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伊山還是那般清冷寂靜。
只是今天的山上卻不止少年一人。
一大早,山腳下便停了一輛黑色的埃爾法商務(wù)車。
從車上走下來了兩個人。
男子看著六七十歲的樣子,穿著一件寬松的長衫。
不過看著精神頭不是很好,就連走路都要拄著拐杖。
女子穿著一身紅衣,看著二十余歲,較為年輕,模樣艷麗之中帶著清冷。
老人一下了車,興許是對山里的寒氣有些不適應(yīng),立馬咳嗽了起來。
“呂伯伯,這春寒還沒過去,要不咱們還是等天氣暖和一些再過來吧?!?p> 紅衣女子看著老人咳嗽的樣子,清冷的面目也浮現(xiàn)出一絲擔心。
眼前的這個老人算是她在家族之中為數(shù)不多的助力了。
只可惜這兩年陳年舊傷復(fù)發(fā),估計沒有多少時日可以活了。
“沒辦法,九尾狐不耐暑熱,咱們要是拖上兩個月,這畜生萬一性情暴虐起來,我這把老骨頭可扛不住?!?p> 長衫老人咳了兩聲,笑著說道。
“不過我來到京江市這么多年,要不是您跟我說,還不知道這座伊山上居然鎮(zhèn)著一只九尾狐。”
紅衣女子一邊向前走著,一邊看著周圍山上的風(fēng)景,新奇的說道。
“你一直負責的是家族庶務(wù),與這些東西沒打過交道,不知道也不奇怪。這山水精怪是再常見不過的事了。如果這些妖族能夠安分守己就罷了,可要是為禍一方,執(zhí)行局那幫人便是要出手鎮(zhèn)壓的,這伊山的九尾狐之所以會被封禁在伊山就是這個緣故?!?p> 長衫老人說到執(zhí)行局的時候,表情明顯要凝重的多。
“為禍一方?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p> 紅衣女子奇怪的說道。
雖然她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家族的特殊之處。
但妖獸在現(xiàn)實當中橫行無忌,還是第一回聽說。
“這種事情要是讓普通人知道,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恐慌,那日子過不過了?”
長衫老人笑著說道:“十幾年前一頭巨蛇走江化蟒,攪弄著南江整條大瀆浪水滔天,因為這件事流離失所甚至喪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后來聽說因為這件事,公關(guān)局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才把有人拍到的巨蛇的照片,說成是靈異事件、坊間笑談。”
紅衣女子也跟著附和說道:“那是不是就連發(fā)大水,也順帶著被說成洪水了?”
“正是?!?p> 老人笑道。
“那咱們今天來到這會不會有危險?”
紅衣女子聽了老人的話心中有些不安。
南江貫穿整個南方,是重要水道。
一條蛇就能使得江水不寧,那今天這一行豈不是危險重重?
“不必擔心。”
長衫老人說道:“執(zhí)行局那幫人每次封禁的時候都會留下禁制,那頭畜生要是敢傷人,那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p> 聽了這話,紅衣女子的心情才定了下來,說道:“希望那只狐貍能夠?qū)尾膫麆萦袔椭??!?p> “一把老骨頭了,我呂左彥當年能夠僥幸活下來已經(jīng)是賺到,眼下不過是放不下你們姐弟倆,想茍延殘喘幾年,遲些閉眼而已。”
說到這里,老人看著紅衣女子的眼神當中透露著慈愛。
老人雖然不是女子的至親,可紅衣女子是他眼睜睜看著長大。
此時家族內(nèi)部暗潮洶涌,他雖然看淡生死,但怎么也舍不得在這個時候離世。
這也是今天二人來到伊山想著搏一把的原因。
聽聞九尾狐的鮮血對于武人舊傷有著奇效。
所以他們今天才想著過來碰碰運氣。
只希望傳聞是真才好。
……
……
話正說著,兩人慢慢走上山。
長衫老人突然說道:“不對?!?p> 紅衣女子說道“什么地方不對。”
老人說道:“這里的天地元氣有波動。”
“有沒有可能那只九尾狐就在附近?”
紅衣女子生來沒什么天賦,所以沒有踏上修煉的道路。
所以她對天地元氣也沒什么感應(yīng),只是四處隨意的張望,想著尋找那只九尾狐的蹤跡。
“那里有一個人?!?p> 紅衣女子朝著崖畔指去。
老人順著方向望去,只見有一個少年盤腿而坐,赤裸著上身,閉目修煉。
“真是奇怪?!?p> 老人仔細的端詳了一番,搖了搖頭說道。
“哪里奇怪?”
紅衣女子問道。
“這個少年修煉的時候,天地元氣在皮膚表層如游龍般上下,這明顯是一個先天境界的武人。”
老人說道:“此人看著年紀不大,頂多不超過二十歲的樣子??伤纳眢w如古銅佛像,分明是已經(jīng)先天大成,而且根基打的極為扎實,甚至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要強上不少。”
紅衣女子自然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她本身對于修煉這一方面就一竅不通。
但是要說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少年能夠超過她身邊的這個老人年輕時,她是不信的。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對老人的實力一清二楚。
自己家族雖然龐大,但是聽說老人當年的實力卻更為恐怖,天賦驚人。
如果不是受了傷,使得終生修為不得寸進,自己家族恐怕是沒有資格招攬到這樣的人做供奉的。
所以紅衣女子猜想道:“會不會呂伯伯您看錯了,這個人只是被曬得黑了點。”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