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主別墅地下室。
徐青朔走進去的時候周天舒正在看他們聊天的視頻回放，他正說著：“哦對，恭喜你，有思想了?！?p> 徐青朔默不作聲地關上門，坐在桌面上的猴子轉眼看過來，雙眼溜圓、炯炯有神。
雖然還是沒毛，但看著可愛多了。
徐青朔伸手去摸，被猴子齜牙咧嘴地兇回來。
“這么兇，”徐青朔縮回手，冷冷地看那猴子一眼，“不識好歹?！?p> 周天舒斜他一眼：“閉嘴可以嗎，我懶得吐了?！?p> 穿著女裝聲音還那么粗。
“這也是你教我穿的?！?p> “我教你穿著女裝就閉嘴。”
“不閉，現在是我的個人愛好，你無權干涉?！?p> 徐青朔往沙發(fā)上一坐，整個人都陷進去——沙發(fā)太軟了。
他嫌棄地皺了皺眉，到底也沒說什么——這是周天舒的個人愛好。
他的個人愛好總是這么獨特。
周天舒看完了回放，把視頻定格在司齡的臉上。
他說：“我審美真好?！?p> 司齡那雙眼睛，可是他設計的呢。
徐青朔看了一眼大屏，沒什么感覺：“美是藝術的底線，可惜……”
“可惜她變了，充滿了不確定性。”周天舒面對著電子屏，說：“她不再那么刻板無趣，你該感謝我?！?p> “……等事情結束再說吧?！?p> 徐青朔對這種不確定性也抱著不確定的態(tài)度。
他改造司齡的最初希望她是一個完美的作品，所以把她跟在白陽身邊的記憶鎖了起來——或許刪掉才是對的。
周天舒一攤手：“我覺得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就像41說的那樣，司齡違背程序的設定去保護白陽，她學會了撒謊，學會了隱瞞，這是她成為一個人的開始。她就是新人類?！?p> “這是你要的嗎？”徐青朔問他，“讓司齡成為一個有感情的人？”
“我沒有哦?！?p> 周天舒矢口否認。
他當時說的新人類只是隨口一提。
禹山行動的唯一目的就是把司齡變成第二個41——那個頂著周天舒的臉的仿生。
如果行動成功，周天舒就會成為司齡身體的主導。
如果將他的思想邏輯和仿生的身體看做一個整體，那確實是一個新人類沒有錯。
至于現在，“司齡有這樣的改變誰也想不到，但不完全是壞事。她作為一個科技的產物，對人類的感情會有怎樣的反饋，你不期待嗎？”
周天舒說：“正視一下，我們正在面臨著一個重大的改變。”
徐青朔：“我不想毀了這個作品?！?p> 神是大愛無情的。
司齡已經打破這一點，她學會了特殊對待，她為了白陽撒謊隱瞞。
盡管這樣的變化起源于徐青朔自己的試探，但他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會不會終有一天，她也會成為一個骯臟的“人”，心有妄想，無盡貪婪。
徐青朔不想看到那樣的作品，那讓他覺得惡心。
周天舒卻不擔心，他還在想著更浪漫的東西：“你說，司齡都喜歡上白陽了，那他們談戀愛會怎么樣？”
徐青朔眉頭一皺：“什么意思？”
周天舒輕笑一聲：“白陽知道司齡的身份了，如果這時候司齡向他告白，你猜會怎么樣？”
“胡鬧！”徐青朔警告周天舒：“收起你那些不靠譜的想法，司齡有她自己的設定?！?p> 司齡是無所不能的。
她應該一直強大下去，而不是變成一個擁有戀愛腦的不倫不類的東西。
周天舒卻不在乎。
他只想看看機器人怎么和人類談戀愛罷了。
不過嘴上還要說著：“我就是想想，你可真無趣?！?p> -
另一邊，地下安全屋。
白陽看過了宋清分析的仿生碎片成分，確定周天舒沒有騙他。
“這個成分表上只缺了兩樣東西。”白陽坐在電子大屏前，面對著一排乖乖坐好的學生，“還記得我上次說的嗎？紅石和泥水?！?p> “記得?！彼吻宸e極響應，“就是您說的仿生主成分，混合后會產生一種難言的腥味兒?！?p> 白陽贊同地點頭：“對。原本我也很疑惑，整個仿生的配方為什么只缺少紅石和泥水，其他材料絲毫不變，但現在我知道了——最完美的仿生，不需要紅石和泥水。”
“??？”宋清懷疑自己聽錯了，“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紅石和泥水是另加的？其實根本不需要？”
齊霄恍然大悟：“所以，我們在上個世紀之前就已經擁有了完美的仿生技術，只是因為要和真正的動物做區(qū)分，研究員才后加了紅石和泥水制造腥味兒！”
這誰能想到??！
根本不用研究什么新技術，刪了兩個成分就可以讓仿生和動物毫無區(qū)別，那……
齊霄一臉糾結：“那這就是有人泄密呀！”
白陽都以為紅石和泥水才是仿生技術的核心，那肯定只有真正的研究人員，或者是研究人員的直屬上層一直到政部首席。
只有這些人才有機會接觸到這個秘密。
白陽看著周天舒說：“就是有人泄密?！?p> 今天他和真正的周天書在書房談話，說了很多關于仿生項目的事情。
這背后真的牽連重大，已經造成的結果也讓白陽無法忽視。
他最終答應了周天舒的交易。
白陽說：“這個發(fā)現其實讓我們的調查輕松不少，我會去找當年研究人員的名單，以及與當時研究相關的人員名單，至于其他的，就需要你們去做了?！?p> 宋清盯著白陽身后的電子屏，若有所思。
白陽伸手打斷她的視線，吸引她的注意力：“宋清，你在普校和超智能學院應該都有自己的人脈，我需要你給我一份在普校和超智能學院里有前后行為反差的人的名單?！?p> “嗯……”宋清沉吟片刻，說，“我需要點時間，大概七天左右。”
“沒問題。”白陽又看向齊霄，“齊霄，你的人脈圈和宋清不一樣，但我需要你提供的東西是一樣的，可以嗎？”
“明白?！?p> 至于司齡和“周天舒”。
白陽看著他們兩個，沉默了。
周天舒眼神一變，突然帶了幾分看好戲的神色。
白陽看在眼里，知道是真的周天舒來了。
“周天舒和司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