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慕父向這邊走了幾步,隔著幾排椅子看著站起身的慕笙,微笑著詢問。
“嗯?!蹦襟咸Я艘幌率?,展示了手上的提著的塑料袋,里面是他和蘇佑剩下的那一瓶冰紅茶,“需要喝水么?”
慕父輕輕搖頭,道:“你自己喝吧,我這里你不用擔心的?!?p> “我想去一趟允浩市,后續(xù)可能還會與其他的計劃?!蹦襟现比胫黝},道。
慕父沉默了幾秒,輕輕嘆了一聲:“那你早去早回?!?p> “好?!?p> 慕笙又看了幾眼這個平時威嚴的中年男子,看著對方額角隱約露出的銀絲,他在應下慕父的話之后直接轉身離開了會議室之外的休息區(qū),向著來時的方向離開。
慕父目送著自己兒子的離開,看到對方消失在拐角,他這幾天一直在保持的姿勢一下子就佝僂了起來。
這一刻,這位老父親仿佛在一瞬間蒼老的十幾歲,鬢角的白發(fā)不知是醫(yī)院中央空調吹起的風的緣故,似乎比慕笙先前看到的銀絲還要多。
他彎著腰,向前走了幾步,在慕笙先前的位置座了下來。
他用雙手抵在額頭上,身子壓得更低。
不知過了多久,慕父聽到了腳步聲,他抬頭一看,原來是一直跟在老書記身后的那位秘書。
“書記有事要跟您單獨交代?!?p> 慕父立刻站起身,這一刻他再次又變回了那個青松市的市長,而不是一位為遠行孩子的擔心的老父親,他輕輕點頭:“帶我去吧?!?p> ……
乘坐專門為樓上封鎖地區(qū)獨立出來的電梯下樓,慕笙在特警同志的帶領下做了全套而嚴密的搜查之后,他將自己的通行證上交,走向靠著前臺和護士小姐姐不停搭話的蘇佑。
慕笙拍了下對方的肩膀,在蘇佑回身將手刀砍下來之前,一個后撤躲開。
“走了?!蹦襟鲜疽饬艘幌鲁隹?。
蘇佑瞪了他一眼,轉身向護士小姐示意了一下電話聯系之后,追著牧神的腳步離開了這棟住院區(qū)。
慕笙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蘇佑,賤笑道:“好家伙,行啊,這么快就勾搭上了?”
“不!”蘇佑伸出一個甚至搖了一下,“請不要用你齷齪的想法來想象我們的關系,這位姑娘只是因為情感上的問題需要一些安慰,我和她只不過只是普通的情感咨詢師和患者的關系?!?p> 蘇佑說罷,突然向前幾步,在慕笙耳邊用女生嬌滴滴的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和小枕頭,我可不會移情別戀的?!?p> 慕笙狠狠的打了個寒顫,條件反射的跳離蘇佑。
要知道對方現在的形象可是男性!
“哈哈哈……”
蘇佑毫無形象大笑起來。
“我讓你辦的事情你有頭緒么?”慕笙滿臉黑線,只能轉移話題。
他在與蘇佑的談話中說過自己有辦法證明李恬的罪行,雖然用這種方法所展現的證據不能成為法庭上可以使用的證據,但至少可以讓他們兩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慕笙所說的辦法,就是利用死者身上的東西,比如頭發(fā)。
他可以借助身上的靈力灌輸向頭發(fā),讓還殘留頭發(fā)絲上的死者精神得到補充壯大,之后再利用他在《精神秘法》上所學到的秘術讓那殘留的精視力進行死亡回溯。
這位女士既然會在李恬身邊留下怨念極深的鬼魂,那就代表著她死前的精神狀態(tài)波動非常的大,所以慕笙利用起殘余的精神力回溯的也會是對方在死之前,精神波動最大的那一段的所看見的事情。
當然,如果蘇佑能拿到對方已經凝固的血液或者是還未完全凝固的血液,這將對慕笙即將實施的秘術有很大成功把握。
根據蘇佑可以透露的消息,他知道那位女士的遺體已經被警方找到,但警方卻沒有在尸體上找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在他們進入醫(yī)院的病房樓的之前,蘇佑有說會請那邊的朋友幫忙,看看能不能拿到慕笙所需要的東西。
一說起正事,蘇佑果然正常了許多。
他點點頭,道:“我聯系的那個朋友已經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了,現在我們就去他那里?”
慕笙考慮到李恬有可能潛逃和自己還需要前往允浩市這兩個前提之下,他認為現在還是應該盡快,以防事情生出什么意料之外的麻煩。
“嗯?!蹦襟舷日J可了蘇佑的提議,然后下意識的問:“現在大概是幾點了?”
“三點多了?有什么事情么?”
三點多?如果沒有遭遇公交車失事的事情的話,我現在應該已經抵達允浩市,甚至是那個事故所發(fā)生的地點了吧?等等……慕笙忽然想到了今天早上十點時自己的跳動成-4點的氣運骰子。
是系統,是命運骰子影響了我,讓行駛在我乘坐的車子之前的大巴車發(fā)生了事故,拖延了我抵達允浩市的時間?
整個大巴上的乘客是因為我的原因才會出車禍?
不,應該不是。
即使是6點的骰子對現實的影響也是極其微弱的,更多的其實是對我這個使用者的影響,更何況在我與大巴車相遇的時候,我的氣運已經被修改了。
所以大巴車的失事應該和我無關。
呃……如果沒有氣運骰子改變,讓當時的我產生了的異樣情緒,那么我會十點準時的離開家門坐上傅應龍的車子前往允浩市。
也就是說,我如果在正常的時間觸發(fā),那么我乘坐的車子就會在事故發(fā)生之前就已經遠離了那個路口。
即使在我之后的大巴經過同一個路口的時候依舊發(fā)生了事故,我也根本無法得知,更不用說摻和到這件事情之中去,自然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與同時參與到這件事情中的蘇佑相見,從他的口中的道李恬的異狀。
如果我按照正常的時間現在抵達了那家發(fā)生爆炸事故的旅店,此時又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想到了這里,慕笙心里忽然一笑。
算了,算了,已經是沒有辦法做的事情,我還想它干么。
經過系統的命運骰子的影響,我看上去雖然好像是是錯過了什么讓我值得后悔的事情,但其實我不是還救了整整一車乘客么。
而且我還趁此讓國家的高層注意到了這個世界正在發(fā)生的非凡的變化。
可謂是一舉兩得。