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學院自2415年成立，只招收有特殊天賦或能力過人的學生，并為他們配備最好的教育資源和環(huán)境。
和智管局合作的課程是一部分，另一部分當白陽走近三食堂的時候就深有體會了。
八層高的樓，進門是一個寬闊的大廳，智能機器充當前臺，寥寥幾臺排列在角落里，更多的是人。
有穿著統(tǒng)一藍色制服的人，也有穿著不一的學生和老師。
司齡主動承擔了講解的任務，說：“那些機器負責包廂的預訂和菜品點單，旁邊的穿藍色衣服的是食堂管理員，和智能做的是一件事。”
現在市面上一個超人工智能的價格在六萬聯(lián)幣左右，每年回收檢查一次，費用在兩百到一千不等。
而聘用人力，則需要支付一萬起步的月薪，上不封頂。
兩相比較，明顯是智能更加劃算。
像反饋學生意見、解決餐食問題這種事，智能也完全能夠包辦，但院長還是選擇了人力。
“院長一直以來的理念都是不要過度依賴智能，要學會和人交流，所以學院里見不到很多智能?！?p> “跟智管局比起來，哪里的智能都不算多?！卑钻栺v足看了一會兒，說：“你們院長的決定很正確。智能只是生活的調味劑，如果過度依賴，就本末倒置了?！?p> “白老師看得還真透徹。”齊霄從后面繞了過來，站在白陽斜后方差一步的位置。
司齡對白陽說：“齊霄經常來三食堂用餐，我們跟著齊霄就好?！?p> “嗯。”
齊霄走在前面帶路，一行人徑直上了五層。
三食堂五到八層都是包廂，每一層有不同的裝修風格，五層風格簡約，過道上擺著綠植，墻上還掛著風滾草。
上樓梯一直往里走，盡頭的包廂就是齊霄慣用的那個。
“白老師，你說想和我們聊聊那個話題，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訴我們嗎？”
用完餐，碗筷都被智能收走了，圓桌上干凈的反光，映照出模糊的倒影。
宋清的一雙杏眼眨啊眨，盯著白陽要一個答案。
她對仿生智能好像有著莫大的興趣。
白陽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先將屋里的幾人都打量一遍，頓了頓才說：“你們的猜測是對的。”
沒有給幾人反應的時間，白陽繼續(xù)說道：“三個月前，智管局查封了一家制造仿生智能的工廠，將所有成品半成品記錄收庫?！?p> “那次行動一共查收仿生人體26具，但在一個月前庫存核對的時候，只剩下25具。”
“監(jiān)控一切正常，智管局的安保系統(tǒng)也沒有發(fā)出警告，第26具仿生人體，就在智管局的嚴密把守下失蹤了?！?p> 智管局和現在的所有組織一樣，對于工作信息會做雙份記錄，一份電子版錄入系統(tǒng)，一份紙質版收入專門的備份室。
白陽說：“我們是通過紙質記錄確定了那具仿生人體的失蹤，但遺憾的是，紙質版沒有備份圖像——沒有人知道消失的仿生智能是什么模樣?！?p> 過度依賴科技，依賴智能，當那些數據突然消失，帶來的就是不可預計的損失和麻煩。
“白老師負責的是智能監(jiān)測項目，仿生智能丟失和你的關系不大，你更不應該把事情告訴我們?！?p> 司齡盯著白陽的側臉，目光如炬。
白陽側過頭，坦蕩地回視，說：“我既然能知道這件事，就說明我獲得了相關的權限?！?p> 他從外衣口袋里拿出一張卡片，放在了圓桌中央——白底藍邊的方卡，中間凹印著一串字符。
宋清偏了偏頭，借著光線看清了上面的數字。
“三，二，六，四，二，一……”
326421？
完全沒有規(guī)律啊。
宋清扯了扯齊霄的袖子，悄聲詢問：“什么意思？”
齊霄眉頭緊皺。
他從白陽開口說第一句話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剛才看見那張卡，這種預感瞬間就成真了。
“白底藍邊是智管局特殊權限卡的標志?！?p> 齊霄解釋道：“特殊權限卡可以用在除聯(lián)合政部大樓的所有機構，也可以要求官方人員無條件配合行動。”
這樣的卡，齊霄也只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是齊父偶然帶回家的。
“我把仿生智能失蹤的事告訴你們，是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幫助。”
白陽說：“當時參與工廠查封的研究員已經被全部調走，現在，我是這個項目的唯一負責人?！?p> 他突然笑了笑，和現在嚴肅的氛圍十分不搭。
“光桿司令不好當，我就想趁著上課的機會抓幾個小兵，沒想到運氣這么好，一抓就是四個?！?p> 白陽伸手在卡片上點了點。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沒有白聽的秘密。
“這張權限卡就是我們行動的底牌，我可以祝我們合作愉快了嗎？”
“有點草率。”宋清一手撐著下巴，忽然勾唇一笑，“不過我喜歡?！?p> 對仿生智能的興趣大過了一切，宋清第一個答應下來。
她知道自己說服不了齊霄，就懟了懟一直沒說話的周天舒。
“小舒哥哥，一起？”
“嗯？”
周天舒驟然回神，視線從權限卡上移開，看了看宋清，又看了看司齡和白陽。
他笑了笑，眼尾彎彎的，乖巧又順從的模樣。
“我都可以?！?p> 齊霄捂了捂眼，對周天舒那副假乖巧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他皺眉想了一會兒，在司齡開口之前說：“我不同意?！?p> 齊霄和白陽的視線隔空對上，隱隱有幾分對峙的意思。
齊霄說：“白老師，我和司齡身為智管局成員親屬，本就有義務對智管局所有事務保密，所以今天的事，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們會泄密。”
白陽點點頭，表示贊同，“但這只是你的意思，我還沒有問司齡?！?p> 他側頭正對著司齡，聲音都柔和下來，臉上的笑意一分不多，保持著禮貌又溫暖的距離。
“司齡，我認可你的能力，并真誠地邀請你加入這次行動，可以嗎？”
齊霄也緊張地看著司齡。
司齡拒絕了，她說：“抱歉，我沒辦法加入?！?p> 齊家有規(guī)定，任何人不能參與和仿生智能有關的事，如有違背，必定會被逐出齊家。
齊霄學文，在藝術方面又有極高造詣，將來必定會和齊母一樣成為一名文藝工作者，所以這警告是說給誰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