問，鐵山顧左右而言他。最后，鐵山被問煩了，道：“我確實看到了不少可疑的地方，但只是可疑，并沒有十拿九穩(wěn)的證據(j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再跑一趟?！辫F山想，既然我能逃出來一次，再逃一次也無不可，還能過去看看鐵玉！

　　當(dāng)然，鐵山這話只是拿利先生開涮。沒想到利先生略一思忖、爽快地答應(yīng)了：“好啊！那就有勞了！等我消息。”說完，利先生捻滅煙頭，看了鐵山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鐵山狐疑地看著利先生的背影，嘟囔著：“這孫子什么意思？當(dāng)真了？”

　　次日晚上，麗公館的后門處，近百個男子排成幾行、魚貫走出。這批人是即將送往馬爾斯島服役的工人，其中就有鐵山。煙槍的弟弟牙簽和阿來的弟弟阿古也在里面。

　　因為被鐵山耍了一通，利先生決定將計就計、依照鐵山的“請求”、派他去馬島故地重游。不過，利先生扣下了X戰(zhàn)警?！澳阕詈媒o我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否則，”他指著X戰(zhàn)警對鐵山說，“我不能保證這個老伙計能活著等你回來?！?p>　　這些工人的后面，是同樣數(shù)量的一批年輕的女子。這批女孩是比利遵照利先生的要求、特別精選出來、派往馬島的。不過跟那些男人不同，她們將從事的是另一種“工作”。

　　夜里9點多，兩百多人的男男女女從麗公館后面的臨時庫房出來，穿過大門，分乘幾輛大轎子車趕往東邊的碼頭。半小時后，車隊慢吞吞地駛?cè)氪a頭，工人和女孩陸續(xù)走下汽車、四散開來、在碼頭的卸貨場上溜達(dá)著、觀望著、等待著。他們的周圍，是二十來個全副武裝的紫衫黨。

　　除了這個車隊，同時登船的還有一批檢修后重新上島的設(shè)備，將用三輛貨車送過來。哥利亞正在給貨車司機(jī)打電話、催他們快點兒，得到的回復(fù)是車子在半道上撞了一輛汽車，把對方的后備箱給撞癟了，雙方正就賠償問題爭得不可開交。

　　“屁大的事兒！”哥利亞呵斥司機(jī)：“給你一分鐘時間解決完畢！不行的話就給雷局長打電話，把他們都送島上去！”

　　哥利亞話音剛落，一輛“嘎吱”作響的廢鐵一樣的車子停在了卸貨場的路邊。從車?yán)镒叱鑫鍌€年輕人，為首的一個人向那幫即將開拔的人群招手。人群里，一個樣貌猥瑣的男子同時抬起手，高呼道：“刺客！你們咋來了？”

　　剛來的這五個人，有刺客，還有煙槍，以及煙槍從前的幾個手下。這其中，有一個人身著帶帽衫，一直埋首默默地跟著煙槍他們往前走著，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哥利亞沒料到煙槍他們來，上前喝問。煙槍嬉皮笑臉地遞給哥利亞一沓票子，刺客也給哥利亞身邊的幾個紫衫人遞煙、點火。

　　“那哥們是刺客的表弟，”煙槍指著剛剛跟他們打招呼的那個猥瑣男子、對哥利亞說：“刺客非要過來送送。您給開個綠燈唄，都是自家人。另外，我弟弟也在里頭，就是牙簽，我也想跟他說兩句?！?p>　　煙槍說的沒錯，都是自家人。尤其是煙槍他自己，在哥利亞手下干了五年多，雖然現(xiàn)在“金盆洗手”，但哥利亞一直對這個賭場的大當(dāng)家印象不錯?，F(xiàn)在煙槍親自過來求情，何況送設(shè)備的貨車還沒到，史前巨人想了想，做個順?biāo)饲樗懔?。他朝著人堆里那個刺客的“表弟”努努嘴，示意刺客過去跟對方聊幾句：“快點兒，一會兒船就來了。”

　　刺客趕緊向哥利亞鞠了一躬，徑自走向“表弟”；煙槍等其他幾個人也沒閑著，跟在刺客后面走向卸貨場上的人群。那個穿著帶帽衫的人被煙槍和同伴夾在當(dāng)中，混進(jìn)了場子。

　　刺客和“表弟”、煙槍和牙簽親切地?fù)肀В瑑蓪π值芗拥亓闹?，無非是些多多保重、后會有期之類沒用的屁話。做了手術(shù)的煙槍也想開了，他不打算再為牙簽得罪任何人，況且馬爾斯島也不是什么地獄，只要牙簽在那邊好好干，早晚也得回來，還能賺上一筆，到時候哥倆再好好聚聚。

　　這個過程中，“帶帽衫”則在人群里緊張地觀望著、搜索著，像是尋找什么人。

　　最終，他來到鐵山跟前，先是四下瞅瞅，確定那些紫衫人沒注意到自己，然后站在鐵山面前，將頭上的帽子輕輕撩起一個邊。

　　鐵山借著昏暗的光線，看見眼前這個人的樣貌，登時驚掉了下巴。

　　幾分鐘后，擺脫了撞車糾紛的貨車終于姍姍而來。哥利亞命令煙槍和刺客他們馬上離開，并讓手下請點人數(shù)：“多了可以，可別少了！”

　　煙槍、刺客，兩個同伴，還有那個“帶帽衫”，五個人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車子前，沒有過多地停留，迅速鉆進(jìn)汽車、離開了碼頭。

　　煙槍的破車駛出通港路，又繞過兩個街區(qū)，在一個丁字路口處，與一輛后屁股被撞癟的汽車匯合。兩輛車一前一后，揚長而去。

　　十多分鐘后，兩車來到此前鐵山和X戰(zhàn)警歇腳的那片營房區(qū)附近。大家都下了車，刺客等人跟煙槍拱手而別、乘坐那輛后屁股撞癟的車子離開。煙槍和那個“帶帽衫”則鉆進(jìn)另一輛車?yán)铩?p>　　兩人坐定，“帶帽衫”揭去頭上的帽子，露出真容，是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